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夜將軍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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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如何是好?如果讓將軍知道他們傷了一位平民百姓,這罪罰可就重T。 持戟傷人的軍衛連忙跑過來,一把抓起了身輕如羽的菱花,就要把她往對面小巷裡 第二位軍衛實在不忍心,急急地阻住了他,「老華,你不可以這樣做……如果將軍知道的話……」 「我就是不讓將軍知道這回事。」傷人的軍衛不由分說的將菱花推進了暗暗的小巷內,然後硬扯著同儕走回大門邊,「快!若是被將軍看見了我們倆擅離職守,我們才有罪好受的!」 「老華……」第二名軍衛不忍地看著半倚在巷子牆邊、奄奄一息的菱花,一這 兩匹駿馬拉著的藏青色馬車緩緩地停靠在大門前,兩名單衛顧不得別的,急急向前躬身行禮,「將軍!」 親自駕車的是一身英姿煥發、高大偉岸的鐘離夜,但見他手執韁繩,迅速地朝雨名團下點了點頭,「開門。」 他吩咐完畢後便轉身掀開了厚厚的暖簾,牽扶出了一位身著狐皮毛裘的美麗女子。 「韻容,當心點。」他低沉溫和地道。 韻容軟軟地依偎在他身邊,由著他將自己攙扶而下,等到落地的一刹那,她依舊柔軟地靠著他的身子。 「表小姐。」兩名軍衛恭敬地道。 「辛苦兩位了。」韻容輕柔地蹙起了眉,「表哥,好冷呢!我迫不及待要回我的暖閣烤火了。」 鐘離夜大手扶著她,「我送你回房。」 韻容嬌柔地點點頭,輕移蓮步地走向敞開了的大門。 他扶持著她就要一道走進,騖地一道細不可聞的呻吟聲鑽進了他敏銳的耳膜裡。 鐘離夜往聲音來處望去,被渾身瑟縮沾血、神情幾乎量厥的菱花驚動了,他微微一動,華武,江文,那怎麼會有一個受傷的小男孩?快去將他帶進府內,請司馬總管到流雲苑來診治。」 「將軍,他……」出手傷人的華武驚跳了一下。 而江文已經飛快地奔到了小巷處,一把將菱花扶了起來。 菱花終於又看見鐘離夜了,她的眼眸閃過一抹狂喜之色,小嘴嚅呀著想說些什麼,過度虛弱的身子和意識卻已讓她無力再思考,她只是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隨即疼得蹙緊了眉頭。 韻容看見了肩頭染血、臉色蒼白若死的菱花時,她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更加偎緊了鐘離夜。「表哥,他流血了……我伯……」 他沒有注意到一直緊寡向自己的美人,反而是豔眉道;「華武,你還愣在那做什麼?去請司馬總管!」 「是……是。」 菱花很快地被安直在府衷招待賓客的客房「流雲苑」,當灰頭土臉、滿身破舊的她被移攫至鋪著厚厚熊皮的床褥上時,她還強忍著痛,心慌地要撐起身來。 「你要做什麼?」鐘離夜伸出一手按住她,凝視著有些眼熟的人。 咦?他好似普經見過他? 他迅速地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很快地釋疑。不,他從沒見過這個瘦弱的小男孩。 菱花還是第一次這麼接近地看著他,她的臉蛋紅了紅,被他碰觸著的地方好像也灼燙了一下,一種異樣的感覺巔入她心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呵?難道將軍的手有神奇的魔力嗎? 她搖了搖頭,略顯慌亂地道:「我身上……髒得很,不能弄髒了這麼名貴的被褥,我坐在牆角就可以了。」 他皺眉,「什麼話,你現在是傷患,還管什麼弄不弄髒被褥。奇了,你今年幾歲?怎麼聲音還稚幼得像個女人一樣?」 菱花一呆,她不想立刻坦白以告,可是一抹閃電般的念頭隱入她的腦際。將軍誤認她是男的? 呵,那不如將錯就錯吧,反正她是來報恩的,是男身還是女身都無妨,只要能夠為他做牛做馬,就是她這覽於最大的願望了。 「我……我十六歲。」她清了清喉嚨,有些彆扭地道:「我說話真的這麼像個姑娘嗎?」 他微微一笑,深邃好看的眸子有趣地盯著她。「十六歲了?你的家境必定是不好吧?已經十六歲的男孩了,身子骨還這麼瘦巴巴的,這以後怎麼成家立業、娶妻生子?」 菱花啼笑皆非,可也高興著鐘離夜原來是這麼親切、好相處的人。她早該知道像他這樣的大好人,必定是憐貧惜弱的重情義之人。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又因何受傷?」他和藹溫柔地問道。 地輕輕地垂下了眼瞼,低聲道:「我叫謝菱花,無根無蒂也沒有家,肩頭的體……是不留神弄到的。」 他迅然地撕開了她肩頭破舊的衣袖,細細地檢視,「這是槍戰之類的兵刃劃破的傷口,有人對你下手?」 菱花沒想到他會直接地撕開她的衣袖,她的臉漲得老紅,往後縮了縮,「將軍,你……」 他微訝地看著她。「怎麼了?別扭扭捏捏得像個大姑娘,來,脫下衣衫,先清洗一下傷口,待會我讀司馬總管替你上藥,他的診治功夫可是一流的。」 脫……脫下衣衫? 菱花緊緊地捉住了胸口衣襟,吃驚倉皇地瞪著他,「將、將軍……萬萬不可……」 「為什麼?」鐘離夜挑肩問道。 她一時語塞,慌忙之間也只能胡亂想了個理由,「天太冷了,我怕著了涼。」 「傻爪,這屋衰已經燃起了暖爐,炭火正旺著,還有這東北上好的熊皮褥,凍不了你的。」他微笑。「要不這梁,我的披風借你披上,這樣你就不冷了吧。」 她一愣,「將軍,可是披風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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