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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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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達教堂前五十公尺,旎菱指向不遠處正在監督靈堂佈置的湯穆哲。 「這樣麻煩人家會不會不好意思?」若彤問道。 「他很熱心的,起初我也一直告訴他說不必了,但他堅持要幫忙就依他嘍!他可是固執得很。」旎菱淡淡回道。 「那這個人情可得要記得還了。」 若彤暗自許諾,等書寒的事告一段落了,她可要登門親自去謝謝人家,這禮數是少不得的。 「嗨!你們來了!」 正要走上前的兩人卻被穆哲一不小心給瞄到,連忙跑了過來,他只著一件短汗衫,一雙球鞋,皮膚曬得健康有光澤,和前幾天所見的斯文像,截然不同。 「都快差不多了吧!」旎菱看著工人問道。 「應該都快好了,只是不曉得明天來弔唁的人有多少,位子夠不夠坐。」他钜細靡遺地向旎菱回報。 「比原先的位子多一百張好了,說不定梅先生的南投老家還會有人過來。他妹妹明天一早就會到,還得多麻煩你幫她打理一下,該做什麼可以先教她。」 之後,旎菱又說了一些書寒的同學和小時候的玩伴,以及他平常習慣穿的衣服、襪子等瑣事,希望穆哲能慎重其事,一點閃失也出不得。 這些舉止,一一都看在若彤的眼裡,她一頭霧水,可又像是無比清醒,旎菱怎會懂書寒的那麼多事情?有些她念的人名,書寒一次也沒跟她提過,甚至書寒愛穿什麼顏色的襪子,她都一概不知,可是旎菱卻毫不含糊地說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 「喔,忘了跟你們介紹一下。」旎菱以為他們是初相識,很禮貌地為他們倆引見。 「不用了,我們早見過面了。」爽朗的笑聲加上深邃有情的眼眸,倒讓若彤震了一下。 「你們見過面了?」旎菱口氣急轉直下。 「是呀!前幾天她一個人到教堂來,我正好在練琴,於是我們就聊起來了。」 「那我就省得麻煩了。」旎菱倒也不用再繁文縟節客套一大堆。 若彤那雙魚座敏銳愛推敲的性子,在此時表露無遺,她又不解了,她和穆哲見過一次面,談話也都還有一點距離,可旎菱?和穆哲話家常的神態,像跟普通朋友一般沒有隔閡,究竟旎菱平常都閑著沒事幹,天天在鎮上逛,到處找朋友哈拉嗎? 唉!別又鑽牛角尖了,旎菱不是全權幫忙梅家處理書寒的喪事嗎?一定早就和穆哲見上好幾次面了,連這點也想不通,幸好,否則又要和旎菱有得吵了。 「進去看看吧!我想也要讓單小姐滿意才行,雖然這種感覺會讓你心底頗酸痛的,但該面對的還是得去面對,讓往生的亡魂也早日得以安息。」穆哲安慰的口吻中,仿佛他好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她記得她沒告訴他啊! 「你怎會知道死者和我的關係?」若彤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湯穆哲閃爍其言。「這也沒什麼,來做禮拜的人多少也會告訴我一點。」 旎菱此刻打斷了他們的話。「進去看看吧!看我為你付出的你滿不滿意?」 她的打斷有些刻意,若真是旎菱告訴他的,那也無所謂,這沒什麼好回避的,還是她怕穆哲追根究底下去,若彤自己也不好將那天婚禮碎人心弦的畫面再重提一次…… 旎菱還是向著她的…… 那靈堂內的陳列,最醒目的就是百合花特別多,雖然書寒以前會省些錢來買玫瑰花給她羅曼蒂克一番,但在書寒的心靈深處最愛的還是百合,他曾說過百合是最單純、幹凈的花,他一輩子也不會減少對它的喜愛…… 「來!這束百合花送你!」書寒第一次將花捧到若彤的面前時,她感動得真想抱著他狂吻,但校園內的畢業生和家長實在太多,她只好欣然地收下,暗自心花怒放。 「我還以為你只是說說,沒想到你還真來了。」若彤看他看得入迷了,差點忘了身邊還有父母親。「來,我跟你介紹,這是我爸、我媽。」 「單伯伯、單伯母你們好。」他的舉止斯文、談吐不凡,一條背脊挺得筆直,讓兩老第一印象不錯。 「小夥子不錯,有精神,很好,在哪兒高就?還是還在念書?」單父見他儀表不凡,短短的西裝頭,幹凈的臉龐,就忍不住想知道多一點他的背景資料。 若彤見她父親才剛跟書寒碰面,就調查了起來。下一句一定是「你府上哪兒?」、「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和我女兒怎麼認識的」……諸如此類的問題,想到這,她連忙插話。 「爸!拍照了啦!這裡又不是立法院,質詢個沒完沒了。」她拉著單父的褲帶,滿是臭臉。 「沒關係的,伯父您儘管問好了!」書寒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也許是長官的話聽多了。 「你想把人家問跑啊?快點拍一拍,待會兒若彤要進禮堂了!」單母出面制止,若彤一見,忙送給她媽一個飛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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