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話癆梅夫人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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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她,最後,幾個女人合力炸出幾大盆鮮黃油亮的油果子。 這炸油果子看似簡單,卻要掌握好面、油和糖的比例,否則炸出來的油果子不是太酥就是太硬。 香氣飄到外面,已經結束外頭工作的男人們為著面子不好進來,小米檲子卻沒那顧慮,一進來就撲到盛知豫身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這分明就是來討吃的。 尾隨在他後頭的小雪球卻沒那膽量,杵在後門處,頭擱在兩條長腿上,表情憨厚,神色無辜到人們很容易忽略它的殺傷力。 盛知豫不得不說小雪球比人還善解人意,很多事情若它犯錯,只要捏著它脖子的軟肉告訴它什麼事情可行,什麼不可行,它就不會再犯。 經過這陣子每日大骨與豬肉拌飯餵養著,它瘋了似的長,蓬鬆皮毛竟比天上的白雪還要潔白上三分,盛知豫就著梅天驕教她識別狗種的法子辨認,凸出的頭頂骨,倒三角耳,和豐厚的頸毛融為一體的頭部輪廓,生有濃密長毛的尾巴捲曲在背部,她當時倒吸一口氣,發現它居然是一隻長在雪山上的雪獒犬。 說也奇怪,它從不對盛知豫以外的人搖頭擺尾,就連每天在它身上滾來滾去的小米團子一旦惹得袖不高興,那弓起身體來低哼的樣子也會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嚇得屁滾尿流。 這時的小雪球還稱得上可愛,不過日後當它長成成犬時,竟宛如雄獅般的魁梧雄壯,自己每每看到它巨塔般、直立起來比梅天驕還要高的身子時,都會後悔把它叫作小雪球。 其實不只小雪球長得可喜,趙鞅這這孩子也在竄個子,他初來時給他做的衣服,這會兒要不是短了腿,就是短了手。 他一出現,別說白露看他明媚的笑容覺得他可愛,盛知豫也分出手來摸摸他鬆軟的頭髮,順手給他一小碗炸油果子,他鼓著小臉吃得可是歡快極了。 盛知豫索性給他裝了一兜,讓他出去玩。 趙鞅用紅紅的小油嘴親了她的臉頰。 「跟你這麼親,這是哪來的孩子?」白露看得豔羨不已。 「說起來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看著小米團子蹦蹦跳跳的吆喝著小雪球,那狗一口吃掉他半兜的油果子,他略有些炸毛,一人一狗又鬧騰起來,盛知豫閉了閉眼,對於這麼久沒人來認領,她一驚把小米團子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養了。 「如果回去,也是為了和離一事……」 天寒,屋外北風呼呼。 一個除夕團圓飯,也不拘男女分桌慣例,眾人團團圍著吃得暢快淋漓,石伯拿出一壇他窖藏多年的白梅釀,拍開泥封,醇厚濃郁,味久不散,就連趙鞅也淺嘗了一口,氣氛更加的熱鬧起來。 最先被灌酒的是盛知豫,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一輪下來,無論大大大小,男男女女輪流的來敬她,她又敬了回去,陳年的白梅釀雖然不是烈酒,後勁卻是強焊,雖然只是沾沾唇,也真把盛知豫吃得滿面粉紅,眸色晶亮,她目光流轉卻見梅天驕神色微微複雜的看著她。 他也吃了不少酒,眼眸卻依舊清晰,一點也不含糊。 酒足飯飽,盛樂胥夫婦告辭著要回縣城。「黑燈瞎火的,不如在這裡歇一晚,明日再回去。」盛知豫勸留。 說也奇怪,它從不對盛知豫以外的人搖頭擺尾,就連每天在它身上滾來滾去的小米團子一旦惹得它不高興,那弓起身體來低哼的樣子也會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嚇得屁滾尿流。 這時的小雪球還稱得上可愛,不過日後當它長成成犬時,竟宛如雄獅般的魁梧雄壯,自己每每看到它巨塔般、直立起來比梅天驕還要高的身子時,都會後悔把它叫作小雪球。 其實不只小雪球長得可喜,趙鞅這這孩子也在竄個子,他初來時給他做的衣服,這會兒要不是短了腿,就是短了手。 他一出現,別說白露看他明媚的笑容覺得他可愛,盛知豫也分出手來摸摸他鬆軟的頭髮,順手給他一小碗炸油果子,他鼓著小臉吃得可是歡快極了。 盛知豫索性給他裝了一兜,讓他出去玩。 趙鞅用紅紅的小油嘴親了她的臉頰。「跟你這麼親,這是哪來的孩子?」白露看得豔羨不已。 「說起來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看著小米團子蹦蹦跳跳的吆喝著小雪球,那狗一口吃掉他半兜的油果子,他略有些炸毛,一人一狗又鬧騰起來,盛知豫閉了閉眼,對於這麼久沒有人來認領,她已經把小米團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養了。 把拾到孩子和狗的事情說了一遍,也把自己想收養他的心意也說了。 「聽妹妹的意思是不回夫家去了?」 「如果回去,也是為了和離一事……」 天寒,屋外北風呼呼。 一個除夕團圓飯,也不拘男女分桌慣例,眾人團團圍著吃得暢快淋漓,石伯拿出一壇他窖藏多年的白梅釀,拍開泥封,醇厚濃郁,味久不散,就連趙鞅也淺嘗了一口,氣氛更加的熱鬧起來。 最先被灌酒的是盛知豫,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一輪下來,無論大大大小,男男女女輪流的來敬她,她又敬了回去,陳年的白梅醸雖然不是烈酒,後勁卻是強悍,雖然只是沾沾唇,也真把盛知豫吃得滿面粉紅,眸色晶亮,她目光流轉卻見梅天驕神色微微複雜的看著她。 他也吃了不少酒,眼眸卻依舊清晰,一點也不含糊。 酒足飯飽,盛樂胥夫婦告辭著要回縣城。「黑燈瞎火的,不如在這裡歇一晚,明日再回去。」盛知豫勸留。 盛樂胥捏著妻子的手,「我向鄰居借了馬車,說好幾個時辰就得還上的。」他既然這麼說,盛知豫也不強留,拿了兩條自己醃的五香醬肉、臘肉,一大碟甑兒糕,一籃子炸得外酥內軟油果子讓他們帶回去。 盛樂胥也不推辭,他知道自己推辭是沒有用的。 送走了盛家夫婦,轉頭迎面看見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的梅天驕。 盛知豫看見他穩穩的站在那,像入定了萬年的青松,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走路無聲,也不是第一回冷不妨的出現,她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他連眼皮子都不會掀一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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