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炮灰胖主母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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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玦,你怎麼受傷了?疼不疼?先進去,我替你包紮。」寶臥橋一下就慌了,眼裡只有受傷的夫君,那小轎裡還有什麼人她一眼都沒瞧。 丁鵬湊上前來說:「我們辦完事後,爺本來要打馬連夜趕回來的,沒想到半道上又遇見事,不只耽誤時辰,爺還被連累受了傷。」 陸玦一個眼刀飛過去,丁鵬立刻縮了脖子,寶臥橋趕忙讓林媽去燒水,小寬去拿繃帶,自己則小心翼翼的扶著陸玦進了屋裡。 她把陸玦安置在床上,找來剪刀把傷處周圍的衣服剪掉,露出胳臂上那條睜獰的傷口,傷口因為沾了灰塵髒汙已經有些化膿,看得寶臥橋不禁眯起眼睛,才能忍住鼻酸。 她讓林媽和小寬都退下,抿著唇,眼眶泛紅的替他清理傷口,接著從空間弄出兩滴靈泉,滴入他的傷處。 她要是沒有靈泉,豈不是要眼睜睜看著他疼? 「我沒事,一點都不疼。」陸玦說道。他能感覺得到有兩滴清涼沁入他的傷口,就像三伏天喝了冰水那麼的清涼,整個肉體的緊繃一下鬆開來,整個人也放鬆了。 寶臥橋眼見傷口收縮癒合,伸手在他的腰間軟肉掐了一把。「是啊,一點都不疼,剛臉色蒼白得像紙的人是誰?」 陸玦感受著腰內肉被掐得疼痛,他開口道:「你用了靈泉?」 「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痛,卻無能為力?」她真的是著了陸玦的道,看到他痛比自己受傷還要痛。 陸玦略帶冰冷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都怪我大意,才叫匪人給傷了,不過沒有下次了,所以你也不要難過了,我會捨不得。」 「受了傷就要養傷,哪能不要命的趕回家,為什麼不愛惜自己?」 陸玦聽著她說話的聲音帶著隱隱的火氣,但是那火氣卻帶著溫柔的熱度熨入他的心,這般被人關心的感覺,讓他覺得溫暖又充實。 「我答應過你會準時回來,我對你說過的話,答應做的事一定要做到,我不想食言。」 他撫摸著寶臥橋的秀髮,她則趴在自己的雙腿上,靜靜享受重逢後的溫馨時刻。 只是煞風景的人通常都挑這時候來攪局,一道突兀又嬌滴滴的女聲響起—— 「說起來都要怪我,陸公子要不是為了救小女子,又怎麼會負傷?」 出聲的姑娘語氣軟且綿,有張顛倒眾生的小臉蛋,眼珠如點漆,眼角微微上揚,丹唇如朱,香腮似雪,身穿芽黃掐雲仙紋對襟長裙,繡鞋上綴著兩顆大東珠,雖然有些髒汙,卻不影響她的美貌,尤其是她一心想討好某人表現得溫柔小意的時候。 老實說這麼出彩的美人,還是寶臥橋穿書後第一次看到,也是至今最漂亮的姑娘。 寶臥橋尷尬的從陸玦的腿上抬起頭,坐正了身子,心裡湧上忿忿。 這位姑娘,你也幫幫忙,這裡可是我們夫妻的屋子,你一個外人就這樣闖進來,你不覺得不好意思,我都一陣惡寒,想把你打出去了。 然後就是一陣的死寂。 陸玦的臉色直接黑了,但那姑娘還在自我介紹,「姊姊好,我姓張,您喊我勺勺就好了。」 聽到對方的名字,寶臥橋有一瞬的呆滯。 張、勺、勺,這是正牌女主找上門了?而且她一點自覺都沒有,似乎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沒家教的事。這就是書裡描寫端莊大氣、識文懂禮的女主? 「滾!」 陸玦可沒給這皮膚如同剝殼雞蛋般嫩白的女主任何臉面,如同寒冬般殘酷冷冽的殺氣,嚇呆了一看就是在百般寵愛下長大的姑娘。 寶臥橋的背脊只覺一陣發涼,這位爺怎地發這麼大的火? 陸玦對張勺勺的耐性本來就少,這一路已經被她糾纏到失去僅有的耐心,他出手把人救下,她倖免於難道幾聲謝不就完事了?她卻像甩不掉的牛皮糖,非要跟他回來,這會兒更厚著臉皮闖進他們夫妻的房間,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淚珠一下就含在張勺勺的眼眶裡,要掉不掉,楚楚動人,眼前美人落淚,是男人怎麼會不心動? 寶臥橋慶倖她不是男人,否則肯定會心軟得一塌糊塗,不趕緊上前好言寬慰,要星星給月亮的都是失職的了。 「陸公子——」張勺勺試圖把陸玦的火氣降下來。 「陸某只是順手解了姑娘的困難,滅了幾個匪人,算不得什麼,為免承恩侯府的人擔憂,張姑娘還是趕緊回家去吧。」陸玦絲毫不為美色所動,看著女主的容貌就好像看著空氣,他果決喊來江彪,讓他盯著把張勺勺送到縣城。 江彪對於自己沒有勸阻這位姑娘闖入主子的房間已經氣得拳頭都硬了,他真是不懂,高門大戶的姑娘都是這副德性嗎?還自報家門說是侯府的姑娘,世家女子不是更應該知禮懂禮嗎?真夠不要臉的! 「陸公子的恩,小女子是一定要報的……」 眼看就要被攆走,張勺勺急了。這位公子英勇威武,縱使難親近了些,可那清俊的面貌、不凡的談吐,不輸京城任何高門貴族的子弟,何況他又救下上香途中的自己,讓她免於遭受匪人蹂躪,這樣的男子,在她心上已經烙上不可磨滅的烙印。 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呢? 寶臥橋實在看不下去,老套到氾濫的套路。張姑娘為什麼不能換個新鮮的,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可?這棵樹還是使君有婦,羅敷有夫的。 她現在也聽明白了,無非就是咱們的陸公子手癢,路上遇到不平事就管了,管了之後英雄救美人,成就一段佳話……啊呸,身後就跟了條小尾巴回來了。 這位姑娘挾恩圖報的意圖也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寶臥橋接話道:「我估摸著張姑娘的死纏爛打……不,一心一意要報恩,莫非是要以身相許?」 真要讓她料中,她也許可以考慮到縣城去擺個蔔算攤子。 被人說中意圖,張勺勺立即羞紅了臉。女性的直覺都是最強烈的,她一看寶臥橋能隨意進出這屋子,雖然穿著簡單樸素,像個村姑,可她那張臉比自己的還要引人注意,她心裡很快的寬慰自己,只要是男人哪個沒有通房小妾,往後她進了門,仗著她的家世,那些人還不得隨她搓圓捏扁?叫她往東還敢往西嗎? 寶臥橋沒給張勺勺說話的機會,越發和藹可親,用手指指身邊的男人。「他沒告訴姑娘,他是個有婦之夫?」 一個死會的男人,你肖想什麼呢?死會活標? 「他有妻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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