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霸道也溫柔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她警戒的盯著他端過來的碗,粘糊糊的八分滿,看不出碗裡是什麼。

  他端著碗往床沿一坐,打算喂她。

  「我可以自己吃。」因為蓄意地閃躲他的眼光,她只能把眼垂在碗裡頭,這低俯,看見他略帶紅腫的手指。

  難不成這碗亂七八糟的粥,是他親自下廚熬的?

  石勒不說話,悶聲端來了小餐幾擺在床上,然後將她扶坐起來。

  「你以為大眼瞪小眼,稀飯就會飛到嘴巴去了?」他抱胸,挑起不以為然的眉。

  任初靜沒有反駁,因為她聽得出石勒口中沒有惡意。

  她執起湯匙,很順利地舀起粥,也許是氣竭,挖起的粥如杠杆原理般居然往旁一飛,一匙粥悉數落在石勒的白襯衫上。

  「哇!你這是變相的指控這料理難吃?」因為燙,他跳了起來。

  「不,我不是……」高燒初退,她的聲音還是啞的。

  石勒快手快腳的脫掉衣服,「別緊張,騙你的。」她終於肯跟他說話了。

  「你……把衣服穿……起來。」這人有暴露狂嗎?

  「先把粥吃掉,我可不想再損失一件好衣服。」端起碗,他把盛好粥的湯匙送到她面前。

  「我……」

  「別又來要自己吃那一套,吃完粥,我帶你出去走走,一直待在房剛裡很悶吧,」他手不停歇,見她咽下一口,又一口送至嘴邊。

  「你煮的東西很難吃。」她存心挑剔。

  在他用非常的方式對待她後,他應該接受一些公平對待的——雖然在她昏沉沉時,也明確的感受到他的擔心——

  任初靜不確定地看見他臉紅。「有得吃就該偷笑了,還挑剔。」

  「我吃不下了。」她實在沒胃口。

  「不吃,吃不完我就捏鼻子用灌的。」瞧她一夜折騰下來,臉瘦得只剩巴掌大,不吃飯准會餓死。

  任初靜蜻蜓點水似把眼光掠向他,「你說以前認得我,我們很熟悉嗎?」

  「你是我的女人。」他橫她一眼。

  任初靜瞪大了眼珠,「女人……是情婦的意思嗎?」

  「笨蛋!是妻子。」

  「不像……」她的腦子稍稍開始運轉,「這房間的物品全是我的,沒半項男人的東西……你騙人對不對?」

  「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說的話?」他逼近她。

  「我沒有。」她又激動起來。

  石勒捏緊瓷碗,暗下聲,「算了,你再睡一下,待會兒我再來叫你。」

  好複雜的男人,時而溫柔,時而霸氣,她真的搞不清他語中的真意。

  任初靜再度醒來,太陽偏西了些,房裡沒人,但她覺得屋裡的擺設改變了。

  她努力撐起身子搜巡了一遍。這不是她原來那個房間。

  扶著床沿,她站起來,頭,已沒有她預想中的暈眩。

  這是一個純粹陽剛的房間,藍和白交錯的色系,看起來有些冷。

  「有力氣站起來了。」高背的旋轉椅旋出一個人。

  「這是你的房間?」

  「正確的說是我們的。」她的表情能不那麼訝異而多點欣喜嗎?「你不是說夫妻該同住一間房,我不過依照你的意願辦事而已。」

  任初靜頹然坐下,「你明知道我的頭還不夠清醒,故意講一堆話來模糊我的意思。」

  石勒微笑,「既然這樣,這件事就甭再說了,你不是想去散步?今天的天氣可是一等一的好喔!」

  但是——房間的問題還沒解決,不是嘛!

  石勒並不想解釋,他替她披了件外套,攔腰抱起她便往外走。

  「我可以自己走路。」她抗議。

  「我不喜歡討價還價。」他的胸膛有多少女人想靠近而不得,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想推開他。

  老實說,任初靜沒想到由他身體散發出的體溫竟是那麼舒服。「我只靠一下就好。」

  「隨你!」真不可愛,一點也不坦率!唉!可他就是愛慘了她啊!

  屋外,花香鳥語。

  石勒把她安置在草坪上,自己也席地而坐地將她圈進他的氣息範圍處。

  「儘管呼吸新鮮空氣吧!因為十分鐘後你就必須回屋子裡去。」

  「什麼?我又不是什麼病人膏肓的病人,我不過發燒而已。」蠻橫!

  「沒得商量,我已經厭煩照顧病人,你最好給我快點好起來,要不然我不饒你。」他對待以前那些女友的溫柔上哪兒去了,該死的嘴巴。

  「誰拜託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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