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麒麟皇的東宮 | 上頁 下頁 |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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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你碰了我,我還真沒把握不當場就不你吃了!」他歎了口氣,眸光含笑地盯著她。「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吧?就是!」 她兩耳滾燙,雙頰紅似五月榴火,低聲道:「我、我沒讓你繼續解釋啊……我也不想聽。」 看著她害羞可愛的小臉,他渾身乍然又熱了起來,只得清了清喉嚨,強抑下蕩漾的心神。「以後,別再誤會我,否則我就真的生氣了,嗯?」 她沒有說話,因為那陌生卻有甜蜜的滋味已經自心坎滿溢了出來,她掩不住莫名的心慌和嬌羞,只是低著頭,幾乎不著痕跡地輕點了點。 他大喜,本想將她擁入懷裡,卻又怕嚇著了她。 須臾,雅魚才害羞地輕聲問:「太子殿下,那位嚴統領說,小晚已經找著了,我能見她嗎?可以帶她回去了嗎?」 一提到此事,麒麟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雅魚……」他有些艱難地開口,「請節哀。」 她粉嫩羞澀的小臉刹那間慘若死灰,呆呆直視著他溫柔不忍地眼眸。 「你……說什麼?」 「很抱歉,小晚死了。」長痛不如短痛,他語氣平靜地道。 小晚……死……了? 她眼前一黑。 「雅魚?!」麒麟大驚,及時接住她昏厥軟倒的身子。 太醫神態緊張地以紅線號脈,那躺在床上,被重重金黃繡簾掩住的清瘦身影依舊不省人事。 麒麟默默佇立在床畔,負著手,目光焦急。 「她為什麼還沒醒來?」 聽到太子詢問,太醫忙放下紅線,屈身下拜,恭敬稟道:「回殿下,這位姑娘是一時驚憂攻心,以致血脈閉塞昏迷不醒,臣馬上寫方子,熬上一帖安神甯氣湯,服下後就能轉醒過來了。」 「你確定只是憂攻心,沒有其它病症?」他眯起雙眼,喉頭發緊。 「回殿下,這位姑娘身子是寒弱虛浮了點,不過以老野山參切片日日含著,試圖調理就會好些的。」 太醫其實很想知道繡簾後的女子是何身份,竟能得太子如此關心垂詢?但他也知醫者身份不宜多問,故只是說了幾句安排的話,然後就恭敬退下。 麒麟緩緩掀開繡簾,以金帳勾綰住,然後動作輕柔地在床沿坐下,深恐驚動了她。 他輕撫著她蒼白的臉頰,心裡狠狠糾結著,卻不知該如何才能代替她的難受。 她的臉上毫無血色,白得像是雪玉雕就,緊蹙的黛眉就連在錯睡之中,依舊攏愁不展。 他不明白,不過就是個清秀的、溫婉的普通女子,只要他想要,全國就能搜羅數十萬形似的女子來到他面前,個個都會睜著驚喜的眼兒,燦笑如花,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裡。 可是要得到她的一笑,卻是那麼地不容易啊! 他的心、他的思緒全被他的一顰一笑緊緊牽動,不知從幾時起,他的瀟灑不見了。 即有牽掛,又如何能灑脫? 雅魚慢慢地蘇醒,睜開了眼睛。 一望見坐在床沿,眸光溫柔地盯著自己的他,她心頭先是一熱,隨即深深悲傷了起來。 小晚死了。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報知的那個惡耗…… 「小晚是怎麼死的?」她望著他,眼眶漸漸紅了。「她是受了傷,還是失足意外,她臨去的時候感到痛苦嗎?可不可以……告訴我?」 「她沒有感覺太大的痛苦,她……去得很平列。」他溫和的聲音裡帶著深刻的撫慰。 麒麟不敢據實告訴她,小晚被殘忍的扭斷勁子,還被棄屍在水井裡,屍身泡得變形。 「沒有太大痛苦……去得很平靜……」雅魚喃喃自語,淚水還是滾落了頰。 這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嗎?臨去前不太痛苦,走得算平靜,就已足夠了嗎? 可是小晚年輕而美好的生命就這樣損落了,她尚未成親,尚未領略到愛人的滋味,而且她永遠也沒有機會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溫暖家庭,沒有機會生一個屬於自己的白白胖胖寶寶。 雅魚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夢想是什麼,家鄉何處,並且也永遠無法親自尋到她父母跟前,握著他們的手,淚眼相對…… 「我會找到兇手的。」麒麟心疼地拭去她頰邊的淚水,語氣輕柔呵護道:「你別太傷心了,我會讓那人血債血償,以慰小晚在天之靈。」 小晚是被人殺害的? 「為什麼會這樣?」雅魚再也忍不住崩潰了,痛泣失聲。「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結怨過,她一向很乖巧怕事,沒有惹過任何人……不該是這樣的……」 她很乖,就跟她一樣乖,從未做過任何壞事,可為什麼這樣還會遭此橫劫?為什麼傷害她的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麒麟沒有叫她別哭,因為他知道,她若不哭憋在心裡,反而會憋出大病來。 倒不如讓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只要是在他的懷裡,她可以盡情哭泣,宣洩所有的痛苦和傷悲,因為他就在她身邊。 「你哭吧……」他沙啞的開口,「有我守著你。」 他剛強的男子氣息包圍著她,仿佛要吸收掉她所有的淚水和悲傷般,他環得她更緊更緊。 雅魚緊偎在他胸膛前,顫抖著,哭得天昏地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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