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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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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雁,我想我是死了,我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你說不應該,你說沒有想過,我就已經死了。 「大哥……」 「嗯?」 「唉,沒事,睡吧。」 深得像夢一樣的夜,安靜得什麼都湮沒了。 時漢庭與燭雁去省城,到底帶上了白岫,盧射陽也自告奮勇地一同陪行,並很驕傲地說明有朋友住在城內,可以讓燭雁白岫住朋友那裡,不必讓時漢庭親戚為難。 馬車顛簸了六七天才到省城,其他三人還好,時漢庭書生體弱,很不爭氣地病倒了。親戚是一家三口,年邁的夫妻老來得子,膝下只一個十幾歲的愛兒,燭雁去了也不方便住,於是和白岫一同住進了盧射陽朋友家裡。 時漢庭病了十來天,白日裡燭雁去照顧他,漿洗他換下的衣袍,也幫時家親戚做一些雜七雜八的家務活,傍晚才回住處。白岫已被盧射陽拉著在省城通逛一遍,借住的劉姓朋友慷慨大方,熱情邀請兩人到城郊踏青。 初夏的太陽暖洋洋的,柳樹翠綠,枝條千絲萬縷,在微風中悠悠垂曳。燭雁在井邊洗衣服,左一盆右一盆,左邊是白岫的,右邊是時漢庭的。 她兩下瞧瞧,拉過左邊水盆:「先洗大哥的。」大哥的衣衫看起來比較親切,洗起來心情愉快。至於右邊那盆——她用手背蹭蹭下巴,若是陌生人的衣衫,她也能平靜地洗了。但掛著未婚丈夫頭銜的男子的衣衫,總是讓她覺得怪異且不舒服,洗幾次也拋不去一種下意識的排斥感。 難道她是天生不適合嫁人的? 翻翻白眼,怎麼可能!她沒覺得自己有出家看破紅塵的意圖啊! 忽然眼角瞥到柳樹下站了個人,扭頭看過去,是白岫站在那裡望著自己。 「大哥,你不是和劉爺他們去踏青?」 他走過來,蹲在旁邊,悶悶道:「你又不去,有什麼意思。」 燭雁笑了笑,順手把水盆推過去:「不去的話,就幫我洗衣裳。」 白岫聽話地幫她忙,挽袖沾水,拎起衣衫時看了看,「這是誰的?」 「漢庭哥的。」 衣袍被丟回水盆:「我不給他洗。」 燭雁盯他一陣,將自己手底那盆換給他:「那你洗你自己的,我洗漢庭哥的。」 白岫看著她將時漢庭的衣物拖過去洗,濕淋淋的袍子纏在她纖細的指間,心裡泛起一陣異樣,賭氣又將兩個水盆調過來:「我洗他的。」 「怎麼了?」 「你洗我的。」將自己衣衫再往燭雁手裡塞一塞。 耳鬢被撣了一指水,抬眼看,燭雁抱著膝歪臉瞧他,忍俊不禁地笑,那麼嬌那麼俏,笑得他心情驟好。 「對了大哥,昨天劉爺家裡來了一位新客人,你有沒有見到?」 「沒有。」 「他向我打聽你是哪裡人,叫什麼、父母是誰。」 「哦。」 「我說我也不知道,他就說他知道。」 「哦。」 燭雁凝視他,輕聲道:「大哥,你知道你的來歷嗎?」 白岫搖頭,見燭雁始終瞧著他,他也很快樂地回看過去。四目相對,他先忍不住害羞,又捨不得撇開視線,目光有點飄忽起來,連覺察到背後乍起的風聲也不想理,就這樣看著燭雁就好,一直一直看著她就好…… 「大哥,你發什麼呆!」還是燭雁先有動作,濕衣一甩掄出去,砸開來人的襲擊。將白岫拉到身側,警戒盯著無聲無息出現,又驀然出手相襲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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