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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你——你——真瘋狂,你不是說真的吧?」寶蝶被他的暴戾嚇壞了。

  「我當然是說真的,你想要我這麼做?」

  「我不想,完全不想。你別傷害他,我跟你回法國就是了。」

  幾日後。

  宙在家裡大發雷霆,他不斷地砸東西,客廳裡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碎片淩亂地散佈在地上,原本豪華的房子瞬間像大型垃圾場。

  「夠了,宙——」琳達吼叫著。「面對現實吧!她腦海中所有和你相關的記憶都被驅逐,你想怎麼樣?殺了你自己算了。」琳達制不住宙的怒氣。

  宙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最愛的女人不願讓他碰觸,他一接近她,她就失控地尖叫。

  「難道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把我和她過往的恩愛,再放回她腦海中?」

  「沒有,你得重新追求她。」

  宙狠狠地踹了一腳眼前的電視機。

  「她看見我就像看見鬼一樣,我不能吻她、抱她、碰觸她,她甚至不願正眼看我一眼,你要她接受我?天啊!你知道這有多難嗎?」他按著太陽穴,痛苦的感覺深深地嵌進他的腦海,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快爆炸了。

  「你做得到的,你一定可以的。」琳達安慰他。

  「我也以為我可以,你看看我身上的傷痕,她已經不愛我了,她對我無動於衷。她企圖傷害我,就為了她的自由,她不要我了,你要我怎麼努力?」

  宙已接近崩潰的邊緣,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得死緊。琳達望著他憔悴到幾近瘋狂的容顏,深感心痛,他們是這麼久的朋友,她從沒見過宙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癡狂。

  「如果真的留不住她,就放她走吧!」琳達看不過去,用言語激他。

  宙咆哮。「不,我怎麼能,我怎麼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是我的。」他把頭埋進雙膝中痛苦至極。

  「請求她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個明瞭的期限,一個禮拜或十天,請求她放開心胸接受你,如果她仍是不能,仍是對你毫無感覺,宙,我想你就放她走吧!」

  「你認逼這是最好的方法?」他眼中充滿了血絲,他不認為自己辦得到。「給自己和她一條生路好嗎?」琳達理性地建議。「我願意試試,除此我還能怎麼辦?」宙走上樓,敲著寶蝶的房間。

  「不管是誰,都不要進來,我寧願餓死在這裡,不要煩我。」她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了,宙的沮喪和她絕食的時間成正比。

  「寶蝶,你聽我說,我們談談條件吧!如果你答應,十天后我就放你走。」他話才說完,她馬上就開門。

  「你說真的嗎?」看她那麼開心的樣子,他深受傷害。「我說真的。百分之百的真。」

  「你要和我談什麼條件?」她怯怯地打量他。「你當我十天的女朋友,十天后如果你還是排斥我,我就放你走。」

  「口說無憑,如果你十天后仍不願放我走呢?」

  「琳達願意當你的證人,她人就在樓下,你要訂什麼樣的合約我都配合你。」他很瞭解她,她除了不愛他以外,什麼毛病都沒變。

  「只要十天,你就願意放我走?」她一心只想走。「這十天內,我要你盡一個女朋友應有的溫柔和義務。」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義務?什麼義務?」

  「不要排斥我,讓我照顧你,就是最好的義務。」

  她低下頭。「我對你有這麼重要嗎?」

  「非常重要,你是我最愛的女人。」

  「那你又怎麼願意放我走?」

  「我很不願意,但是如果我的存在令你感到痛苦,我只好放你走,我不想見你傷害自己。」

  她看著他,他身上有多處傷痕,不是她的抓痕就是咬痕,她也不是討厭他,她只是不喜歡他對她又摟又抱的。如果他是她的舊情人,她對他應該有印象,為何偏偏沒有?

  「好吧!但我只答應陪你五天,五天后我一定要走,琳達在樓下吧?我想和她談談。」

  黃昏時,她站在院子裡忖想琳達說的話。

  寶蝶看著就快西沉的太陽,心裡想的是,琳達究竟有沒有騙她呢?

  「催眠是心裡治療其中的一部分,為了幫助某些病人忘記傷痛的過去,我們偶爾也做這樣的工作,那就是讓病人忘記傷痛的記憶,如此他們便能快樂地活下去;你曾經深愛過宙,甚至到沒有他不願活下去的地步,有人用催眠的技巧驅逐了你對宙強烈的愛意。那個人很可能是陳少城。」

  這是真的嗎?她應該相信琳達嗎?

  宙走向她,手中提了一隻竹籃子。腳步放輕走來。「這是給你的。」他站在她身後。寶蝶回過頭看著他手中提的竹籃。「那是什麼?」

  「你的寵物,我想你唯一忘記的只有我。」他遞給她。她打開竹籃子,是一隻大蜘蛛。她開心地把它捉在手上玩。「宙,謝謝你。」她客氣而生疏地說。「我曾經告訴過你,別跟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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