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霸道也溫柔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
「閉嘴,」她渾身散發的清香和病人脆弱的模樣,似有若無的撩撥他,那股由內心攀升的欲望又迷惑了他。 他返身,才剛剛碰到她的唇……她那明顯的僵硬和反抗,提醒他一些才發生過的事實,石勒在她眼中看見和昨夜一樣的惶恐。 他厲聲怒吼:「不准再發燒或暈倒!」 她眼中的驚蟄仍在。石勒抽離自己的身軀猛然站起。「我不會再碰你,不會了。」臉色難看得如同得了一場大病。 任初靜默不作聲,表情一片混亂。 哀莫大於心死。石勒扭頭便走。 一切成非,徒惹情淚。 或許終其一生,他都不會忘記任初靜那對驚痛的眼。 第九章 從那天開始,石勒恢復以往夜夜笙歌的日子,每天公然帶著女人夜宿,在宅邸裡開派對舞會,更是家常便飯。 衣香鬢影,舞迤嫋樂聲漫天,熱鬧非凡。 石勒衣冠楚楚地被一群爭著仰慕的豪門富女給包圍在其中,烈酒低斟,美人淺笑,好不快意。 被拖下水的耿隼浩和獨眼龍趁隙躲到庭院處。 「真是有夠無聊的!」耿隼浩松掉領帶、踢掉昂貴的皮鞋,往噴泉台一坐。 獨眼龍吸了幾口月夜沁涼的空氣。「這種日子我們還要過多久啊?」酒池肉林,乏味之至。 「那小子看來沒有收手的意思。」耿隼浩嘴一努,遙指宴會中的石勒。 「看起來像小孩子鬧彆扭。」 「要真這樣還好,你沒看已經好幾天了,他對初靜一副不聞不問的模樣。」耿隼浩看得可深透。 「啞巴吃黃蓮,心裡頭苦的,大概是作繭自縛的那個人吧,初靜的記憶裡沒有他,哪來醋和苦吃。」旁觀者清,說的一語中的。 「那怎麼行,吃苦受罪我們倆都有份,每天要我陪那些水準低下,只知談珠寶衣飾的膚淺女人應酬,我不要。」通宵的酒會後又要一早起床上課,那簡直是要人命的極刑。 「溜吧!」這是獨眼龍唯一想得出的方法。 「這樣太沒義氣了。」 「你呀!年紀大,落伍了,義氣能塞牙縫?」獨眼龍不留情地損他。 「說得對喔!要走就趁早,東窗事發就沒命可逃了。」一經提議,他比獨眼龍還熱中。 好個孺子可教也。 於是這兩人連行李也拋棄,在迷離的月光中各自開著自個兒的車,溜了。 真是捉弄人,只差一箭之遙,任初靜只能幹瞪灰撲著屁股的公車走掉。 謝絕了耿隼浩要替代石勒送她上下學的好意,她恢復了搭公車的生涯。 按理說,她連一絲留在石宅的理由都泯滅了,她卻沒有決然的回自己的家 在持續高燒不退的那段時間,石勒的溫柔讓她嘗到幾乎忘了曾有過被人守護的幸福,那感覺在她心頭回蕩不去。 ——他曾說,她是他的妻子。 她一定要努力記起他和她曾有的過去,一定一定。 她神魂不屬,沒料到有人悄悄走近她。 「別動!這是警告。」 聲音從背後傳來,任初靜看不見對方的臉,但腰際的肌膚感觸到一道尖銳而冰涼的硬物,正毫不留情的抵著她。 她的肩頭遞過來一張支票,「拿了這個離開石勒。」 「呸,憑什麼?!」 暫時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離不離開石勒,該由她自己決定,她不受別的勢力左右。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對方驚訝于她傲慢的態度。 任初靜的拳腿齊發,彎肘給了對方一記頂腹,那戴墨鏡的男人,不忙不慌躲過她續步而來的攻擊。 他們的打鬥引來了圍觀的人群,男人似是不耐,手中的刀鋒在任初靜的臉上留下血痕,她用手去格開,不料手也掛了彩。 「我不想傷你,是你自討苦吃。」他把支票丟到地上,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人群。 抹掉淌下的血跡,任初靜有些氣力不支。 來人挑中她高燒初愈的日子來行兇,他到底是誰? 路人替她撿起地上的支票,「小姐,要不要緊?」 「不礙事。」 「那就好,還是趕快看醫生去。」 「謝謝。」接過支票,任初靜才看清上頭的金額。 ——一百萬,好闊的手筆! 把支票胡亂塞進包包裡,她打消去找任箏的念頭,這模樣要給怕血的任箏看到,肯定立刻口吐白沫,還是不要去嚇她吧,至於紊亂的心情只好暫時按下了。 不想去醫院,她踅回學校的保健室,隨便清洗了一番才上路。 她習慣了這些天燈光徹夜通亮的情形,為避免和石勒碰頭,她總繞路從另一側回房。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