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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強」字還在她的舌尖,越紫非已經低頭尋著她的唇,覆了上去。

  ……

  這一夜,一直不能睡的他終於得到了小半夜的好眠。

  淩晨,晨曦鍍上山頭。

  一夜好眠的越紫非甫睜眼,就看見衣著整齊,臉上再也看不見赧色,已經取水回來,正要動手烤肉的那個女子。

  但是再細看,兩人目光交會的那個剎那,她臉的確紅了那麼一下子。

  這讓他心情沒來由的飛揚了起來。

  「我打了只獐子,還摘了松茸,又或許你想隨便用肉乾應付過去就好了?」她指了指已經掏洗乾淨的揮子,目光避開他結實的胸肌,那肌膚泛著抽一般的光亮,令人很想去捅捅看。

  他裸著上半身起來,很快著衣束髮,又去小溪旁痛快的洗了把臉,這才回到營地。

  「我來。」他接過繁德兒的活兒,替獐子抹上鹽和香料,再用削好的木頭將肉從尾到頭穿過,放在烤肉架上。

  一邊翻轉著他們的早飯,忙碌的眼光從繁德兒的腳一直遊走到她的臉,然後停在那。

  「還好嗎?」

  「什麼」她一下子沒回過神來。

  「你的身子。」

  繁德兒意會過來,臉上紅透,然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好!一點都不好!」

  這混蛋好像一副完全忘記不久以前是怎麼讓她身陷欲火,又刁鑽的對她予取予求。

  就算她喊得聲音都啞了,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他卻仍像吃到糖的孩子,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懨足,折騰得她一早起來差點軟腳倒在溪邊。

  「嗯,今天的雜事都我來做,你休息。」

  「你是男人,本來就應該你做。」

  「我會娶你的。」

  「哼,你想娶就娶喔,你也得看看我肯不肯嫁。」就算她的上輩子一年到頭在民風開放的洋人世界討生活,也沒有和男人隨便上床的習慣,但是,因為一夜情就結婚這種事情在她的想法裡更不存在,說實在的,她並不覺得自己身體上那層薄膜能代表什麼,為了一層看不見的膜把自己弄進婚姻裡,尤其在這種保守封建,一夫可以幾百妻妾的年頭,真是大可不必了。

  她不否認,她喜歡越紫非,因為這層關係,她不介意把自己的清白給了他,可是這種隨隨便便的求婚……去問豬吧,豬應該會答應。

  「為什麼不嫁?除了我,你還有別的男人?」一提到「歸屬」問題,男人先天性那種「我覺得你應該是我的,你就應該是我的」的地域劃分觀念就開始很嚴重的作祟。

  他的語氣並不犀利,卻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你不嫁我可以把你綁上花轎。」獐肉飄出香氣,他又翻轉了下,拿起小刀戳了戳,試熟度。

  「越先生,你好像忘記腳長在我身上,我想跑的時候沒有誰抓得住我。」

  「那也就是說,你現在是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他露出一抹狡猾的淺笑。

  「你從來沒考慮過要離開我嗎?」

  「你是在玩文字遊戲嗎?用膝蓋想也知道現在離開你不划算。」

  「哦?」

  「等你稱霸天下,要不也等你金銀賺得滿僻的時候我再走,這樣比較能撈到好處。」

  「那你有得等了。」他的聲音裡有了真心的笑意。

  「以投資報酬率來講也沒有什麼劃不劃得來,反正瞎貓碰上死耗子,我就賭賭看了。」

  「我是死耗子?」

  「要不呢?」

  「你這張嘴……」

  「我這張嘴還有肚子都餓死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給我肉吃?」她齜牙。

  刀光一閃,腿肉整只到了她手裡。

  「這不是來了。」他笑得溫文又儒雅,還有一分寵溺。

  填飽女人的肚子也是男人很重要的義務。

  吃過飯,用厚土掩埋了營火的痕跡,越紫非扛起大部分的必須品,兩人繼續走著下山的路。

  沒錯,已經爬過整座險峻山頭,往下走的他們早在幾天前放棄了那兩匹馬,徒步行走。

  在冷兵器時代,要發揮最高的機動性,擁有馬是一切的前提。

  只是上了山,就變成絆腳石了。

  「趁太陽還沒出來,我們趕緊上路,運氣好,天黑前也許可以從山路上看見大鯀的燈火。」

  當然,這是在運氣好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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