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霸道也溫柔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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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寶貝?他可是我的……」 石勒任她們圍住,好一會才覷了隙。「媽,二姨、三姨、四姨、五姨。」 一群令人招架不住的娘子軍。 「你這孩子真沒心肝,我和你的阿姨們都到臺灣多久了,你卻來看一眼都沒有。」石勒的媽媽柯曼吟嬌嗔地抱怨著。同住一所宅邸,豈是三言兩語能搪塞的。 「是呀,是呀!」一群人異口同聲。 「你們是奉了奶奶的命令來押我回布魯塞爾的吧!」對她們的用心,他十分明白。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奶奶要你回去也是替你著想,你想玩也出來好幾個月了,可以收收心了。」柯曼吟是標準的賢妻良母,長輩有令,死也不敢違背,偏偏生了個反骨的孩子,小時便以忤逆奧薇塔為家常便飯,他的忤逆不是桀驚不馴的背叛,對於自認不合理的事打死也不肯做,完全遺傳了他父親的性格。然而奧薇塔卻對他珍愛若寶,任他順著性子走。 「媽,我的事業心不在『幽域』上面,別要我一而再的重複。」 「不肯回去是為了那個女孩兒?」有人試探地問。 「初靜只是原因之一,並不是最重要的。」憑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是他年少便有的職志。 「那最重要的是什麼?」被賦與遊說的任務,說客們不得不全力以赴。 「獨眼龍比我更適合接掌『幽域』的總帥位置,他是天生的商業奇才,小時候他跟我受過一樣的訓練,能力不在我之下。」石勒乘機將左手拱抬出來。 石母蹙起修飾美麗的彎眉,「奶奶不會答應的,畢竟……他是外人啊!」 「這問題太簡單了,你們其中一個把他收為養子,他不就明正言順是『幽域』的繼承人了。」 「不行,老奶奶是最重血統的人,這事行不通的。」石母一口反駁。 「說到奶奶……她人呢?」一絲靈光閃過石勒的腦子,依照常情,他那精明睿智的奶奶,絕不會派像他媽這種沒有口才的人來進行說服工作,而且是傾巢而出,連他不常見的阿姨們全出籠了——其中必有詐。 「她身子不舒服睡著了。」 「是嗎?那我去探望一下她老人家。」 「啊!不用,都已經睡了怎麼好再吵醒她,畢竟奶奶年紀都一大把了。」石母拚命搖頭。 「媽,你為什麼不看著我?」他太瞭解自己的親人了。他那年紀雖長、個性卻仍然如一張白紙的媽媽最不擅說謊。「奶奶派你來實在是失策。」她會一併請那麼多助陣的「傭兵」來,大概怕的也是容易出錘的石母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石母將求助的眼投向眾人。 「沒錯,沒錯。」在石勒驟變犀利的眼中,一群壯聲勢的娘子軍全成了沒嘴壺。 不對,心神電轉,石勒以最快的速度躍起奔向樓上,不到一分鐘已進出任初靜的房間,他鐵灰著一張冷峻的臉睥睨樓下一群人。 「人呢?你們把初靜弄到哪裡去了?」 任初靜的房間是空的。 五顆漂亮的頭不約而同的大搖其頭,臉上呈現了微微的懼意。 「奶奶只要我們來絆住你……」石母囁嚅。 石勒冰冷冷地橫掃了眾人一眼,沉著一身強悍和強風怒雨,狂掃出客廳。 娘子軍潰不成軍,抖著唇說:「他要到哪裡去呀?我從沒看過他這樣子。」 「我們也追去吧!」有人提議。 當然,立刻獲得一致附議。 第十章 飯店,不會吧! 既定的印象中,勒贖、綁架、棄屍的現場,不該都在荒郊野外或僻靜的廢棄空屋中? 乘著可俯瞰外觀的電梯直抵總統套房,套房外居然還設著人哨,五步一崗,仿佛保護的是天大般的人物一樣。 「請,奧薇塔女爵士在裡面等你。」領著任初靜來的人,正是和她有過一面之「打」的黑衣男人。 「我的家人也在裡面?」 「是,小姐進去就可以看到。」他顯然也是個寡言的男人,或許是職責所在吧!十分謹言慎行。 精工的雕花門一開,一片超乎想像的優雅環境便展現在任初靜眼前。 她對那些幾乎和石宅媲美的家具、鮮花沒興趣,她擔心的是她被「邀請」來的家人。 她沒有如想像中的看見哀嚎和淒慘的景象,害她一路緊張得差點拔頭髮的人,居然笑嘻嘻地一桌團聚坐在陽臺上喝茶。 任初靜走近他們。 她沒眼花啊,老爹他居然西裝筆挺,老天,她打長眼睛也沒看過她那地痞的爸爸穿過一件正式衣服,遑論全身乾淨得連一絲邋遢渣都看不見。 她的哥哥任樓、姊姊任箏,好像都變成了童話故事中走下來的王子和公主。 任初靜往自己身上打量,只有她自己還是活生生的灰姑娘,馬衫褲、緊身衣、髒布鞋,唉!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小初,你可來了。」任大郎看見女兒,笑得好不開懷。 任樓和任箏走過來擁簇著她。 「奶奶,這就是我老妹,您瞧,長得滿正點的吧?」任樓把她推到奧薇塔的對面。 奧薇塔仔細地端詳著任初靜,「不壞,不壞。」 任大郎咧嘴,「我這女兒十八般武藝都會,家事也一把罩,你的孫子好眼光。〃 這不像話,聽起來跟推銷一樣。 任大郎牽住任初靜的手,「你一定不知道小薇和老爸是老朋友吧!」 小薇?任初靜心裡的濃霧愈發濃厚了。 「我們三十幾年沒見,要不是以前有過誤會,她差一點就是我老婆了。」任大郎語氣稍見失落。 不會吧?!兩人的年紀—— 「愛情是沒有年齡的,小薇仍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他搔了搔頭,「當然,你媽媽是例外。」 「真是抱歉,對你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身分高貴如奧薇塔居然勇於認錯,這由不得任初靜對她另眼相看,有權貴之人也未必全都蠻橫無理的。 任大郎鄭重的搖頭,「你千萬不要這麼自責,要是投有這場陰錯陽差,我們哪能再一次相遇。」 「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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