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炮灰胖主母 | 上頁 下頁
四十七


  哪知道話才說完,肚子就疼得叫人直吸氣也沒用,下身想出恭的感覺強烈得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她就感覺到有什麼從下體大量的流了出來。

  「啊……」她慘叫出聲。

  「夫人,孩子就快出來了,您用力!」站在門外的小寬因為未婚不能進產房,她在門外只聽到寶臥橋的喊叫聲,急得一頭的汗。

  「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多讓人燒點熱水!」有個穩婆出來喊道。

  小寬又急急忙忙去了。

  全家人兵荒馬亂,寶臥橋熬了整整一宿,終於生下一個六斤重的胖小子,她累得昏睡了過去,臂彎裡枕著已經清洗乾淨安穩睡去的嬰兒。

  紅咚咚的小臉還沒長開,守著的小寬和林媽沒敢伸手去抱。

  聽見動靜,寶臥橋睜開了疲累的眼,看見是她倆,房間裡並沒有她想見的那個人,她望了眼醜巴巴的嬰兒,闔上眼,這回是真的沉沉睡去了。

  產後寶臥橋坐起了月子,聽到消息趕來的周氏又是給她煮雞蛋酒,又殺雞又煮魚,用麻油煮了,還不知從哪擠來了牛奶,眼巴巴的給她送過來,她見寶臥橋的神色始終有些落寞,又開解起她來。

  因為周氏的陪伴,使得寶臥橋一直處在低潮的情緒略微回溫了些。

  寶臥橋坐完月子的那一天,痛快的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搓洗了個乾淨,又把自覺都已經發酸的長髮給好好洗了個遍。

  把頭髮晾乾後才走出房間,就見到門房激動的跑來,「夫人、夫人,大爺回來了!」

  陸玦回來了?

  寶臥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不見笑容的臉露出了狂喜,提起裙襦大步跑了出去。

  站在大門前,唾唾的馬蹄越發響亮,寶臥橋忽然覺得眼眶發熱,將近一年的時間,對於即將到來的久別重逢,她既心生怯意,又充滿期待。

  不遠處,一匹油光水滑的黑色駿馬急奔而來,馬背上的男人身穿銀色盔甲,袍角颯颯飛舞,那張逆天的俊顏越發清晰了。

  寶臥橋不自覺向前跨了兩步與他遙遙相望。

  日光下,他銀色的盔甲折射出萬丈光芒,頭盔上的紅纓筆直如箭,襯托得男人更加英明神武,全身散發著威嚴端肅的氣勢。

  「阿玦……」寶臥橋忍不住淚流滿面,天知道她有多想見到他。

  不管是午夜夢回,還是在每個不經意間,她對他的思念如同排山倒海。

  全身上下,就連靴子都是灰塵和泥土的陸玦,風霜滿面的挎著長劍和馬鞭跳下馬背,將日夜思念的人兒緊緊擁抱進懷裡,一直懸掛的心這時才安然落地。

  寶臥橋抱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冰冷的盔甲,忍不住拍打他,心裡卻覺得莫名的心安和溫暖。「你太壞了,好一陣子什麼消息也沒有,嚇死我了。」

  雖然她不想自己嚇自己,但無論怎麼給自己心理建設,每當看著空蕩蕩的床,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擔心,擔心他會回不來……

  「我這不是忙著想把戰事結束,好趕緊回來見你和孩子。」陸玦低笑出聲,沙啞的嗓子帶著無法掩飾的愉悅。「你瞧,我這不是沒事,別自己嚇自己了。」

  寶臥橋輕輕推開他,望著他那滿是胡磚又曬黑的俊臉,「你瘦了好多。」

  「你也是。」他的眼灼亮得嚇人。

  「我還覺得我叫寶珠姊給喂胖了。」寶珠是周氏的閨名。

  陸玦才不管寶珠是誰,能把她的月子做得好就是首功,他大笑出聲,低頭在她的唇上用力的親了一下。

  寶臥橋的俏臉紅得差點要滴出血來,一爪子拍在他的盔甲上,卻叫陸玦一把抓住。「疼嗎?」

  「我沒事,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寶臥橋問道,她總算還知道這是在外頭,夫妻倆這麼膩歪還是不好意思,雖說名正言順,先不提這些,只有陸玦一個人先回來是不正常的。實際上,門房和小寬都已經各自看向別處,假裝沒有看到這兩人難捨難分纏綿的樣子。

  「我擔心你,所以先回來看看,戰事已經結束,金人起碼有三十年不會再有機會來攻打我們。」

  原來珖朝大軍已經在班師回朝的途中,陸玦身為將帥撇下了行進中的大軍,跑死了好幾匹馬,不分晝夜的趕回來見她,還有剛出生的兒子。

  寶臥橋聞言只是點點頭,讓小寬去準備熱水,一會兒讓見過兒子的陸玦可以泡個熱水澡。

  陸玦捏了捏她的手心,其實他回來後還有一堆的事要忙,能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我先進宮去面聖,晚上我回來陪你吃飯,」

  看過了在搖籃裡睡得香甜的胖小子,陸玦洗漱乾淨後換上官服又出門去了。

  ▼第十四章 豐厚的賞賜

  京城,禦書房。

  建隆帝才收到大軍凱旋回京的消息沒多久,趁著早朝後一片士氣高昂,召集幾個大臣在議事。

  這些時日,老實說他有些焦頭爛額,除了金人,還有東南倭人也不安分,國境內又有流寇匪亂四起,衙門官兵圍剿無力,只能上書府郡,府郡鞭長莫及,只能向朝廷求救。除了一旁記錄的九皇子趙濴,這些臣子中除了兵部、戶部大臣,承恩侯也在。

  一聽說陸玦求見,承恩侯的眉微微挑了下。

  這是他頭一遭見到女兒口中的恩公,這氣度、這風範絲毫沒有武將粗魯的德性,上回夫人只派管事去送禮,陸玦卻把謝禮退了回來,他還罵過這傢伙不識相,如今猛然一見,要相貌有相貌,要人才有人才,女兒的眼光不壞。

  這回陸玦立了大功,皇上勢必要大賞,要是趁機求皇上賜婚,也許真能得一門好親事。

  承恩侯飛快的盤算著,壓根不考慮陸玦已婚的身分,對他來說,自己只要遞出這橄欖枝,誰能不應?

  其他大臣也在觀望建隆帝的態度。

  把陸玦叫起後,建隆帝面色雖然不顯,卻也不像要追究陸玦先行返京的罪責,他松泛的靠在椅背上,「看你換了一身新,這是先回過家了?」

  「微臣要入宮叩見陛下,衣著整潔是最基本的禮儀,總不好蓬頭垢面來見,妨礙陛下的視聽。」

  「果然長進了,油嘴滑舌。」

  陸玦神情仍舊愉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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