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霸道也溫柔 | 上頁 下頁


  「你覺得?」石勒不喜歡獨眼龍談及任初靜時的口吻,那令他無名火頓起。「你遲了一步,那醜女喜歡的是右手。」

  「咦?可能嗎?那個白面書生。」獨眼龍露出深思。「沒想到居然有人舍你而取右手,這女孩子果然夠酷。」

  「獨眼龍,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嘮叨,我延遲約會可不是為了來聽廢話連篇,如果沒別的事別再來煩我。」

  「你打定主意不回比利時去了?」比利時是幽域的發源地,也是本部。

  「除非那老婆娘來求我,否則免談。」

  「國不可一日無君,組織不可一日無主,你要再放手讓奧薇塔爵士蠻幹下去,組織岌岌可危啊。」

  石勒把頭偏開,眼光掉向餐廳外,輕聲卻堅定地說:「老實說,『幽域』於我是可有可無,奧薇塔想用組織來約束我,她是下錯賭注了。」

  「這樣,她太可憐了。」

  「可憐?」石勒怪叫:「左手,別人我不清楚,奧薇塔身體情況你我都瞭解,她強壯得像條牛,別擔心,『幽域』在她手中至少還可以撐個一、二十年沒問題。」奧薇塔·尹利曼伊,石勒的奶奶,一個世襲爵位的女爵士。

  「那麼,二十年後呢?」獨眼龍咄咄逼人。

  石勒微微地凝聚他迷人的笑容,「右手,你太死心眼了,我不在乎『幽域』自然有人在乎,既然有人放心不下,自然就會有人扛起擔子來,我只想優閑過我想過的生活,男人不一定要把重責大任扛在肩上才配稱男人吧?!」

  「怪胎!」

  「哈!你被老婆娘潛移默化了吧?開口閉口都是教條,我還是覺得右手可愛些,他可不會像你這樣數落我哦!」他的神情愈發愉快,仿佛暫時去掉一個枷鎖似地。

  「你太瞧得起我了,數落你?我可沒向老天爺借膽!」石勒是只看似無害的笑面虎,做事從來沒個正經,經常使人摸不透真假,可也只有他們這些親近他的人知道,他在笑裡可藏著一雙比任何人都雪亮的眼珠,任誰有一絲不軌或逾矩的行為,他必然雷厲風行絕不寬貸。

  「總而言之,那邊的事就委託你了。」石勒站起,打算結束對談。

  「這怎麼可以,沒有把你捉回去,我無法交代。」自始至終都酷著張臉的獨眼龍終於表露了驚慌。

  真要空手回去,只有死路一條——這……

  「煩!」石勒揮手,把他當成蒼蠅趕。

  第三章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卻長翅膀飛走了,任初靜垂頭喪氣地走出餐廳,一下子突然不知何去何從。

  一時之間再到哪裡去找日薪如此豐厚的工作?這一切全拜那可惡的男人所賜!

  原來被夜風吹澱的情緒,一思及石勒,又莫名的焦躁起來,這樣的情緒是全然陌生的,因此,任初靜更確定自己和他若不是前世仇人便是天生剋星,總之,他們兩人不對盤就是了。

  「小任!」是方爾桀。

  「你在上班耶,怎麼跑出來?」他追來做什麼?道別嗎?

  「無所謂,我擔心你。」他誠懇地說,帶著少男的靦覥。

  「不需要吧——」不是她不近人情,人來人往不過是浮萍相聚,他只認識她一天,哪來這般深厚感情?

  她生性淡漠,不習慣這樣突如其來的友情。

  「我想跟你要電話,或者把地址給我,放假我可以找你出來玩。」

  「她不會有時間陪你出去的,」那冷不防插入其中的冷言冷語,充滿強烈的獨佔感。

  隨即,石勒那不容忽視的身軀以佔有者的姿態站在任初靜身邊,狂傲地作了宣言。

  「又是你!」任初靜無心無緒的臉起了突變,甚少相逢的眉硬生生打起結來了。

  「怎麼,我的出現打斷你們的感情連系?」他來者不善的態度明明白白,大剌剌地令人生氣。

  和左手結束談話,甫出餐廳,就看見任初靜和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孩站在街燈下說話,他頓時氣血翻湧,在理智完全覆沒的情況下便來到他們面前。

  「就是你讓小任丟了工作,你還想怎樣?!」方爾桀認出了石勒。

  「不想怎樣,我只是來帶走我的女人而已。」要打敗這種生澀的小毛頭太簡單了。

  「你的女人?」方爾桀咬到舌頭似地,說出的話怪聲怪調的。

  「你不會想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是女的?」

  方爾桀梭巡著任初靜的臉和身材,仍是不敢置信,他問向她:「他說的話——」

  「是真的。」她原來就沒有準備隱瞞自己性別的意思,如今工作沒了,把真相攤開來講也無不可。

  方爾桀那倍受打擊的臉令她有些不解,難道他喜歡男的勝過於女的?

  正當她思索的當兒,石勒將手搭上她的肩,「走吧!」

  任初靜一怔,警戒立刻回到腦袋,「放開你的髒手!」

  「別反抗!」他在她耳邊吹氣般低語。

  他不能容忍她跟別的男人親近,就連說話也不准,至於為什麼會如此,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你憑什麼——」他以為能對她予取予求嗎?

  「別莽撞,你不想讓那個發情的小傢伙受傷吧?!」

  任初靜的眼噴出了赤焰。他要脅她,明目張膽的。「不要用你那肮髒的身體靠近我!」

  石勒收緊力道,擁簇著她,以一種霸道曖昧的姿態。「沒有人可以這樣對我說話,你也不行。」

  她可沒把石勒的威脅放在心上,她反肘抵住他毫無保留的侵略。「如果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隨便靠近我的身體。」

  「是嗎?」她輕易地挑起他性格中不服輸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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