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福孕小王妃 | 上頁 下頁 |
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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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雍王府的馬車上,沈琅嬛聽完了千兒的回報,托著腮,忽然有些可憐起沈瑛來了。 一個兩個女兒都給他找事,現在連沈仙都懷了太子的孩子,不過不管她爹怎麼想,太子迎娶太子妃和良娣的時間恐怕除了提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沈琅嬛有些惡劣的想,要是她那大姊有點心機,非要把婚期拖著,沈仙的臉上不知道會有多精彩。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雖這樣報復了沈仙,可這兩樁婚事是板上釘釘,大姊到底是太子妃,良娣比她早懷上身孕,那也不是有臉面的事,實在沒必要現在鬧開。 一般都是到了婆家才跟著婆婆學著如何理家。 但是這些問題在雍王府都不是問題,重點在於沈琅嬛能不能擔起這麼大的責任,管好一個王府的吃穿用度、人情往來、支撐雍王府的後院內宅,使雍王無後顧之憂? 這天沈琅嬛也是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作為新任當家主母頭一遭管事,不能像平日那般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見人,必須好好收拾一下,才震懾得住下面的人,不敢拿她當孩子看。 雍瀾覺得梳妝打扮過的嬌妻比從前還要美上三分,更多了幾分韻味,散發著讓人想去採擷的衝動,他的眼神又落在沈琅嬛的胸脯上,那高高聳起的胸脯令他想起如癲似狂的那一夜,只有知道那是如何的彈性柔軟,觸感又是如何的細膩如凝脂。 一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又要坐不住了,他每天睜眼都能發現她比昨日更美,怎麼看都看不膩。 「我來幫你挑簪子。」他靠近沈琅嬛,看見香楠木首飾盒裡各式各樣的發簪步搖,挑了根玲瓏點翠嵌綠松石花簪。「這支好。」 沈琅嬛對著鏡中的雍瀾微笑。「就知道你眼光好,我也是看中了它。」 丫頭們屏氣凝神,自從姑娘嫁給了王爺,這日日都要上演的簪花簪釵和畫眉的活兒就被王爺搶走了,在她們以為王爺替王妃戴釵就已經夠叫人驚訝的了,沒想到王爺還不過癮。 「以後要是我在家,都由我來替你插簪畫眉吧!」 沈琅嬛心裡甜蜜極了,「好!」 丫頭們見王爺幾乎要親上去的模樣,不由得都害羞了起來,默默垂下眼。就算看了好幾天,還是習慣不了,但是不習慣歸不習慣,心裡的羡慕卻與日俱增,莫不希望以後自己的良人也能這般待自己就好了。 親了一會,雍滿輕輕捏了沈琅嬛的下巴,顯然有些意猶未盡,可看了眼外面的日頭,到底站起身來。「不過就是府裡的日常。要是有不明白的交給江阮就是了。」 兩人的臉不過一拳的距離,呼吸交織在一起,溫暖而曖昧的流動著,沈琅嬛閉著眼睛都能聞到雍瀾特有的氣息。 「我沒什麼本事,要是連個家都管不好,不就把你的臉面丟光了?」 「你能掌管鋪子,又哪管不了區區一個王府,我對你有信心得很,再說,隨便你怎麼管,我的家底就在那,管好、管壞了都不重要,你開心最要緊。」 說完。兩人視線相對,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我不過是不知者無畏,鋪子裡可都仰仗著拾兒,我就是甩手掌櫃。」 「左右除非你真不想管,否則是逃不掉的。」 這個沈琅嬛還真沒在怕,前世的東宮和太子府她都能料理自若,就算她對管家一點愛好都沒有,把它理得不出錯倒也不難。 因為雍瀾的態度擺在那,江阮早早將府裡的賬本、人事冊子、庫房鑰匙,都交到沈琅嬛手裡,但是單單賬冊就有三十幾本,這還不包括細部的賬冊。 沈琅嬛還是花了三夜,在拾兒的幫忙下才把王府的總帳摸了個大概。 根據沈琅嬛的瞭解。雍瀾身為親王,每年有一萬兩的俸銀,銀庫的來源則是王爺每季的固定收入和各處莊子、鋪子的收入和開支。 另外影響支出最大的原因就是節慶,還有官家過壽,進奉、送禮、祭祀的開支會陡增,年末的時候下人來預支正月的月例也得算進去,總而言之,別看王府正經主子以前就雍滿一人,支出開銷並不能撙節出什麼來。 也就是說,就憑雍瀾的親王俸祿要養這麼大一家子的奴才,能維持在水平線上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才在議事廳坐定,就聽百兒通報說各處的管事都來了,沈琅嬛傾心知肚明這些管事們都是開府便在道裡做事的老人,有不少還是雍瀾從宮中帶出來的,多少會倚老賣老,欺她年輕,仗著點功勞便不把主子放在眼底,這樣的人走到哪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她要想在王府站住腳,便得在這些人身上立威。 百兒扶著她走到門外。竟見滿滿當當站了三十幾個管事,男女都有,最年輕的媳婦看起來都三十好幾了,江阮就站在眾人的最前頭。 這麼多的人立在屋外竟然聽不到一聲咳嗽還是其他聲響。王府的規矩可見是不壞的。 江阮和沈琅嬛說過。王府很大,府中事項因為主子以前就王爺一人,倒也不複雜,最主要是公中收支、銀庫、煤炭房、廚房菜錢,加上祭祀、掃除、修整……等等,其中王府與宮廷的人情往來,算是大宗。 沈琅嬛讓人搬了椅子和幾案紙筆墨就坐在廊下,幾個丫頭則是立在一旁。 「我剛嫁進來不久,年紀也輕,以前府裡只有王爺一個主子,他是男人,府裡有許多事多少顧不上,以後府裡的諸事還要仰仗各位,前幾日我已經看過總帳,對各位分管的事務賬簿有些粗淺的瞭解,今日我也不多說,就讓各處把細部賬冊交上來,我看過之後再做打算。」 眾人紛紛應聲。 「不知王妃還有沒有什麼吩咐?」江阮恭敬問道。 「今日就先這樣,回去準備賬冊,稍後送到我院子來,等我看過了再說。」沈琅嬛朗聲說道,威嚴氣度完全如同一個管家老手。 江阮揮手,一時間眾人紛紛告退,只不過出了議事廳的門卻有人議論了起來—— 聽說王妃未嫁失身,讓人懷疑操守清白,又聽說從小是在祖母跟前長大的,巴陵是什麼地方,一個鄉下郡縣,那樣的老人教養出來的孩子是什麼大家閨秀…… 說完,掩嘴呵呵一笑,這麼年輕的王妃怕也是看不懂賬簿呢。 「你這張嘴真敢說,要是讓人聽了去,隨便給你按個議論主子的罪,你就沒戲唱了。」 「這裡就咱倆老姊妹,我還怕旁人聽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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