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炮灰胖主母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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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注意到了,就知道這很難瞞得過誰。她努力的想替自己找補,「陸玦,我是故意把自己吃胖的。」 她一邊說,一邊示意陸玦把中衣的繫繩解開,雖然他沒有同意自己替他擦身,也沒拒絕,以往他要是不願意還是觸了他的逆鱗,肯定暴跳如雷,這回,她算是看懂了他的微表情,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所以就當他同意了。 寶臥橋不知道空間裡的蔬菜有沒有治療效果,所以她兌了幾滴靈泉在木盆裡,想說把陸玦整個背部擦拭一遍,腰際的傷口就多蘸些靈泉,就算不能一下子治好,也可以讓他變得舒服,少些痛苦。 「我是個庶女,娘親去得早,也不太有人管我,後來祖母作主讓我跟著嫡姊嫁到大戶人家去當通房,我不願意。」 她站在陸玦的背後,看著他腰際已經解開白布條露出的傷口,傷口仍舊睜獰,血肉模糊,她看得手都有點抖。 他很瘦,顯然斷腿、腰傷還有家變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她還發現陸玦有許多舊傷,雖然大部分已經痊癒,但是一道道的疤痕縱橫交錯,保家衛國說得簡單,真正在戰場上廝殺,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全身而退?更多的是永遠留在那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回不來了。 這些傷痕都是他的勳章,不過,這是用多少血汗換來的?這世間也沒有誰是容易的吧。 她沒有想太多,腦子裡想著靈泉,便見到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出現在手心,她慢慢將水珠滴到傷口上,雖然沒有多少,也足夠浸潤傷口的了。 很快的,眼前皮開肉綻、滲著血水的傷口慢慢止了血,微爛的皮肉開始癒合,接著她又用棉巾浸了水,輕輕擦拭他那些舊傷疤,那些肉痂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平滑。 陸玦只覺得原來火辣辣又疼痛難忍的傷口讓她隨手抹過,帶來的沁涼感覺就像三伏天吃了冰一樣的舒爽,本來有些緊繃不欲被碰觸的身體自然而然放鬆了下來,此刻的他心境平和,竟然有耐性聽她說事。 「為了擺脫那樣的婚姻,你就把自己吃成這個樣子?」 她自嘲的笑笑,「她們把我禁足,連院門都不讓我出,沒辦法,只能破罐子破摔,反正我都肥得不能見人了,還會有誰要我?」 他沉默了下。「那你又是怎麼嫁到將軍府來的?」 他從沒想過二房對大房的不滿會這麼大,自從爹娘去世,他和祖父遠在邊關,京城的一切都是由祖母和二房叔嬸作主,就連他的婚姻,他也是最後被通知的那個,二房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 陸玦對自己的家人一言難盡,寶臥橋何嘗不是,反正沒什麼不能說的,畢竟那些都是原主的心情,現在由她口中轉述出來罷了。 「就在祖母準備把我隨便遠嫁時,是你救了我,不,應該說是將軍府那位陸二夫人請來的人,給了我嫡母二十兩銀子,就當買斷我和寶家的親緣關係,往後一刀兩斷,我那巴不得早早把我撞出門的嫡母連我要嫁的人是誰都沒問上一嘴,任憑一頂小轎把我抬進了將軍府。」 骨肉親情?姊妹情深?長輩慈愛? 只能說商賈市儈,在寶家人身上更是是淋漓盡致的展現了一番。 你無情來我便休,縱使那是寶氏的經歷,但她清楚自己並沒有所謂的家人能依靠。她在現代可以一個人活下去,沒道理穿到一本書裡就活不了。 「你那父親對你都不聞不問?」陸玦在她眼中看到一種深刻的冷漠,不是不甘,不是怨恨,就是很純粹的冷冽,好像一碰觸就會結凍。 他極力搜索腦子裡對她的記憶,雖然心裡的抵觸仍在,雖然不瞭解她,也不想瞭解,可是這些日子她無怨無悔的侍候著他,他察覺她笑嘻嘻的表面下有著一副堅毅的靈魂。 那冷漠,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表現吧。 如今的他雖然落魄不堪,卻仍是她唯一的選擇,離開了他,她能去哪裡? 以前他根本不必為她考慮這麼多,為什麼現在開始多想了? 陸玦皺了下眉,蒼白的臉上第一次因為她,表情出現龜裂。 「他要是肯多過問一句,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原主那個自以為被戴了綠帽的爹也實在一言難盡,書裡也就兩行字帶過,根本無從瞭解他真正的心情,再說,她根本不在乎。 她把陸玦的手腳都擦拭過一遍,又拿了新的白布條重新替他包紮,她的動作很輕柔,沒讓他有半點不適,很快她靈巧的手就從他的身上移開,從衣櫃裡拿出乾淨的衣衫,放在他的手邊。 中衣他自己能穿,不用她多此一舉。 她捧著木盆要走出房門的時候突然回首,手指箍著盆沿,「你問我為什麼變瘦了,再怎麼說我都是個姑娘,哪有姑娘不愛美的。」 說完才端著木盆出去,將裡頭所剩無幾的水潑在屋子一角的空地上,又給自己打了一盆水準備洗臉,將裝滿水的端回自己屋裡,心念一起,掌心多出幾滴靈泉,她將之滴在水裡攪勻了,才拿來洗臉洗手。 自從用了靈泉和石乳,她已經確認了那石乳的不尋常,整個人脫胎換骨不說,本來不夠光滑又粗糙的頭髮如今是又黑又亮,視覺和嗅覺都比往常好了不少,至於再將石乳往肚子裡吞,對現在的她來說有點暴殄天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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