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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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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哲的神情浮出些許揶揄。「如果說得出原因,那就不是發自心靈去喜歡,愛又何用?」他把弄著一朵野百合,迷戀在它漏斗狀的眩幻中。 他是天蠍座的嗎?講話字字玄機。 若彤隱隱覺得他很容易讓女孩子掉入他的風采中,談吐溫和、氣質非凡,尤其在說文論理上,又是異於一般人的邏輯,但最主要的是——他很好看。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他喚回她呆凝的雙眸。 「哦!沒……沒有,我想,我該走了。」若彤欲起身,穆哲遞給她一本書。「帶回去看吧!也許對你有些許的幫助。」 她接過手,一看書名——「沮喪的春光」,就知道又是一本哲學味濃厚的書籍,她狐疑地投以一道質問的眸光,說:「你確定我該看這本書。」 「至少它和愛情的世界有關,尤其是逝去的愛。」 他一語道破她的潛藏情感,像活生生被扒光衣服,赤裸得令她不知掩身藏躲,這一驚,令她的書不自覺地掉到了地上。 「我來撿!」當若彤彎腰下身去撿時,穆哲的手也碰到書本上,一股暖意自手背竄上,將她的寒意一泄而盡。 「我真的該走了!」她抽回被他壓住的手,將書含在胸前,訕訕地離開唱詩練習室。 她忍不住回眸再看他一眼,豈知—— 他也靠在練習教室的門軸邊,輕輕地揮著他的手。 回到家後,由於一時忘了看表,所以遲了近半小時才到家,她躡手躡腳將鞋子脫下,悄悄地步回房間,然而,卻在經過父母的房間時,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唉!剛剛老丁又要來找若彤作些筆錄,也真是的,事先也不打個電話來通知一下,我就不讓若彤出門了。」單母愁眉苦臉的,好象犯下滔天大罪似的。 「沒關係啦!人都死了,還問個什麼勁?我就不明白,他有什麼好想不開的?說好婚後給他一棟房子、一台車子,還有五百萬的嫁妝,又不跟他要聘金,也不要求他們小倆口跟我們住,這麼開明的岳父岳母,他還挑剔什麼?」單父猛灌一口茶涼心,滿臉怒意。 單母怕犯忌諱似的,直扯著他的手臂。「算啦!書寒人都過世了,這樣說往生的人,不好吧!」 「他死了可逍遙,咱們活著的可難過了,現在只要我一出現在鎮上,就被有心人說咱們單家仗著權勢富貴,用錢去糟蹋人家的感情,更有人說書寒根本就不喜歡咱們女兒,而是喜歡……」 「老伴——」 一不小心,在門外偷聽的若彤,手中的書竟滑了開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幸好單母反應快,將話給堵了住。 「女兒!」單父放下茶杯,很心沉地叫了她。 「鎮上的人真是這麼說的嗎?」她抑不住激昂的情緒叫了出聲,搞得兩老一陣尷尬。 「別聽你爸滿口胡言亂語,鎮上的人愛怎麼說就讓他們怎麼說,你也知道那些三姑……」 「媽!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是不是全鎮的人都知道書寒的心裡在想什麼,只有我被蒙在鼓裡。」若彤實在有理由生氣,三天了,從出事到現在整整都三天了,沒人告訴她一點訊息。 見兩老仍面面相覷,誰也怕再次傷到女兒,因此,儘管若彤仍對他們怒言相向,他們死也不肯說。 「好!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去問人總行了吧!」 她再次深陷沮喪的桎梏中,一回到房間,又自己幽幽啜泣了起來。 她拿出了書寒以前和她拍過的照片、送她的禮物,和第一次在畢業舞會中用便條紙折給她的小紙鶴,她一一用敏感的指尖去撫觸它們帶予她的舊有深情,還將第一次舞會中與他跳的第一支西洋情歌,悠揚地自CD唱盤中流瀉而出: I Was daning With my darling to the Tennes see Waltz. When an old friend I happened to see I introduced her to my loved one and while they were dancing. I remember the night and the Tennessee Waltz now I know just how much I have lost. Yes, I lost my little darling. The night they were playing. The beautiful Tnenessee Waltz. (我與愛人隨著田納西華爾滋共舞時,遇到一位老友,我介紹他們認識,當他們共舞翩然時,我的朋友偷走了我心愛的人,我仍記得那首田納西華爾滋,也瞭解到我失去有多少,就在他們舞得最忘我時——我才發現失去了心愛的人) 一陣熱門的舞曲結束後,唱盤內播送出的是「田納西華爾滋」,對對男女相擁在舞池之中,卿卿呢語,滑出最曼妙的舞姿。 「來吧!我教你跳!」若彤一襲白色素凈的洋裝,加上頭上那條藍色緞帶的陪襯,顯得清純可人。 書寒照例是一件襯衫、一條牛仔褲,外加一雙球鞋,不過由於身材好,反而顯現出帥氣。 他一直對著若彤揮手。「不行啦!我真的不會跳。」 「別老是對自己沒信心嘛!來,很簡單,很好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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