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炮灰胖主母 | 上頁 下頁
四十五


  陸玦慎重的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別擔心,等我平安歸來就是了。」

  陸玦走的那天,寶臥橋整理了三個大包袱,裡面是他的衣物還有各式各樣的藥膏丹丸,她實在不知道這場戰爭會打多久,索性把四季的衣裳也替他備上兩套,另外還把她這一年搜集到的玉髓裝成十幾個小瓷瓶,靈泉盡可能的都給他帶去。

  這是冷兵器時代,戰場上的傷兵多是外傷,不是斷手斷腳就是刀傷劍傷,如果傷口沒有很好的消毒清洗,傷口很快就會發炎化膿,如果無法好好醫治,那很容易會死人。

  「這玉髓,書裡說它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除非真的攸關人命,不然能不用就不要用,畢竟太過逆天。至於靈泉的效能你是知道的,每日一滴兌著水喝,對你的身體一定有所助益,不致命的刀劍傷也能很快治癒,當然,非到萬不得已最好不用,免得生出不必要的是非來。」她叨叨絮絮,「另外,我把空間裡的藥材都給你裝上了,以防萬一。」

  自從知道他要出征,連著幾天她幾乎把藥材都給藩禿了,卻只湊足三輛車,真要兩軍對戰,三輛車的藥材只是杯水車薪,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每隔十天就往前線送一次藥材,家裡的要是不夠用就買。

  關於載送靈泉的事,她也沒瞞著江彪等人,他們幾個可都是要跟著陸玦上戰場的人,能讓他們多安一點心沒什麼不好,對寶臥橋來說,她最看中的不是空間的奇能,而是她身邊的人,因此也給兩人帶了一大桶靈泉,希望他們能和陸玦一起平安的回來。

  兩人直到這時才霍然開朗,身上的舊傷竟然是因為喝了將軍夫人添加的靈泉才痊癒的。

  「大恩不言謝,丁鵬要是僥倖能夠回來,願為夫人終生效犬馬之勞!」

  「江彪亦然!」

  兩人重重一揖。

  「我可不要你們做牛做馬,人能平安回來才是最好的。」寶臥橋在意的可不是這個。

  而陸玦看似把家裡的壯丁都帶走了,暗地卻安排了五個暗衛護著小院,他也跟寶臥橋說了。

  「我知道,你走後我關起門來過日子就是了。」寶臥橋展現笑容,指甲掐著手心,送走夫君。

  一直到陸玦一騎絕塵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她始終沒有落下一滴淚,只是像木頭人似的在門口站了許久,覺得整個心空落落的。

  次日,陸玦率領一萬精兵去了邊疆。

  自從陸玦離家的那天起,每到夕陽西下,人雁歸巢,寶臥橋也不要人陪,一個人總會呆呆的在門口或站或坐許久,每天雷打不動,家裡人也看出來了,夫人是想念將軍了!

  不過小寬和林媽還是不免要替寶臥橋抱不平。

  小寬哼道:「將軍離家那麼久,居然一封信都不曾給夫人寫,他都不曉得夫人很想念他嗎?」

  林媽噓她,「你啊小聲些,也不怕夫人聽到堵心。」

  寶臥橋嗔了兩人一眼。「好了,都別說了。」

  「夫人,他說是將軍手下的信使,在外面求見。」門房進來說道。

  信使?寶臥橋疑惑的蹙眉,不過還是讓人到了堂屋。

  「夫人,」信使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一張娃娃臉,笑呵呵的叫著,「將軍讓人給您帶了信。」

  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笑著說道:「這是將軍讓人送去京城的,沒有走軍中的驛站,怕會被人截走。」

  寶臥橋看到信封上的字跡,真的是陸玦的信!她心中一喜,急忙拿了過來,「你們跟將軍能聯繫上嗎?」

  信使笑道:「我們是將軍在京裡的人,最近開始和將軍有聯繫,夫人若是有信要給將軍,吩咐一聲就是了。」

  寶臥橋這下總算放了心,「那好,等我看完信,回信後再讓你來拿。」

  信使行一禮便告退了。

  寶臥橋沒把信拿回房間,坐在堂屋就看起來了。陸玦的信有三頁,寫的都是他在路上和到邊城後的事情,他把行軍說得好像出外遊玩一樣,寫了他去到哪,那裡的特產、民情如何,雖然都是簡單交代幾句,卻讓她看得放不下手。

  這個人啊,壓根就是怕她擔心,報喜不報憂,誰有那閒情逸致在趕赴戰場的時候還去品味當地的民風?

