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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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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出自內心的關愛。」說出「愛」這個字時連他自己都驚訝! 愛一個人,努力呵護一個女人,這意念是怎麼產生的? 不是因為同情嗎? 看著她明媚帶野性的臉,她用眼神明白地告訴他,她不屑別人的同情,她沒有他也可以過日子。 難道她不需要他?而是他需要她? 他又笑了,這怎麼可能,所以別再想到那可笑的「愛」了,他告訴自己。 「你現在答應要照顧我,會不會過兩天覺得我很煩,或我惹禍不斷,你就把我送走?你要知道我已經十八歲了,不是沒思想的小嬰兒,我不喜歡自己像顆球一樣被踢過來踢過去。」她要確認不會沒兩天就讓他給送走。 她那倔強的表情,古靈精怪的面孔,再再透露她很可能會製造出各式各樣可怕的麻煩。 「我知道,我既然決定照顧你,就會一直照顧到底。」宙對著她承諾。 「照顧我直到我嫁人?死亡?」她逼問他,淘氣地眨著眼。 「沒錯,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受不了我為止!」宙半認真戲謔地回答。 「那我們定個契約吧!」她腦中充滿鬼主意。 「定什麼約?你才十八歲怎麼懂這些?」 「我養父教我的,他教我要當個懂得收集證據的人。他這一生吃到最大的虧就是不相信契約,在該把屬於他的女人用婚姻鎖住的時候他沒這麼做,後來那女人和別人結婚了,他為這件事後悔一輩子。」 「你要我簽什麼約?」沒想過她會這麼精明。 「永遠不能拋棄我,不管我犯什麼樣的錯,像是殺人放火——」她天花亂墜地說著。 「你會殺人放火?」他指著她,詫異地問。 她拍掉他的手。「我說也許啦!人生啊!事事難料,像我當年墜機,誰能想到我會生還?」 「你說的是。不過明得拉麗爺爺是你的監護人,也許他另有打算,他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他是他,你是你,他只是名義上必須照顧我,而你是心甘情願要背負我這個包袱,不是嗎?如果不是——」她想說我不勉強你。 「我是自願的。」宙脫口而出。他以為自己是被逼的,但現在還是被逼的嗎?他胡塗了。「自願」兩字他是這麼篤定地講出來,在以前的他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有養父替我找的律師,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馬上打電話找他。」 「不用這麼正式吧?」到了律師那,他就不能隱藏他的假身份了。 「當然要,一定要。」寶蝶迭聲地喊。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他相信自己一定是瘋了,要不怎麼會答應她。 她高興地摟著他又親又吻的,對於自己認來的親人,開心得不得了。 「現在可以去吃燒餅油條了嗎?」宙無奈地問。 她高舉右手。「馬上去。」 「這封信,我一直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拿給寶蝶?」李院長對孫女淺草說。 「有什麼好猶豫的?」 「她母親把信拿給我之後就失蹤了,至今生死不明;她當初是說假如寶蝶有幸活著,要我把信交給她。逝者已矣,也許沒這個必要了,引起她的憂傷是我最不願見到的。」 淺草肯定是憎恨寶蝶的。 她憑什麼搶走宙?如果這封信能引起她的悲傷,淺草希望她傷心至死。 只要除掉寶蝶,宙就會重新回到她身邊,她心裡這麼想著。 「爺爺,你看過信的內容嗎?」 「沒有。沒看過。」 「該面對的事,她遲早要面對的,她也不小了,經過那麼多挫折,她早已學會堅強面對一切。如果您不方便交給她,怕面對她的悲傷,那把信交給我,由我為您代勞。」淺草極力說服著爺爺。 「你打算怎麼說?」 「爺爺,不如由我和她培養良好的友誼,遲一些等我清楚她的想法,再把信交給她。」 「你打算給她做心理輔導?」 「如果我能夠的話。」淺草撒下漫天謊言。 「那最好不過了。」院長欣慰極了。 李院長根本不知道淺草心裡打的主意。這半年來,淺草一直在宙的心理醫生琳達那裡,接受心理輔導。 失去宙的她,情緒一直不平穩,原本是為了淡忘宙才離開法國的。她壓根沒想到回到臺灣,竟然能見到宙,偏偏他身邊已有別的女人,她的心態更不能平衡了。 她必須想辦法對付那個女人,把宙搶回來,她會想出辦法的。 到了宙的別墅,寶蝶橫衝直撞地參觀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直到她把行李搬進了主臥室,把宙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從衣櫥裡拿出來,宙才明白什麼叫鳩占鵲巢。 「這是我的房間。」他不客氣地嚷嚷,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掛回去。 「現在這裡是我的房間。」她霸道地說著,不客氣地把宙重新掛回去的衣服再丟到門外。 「嘿!你不要太過分。你這是在做什麼?」宙沖到門口撿回被丟出的衣服。 「我非住這個房間不可!」她堅持著不肯讓步。 「為什麼?」宙不解地望著她,只覺得她實在是太胡鬧了。 寶蝶把落地窗打開,指著外頭那空闊的大陽臺。「我要在這裡養寵物!」寶蝶瞅著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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