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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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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以為他做為京官,大致脫不了翰林院或六部觀政這些差事,卻沒想到皇上讓他去了軍器監。」 「哦——」于露白神情有些恍惚,很快反應過來,她想起她在西巷村幹的好事了。 當今皇帝對擴大領土版圖不熱衷,可對用來威嚇和防禦的武器研發卻有種難以言喻的狂熱,喬童會出人意表的去了軍器監,可能大概也許得追溯到他是怎麼得到那五品閒職的遠因了。 所以,這會兒也把自己的夫君拖下水,指不定和她是有那麼一絲絲的關係。 「就算去了軍器監,那也難不倒你。」她呐呐道。如墨哥哥當年領兵作戰,除了善於野戰圍殲,疲敵制勝,對武器也有股子狂熱。 不說別的,她婚前片刻不離身那柄寶劍就是他不知從哪淘來的。 就算去了軍器監,想來他也能應付得過來。 「對這件事,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夫君在講話的時候,娘子明顯的走神,這是覺得他言語乏味,抑或是沒把他當回事? 又或者他這些日子太過忙碌冷落了她,她不高興?鳳訣的臉色一下變得如霜打的茄子了。 「你要我說什麼?」于露白茫然的反問。 「你懂炮彈火藥製造,在兵營的時候為什麼都不表現?」 「又是喬童說的?」她真是錯得離譜,以為比起女人,男人的嘴比較牢靠,原來還真是五十步和百步之差。 鳳訣沒說話,是默認了? 她微歎口氣,「因為我是女人。」一個女人出格的把男人的鋒頭都搶光了,能得什麼好?變成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再能幹,再受寵,卻不能忘了這是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社會,建功立業這種事情嘗鮮過一回就成了,其他的豐功偉業還是讓男人來吧。 祖父提攜她入軍營已是逆天之舉,她要是再不知死活的當出頭鳥,能造福一些同袍和上前線的弟兄們最好,功勞被分食了她也無所謂,但就怕給家裡招禍。 于國公府可是一直都在風尖浪頭上,不需要她一直加柴添火,那絕對不是她的初衷。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皇上是絕對愛才的,你若是有所貢獻,皇上是不會輕待你的。」 鳳訣再如何疼惜妻子,身為「天」的男人也不會明白女人那些曲曲折折的心事和承受的壓力,即便像于露白這般颯爽的個性,表面是女漢子,不拘小節,但底子裡仍是個軟妹子。 見鳳訣大義凜然的開解她,于露白抽抽嘴角,很快換上素常的笑容。 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是她能妄加評論的,除非她嫌棄掛在脖子上的腦袋太重了,想換換。 「我的手比起相公你的如何?」她突然摸不著頭緒的變了話題,還把自己那比尋常女子其實也大不到哪裡去的手伸了出去。 鳳訣雖然不解,還是順著她的話把手掌伸過來覆上她的,「小上許多。」 她反握住他的,「雙手可以抓住的幸福剛剛好。」她現在不需要那些多餘的名聲。 兩人的手這一交握,臉與臉的距離不過一指,呼吸交纏,鳳訣控制不住的伸出空餘的手將她抱了滿懷,在她發心上印了一吻。 于露白偎進他的胸膛,也把臉貼在鳳訣的脖頸之間。 一時之間,彼此只聽得見對方的心跳聲,滿室靜謐。 「為夫的明白娘子你的意思了,軍器監那些事也不用你操心,我自會料理妥當的。」他臉朝下,入目便是她的鎖骨,細細的彎出優美的弧度,泛著盈細柔美的光澤,鳳訣張嘴,輕輕咬上那兒。 于露白冷不防發出一聲輕叫,「人家又不擔心你這個。」 「哦?」他用一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眼中看見如滿天星光的燦爛和瀲灘,情思一動,翻身將她壓在床上,眼光瞥到她露出來的潤白胳臂和剛被蹭下而拉開不少的領口,他一貫自持的語氣保持不住了,帶著緊繃道:「娘子對我何時有這麼強大的自信心的?」 于露白被鳳訣撩撥得腦子有些昏沉,但是聽他這麼問,便打起了精神。「你是廣東十三行的三當家,十三行做的是什麼?出海貿易,洋貨買賣,那些個西洋人的東西你見的比誰都多,要說你對兵火器沒有任何想法,這是騙人的吧!」 鳳訣原本被于露白的柔媚勾得七上八下的心,忽然一楞,眼神稍微清醒了些,半邊都酥了的身子也稍微平復了些,卻不料眼底已經染上幾許情欲的于露白纏上了他,那幾乎是媚眼如絲的媚態有著超乎尋常的吸引力,鳳訣勉力維持的鎮定立馬瓦解。 此時,于露白靈巧的小舌已經長驅直入的滑入鳳訣的口中,他毫無抗拒之力的淪陷,沉浸在她熱情和主動裡。 無人說話,帳幔被放了下來,屋裡只剩下男人和女人交織在一起的喘息聲,曖昧又冶豔。 翻雲覆雨過,雲雨歇。 于露白渾身酸軟,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頰上和頸子都是被汗水粘膩的髮絲。 「我去命人打水替你擦擦身子。」鳳訣披了外衣,走出了內間。 于露白聽見他在叫喚的聲音,和丫頭們的應聲,忍著酸痛的腰和腿想起身,然而半支起的身子還是忍不住那股倦意,趴在枕上等著鳳訣回來,哪裡知道閉了雙眼便睡著了。 鳳訣讓丫頭們提著熱水進來,見床上的人沒有動靜,遣了丫頭,自己擼高了袖子,絞了棉巾子,動作輕柔的替她擦拭起身子。 于露白一身清爽的睡醒後,便知道鳳訣替她清理過了,不禁覺得她這夫婿越發知道要疼惜人了,心裡甜蜜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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