  到了最後幾行字,寶臥橋的臉已如水蜜桃般的粉紅。

  這傢伙居然叫她一心一意等他回來,不許生二心,她要是敢移情別戀,等他回來了,一定拿著婚書將她搶回來。

  這果然是他的作風,寶臥橋一時哭笑不得,她的肚子裡都有他的孩子了,還有誰會看上她?

  為了讓陸玦知道她很好,她開始記流水賬,每天做什麼,家裡來了誰,沈大夫又給她漲錢了,柏掌櫃老是催更,唯一遺憾的是她沒辦法和陸玦分享為人母的喜悅。

  半個月後,陸玦收到寶臥橋的信,差點想快馬加鞭回巴山掐死她。

  她居然威脅他,說什麼他要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養女人,她也會有樣學樣,養幾個面首氣死他,這個臭丫頭,一點虧都不肯吃!

  因為收到陸玦的信,連著幾天寶臥橋的心情都很好,很快的,麥子和草藥到了收割的時候,她讓人收割曬乾,悉數放進她讓人挖的地窖裡。

  因為有靈泉澆灌的關係,加上那些藥草苗種本就非凡品,一畝地的產量還滿驚人的,一畝地能收上二石麥子,等同肥沃的黑土田地一樣。

  她讓小寬把乾淨的麥子倒進石磨,反覆多磨了幾次,磨出來的粉末度雖然不如空間給的細緻,也勉強可以入口,在沒有人和機器的情況下,能做出這樣的麵粉已經不錯了,所以寶臥橋也沒有太挑剔,能用就行。

  收成的麥子她一粒都沒有賣,全部堆進了地窖。

  藥田的收成也很不錯,品質和空間裡的沒兩樣,她讓人給梓生送信,說想把藥材往東北送,大頭讓他送去邊關,小頭給了沈大夫,若還有多餘的便自己收藏起來,一點都不浪費。

  梓生也收到陸玦奔赴戰場的消息,一聽說寶臥橋要送藥材過去,問清了數量,二話不說便說他要親自押送。

  為此,寶臥橋向縣城所有的成衣鋪購買大量的棉衣,再過幾個月就要入冬,那些將士禦寒的衣物能準備多少算多少,畢竟東北的冬天可是有得受的啊!

  當然漏了誰也不可能漏了陸玦的冬衣,都說慈母手中線,她這為人妻的也是密密縫,一針一線,鋪了一層又一層的棉花,直到完成交給了梓生才算了事。

  一等梓生和沈大夫的夥計把藥材載走,寶臥橋還沒能閑下來,她和陳平商量了下,除了往常的大豆、花生和樹薯,她想拿出幾畝地來種包穀,等秋季作物收穫了再種上冬小麥,這樣也許能趕在明年的荒年前給自家多攢點糧食。

  會有荒年這種事她不會向陳平透露,她不想被人說危言聳聽,畢竟什麼憑據也沒有。

  陳平雖然不知道包穀是什麼東西,可他是個聽話、老實巴交的漢子,寶臥橋說要種什麼,他自然照著做。

  寶臥橋不是小氣的人,到了包穀收成的季節,附近的農夫都跑來問陳平那一根根像棒槌的東西可以吃嗎?聽到答案是肯定的,心裡便有了想法。

  這年頭,糧食是一等一的大事,陳平向寶臥橋回稟後,寶臥橋就讓林媽水煮了一大鍋的包穀讓陳平送給那些農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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