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吾皇把命拼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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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慕容獷臉色依舊鐵青得難看。「阿弱喝的湯藥都是太醫院日日熬制送來,藥渣也封存在太醫院庫內,她能從哪裡取來鉤吻造毒?分明就是先污蔑、後陷害……哼,崔家真是養的「好女兒」啊!」 虧得他當初還對那明豔動人、英姿颯爽的崔氏貴女頗有幾分驚豔心動,如今想來簡直是…… 慕容獷俊美的臉龐一陣青一陣白,卻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眼光不好,一時寵倖錯了人。 「亞女在斷氣前供稱,那日那番話並非出自崔貴嬪授意,而是貴嬪的貼身侍女皎女所教,貴妃娘娘曾命人交代她,凡事都聽貴嬪座前這位貼身大侍女之言行事,還請大君明察。」 慕容獷素知子鳴審刑問供的手段,相信那亞女絕不會在臨死前還有膽子挑撥離間,故布疑陣那麼,表妹的心可大得狠了。 而崔氏麗華究竟是單純的蠢貨,連心腹都掌控不住,還是心思詭詐,趁機將錯就錯? 「都是一群蛇蠍心腸的東西!」慕容獷神情陰沉如水,「去!速去孋華院拿人!」 縱然亞女供詞歷歷,可是那花簪究竟是何人出手調換?其中仍有疑處,他不可能就這樣含混帶過。 「回大君,子鳴將軍知事關重大,已先命人圍守在孋華院外,包准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黑子忙稟道。 慕容獷聞言,狠厲冰冷的眼神總算有一絲緩和,但在落到始終瑟瑟跪在殿中央的儒女等人時,殺氣又現。 「護不好主子,要你們何用?來人!」 相較於其它人的哭求,儒女恐懼卻乖順地磕跪在地,淚如雨下,半聲求饒也沒有。 主辱奴死,平時娘娘待她那麼好,她卻看管轄治不好芙蕖院,讓人在眼皮子底下動了手腳,陷害了娘娘她罪該萬死啊! 「慢……咳咳咳……」 「娘娘!」內殿忽然傳來一名侍女惶急的驚呼聲。 慕容獷大驚失色,哪還顧得及處置宮人,急吼吼掉頭又沖回了內殿中—— 黑子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後歎了一口氣。 大君,您這次真的栽了吧? 「還傻跪個什麼勁兒?一個個自己去刑司按宮規領二十大板,下次再敢這麼辦差不經心,就是娘娘再心善也饒不了你們了!」 「諾,諾,謝大君,謝娘娘……謝大監……」 *** 黃帝問曰:百病始生,三部之氣,所傷各異,願聞其會? 岐伯對曰:喜怒不節則傷於髒,髒傷則病起于陰,清濕襲虛,則病起於下,風雨襲虛,則病起於上,是謂三部。至其淫,不可勝數 ——晉·皇甫謐《針灸甲乙經·經絡受病篇》 「鉤吻……怎麼……咳咳咳……會是鉤吻?」 崔麗華披頭散髮、面白若死,不敢置信地顫抖低喃,連連嗆咳,腹中寸寸絞疼欲斷。不可能……不可能……崔氏秘藥怎麼會成了鉤吻之毒? 明月初升,孋華院內卻是一片雞飛狗跳鬼哭神號,因為一隊龍禁軍沖了進來,為首的是個臉龐俊秀神情卻陰森的白袍青年。 「崔貴嬪,好膽識,果然不愧是崔氏嫡系貴女,連花簪染鉤吻拿來自戕的「壯舉」都做得出,在下好生佩服,不過若還有下回,用吃的豈不更容易令人信服啊?」 子鳴笑眯眯道。 「你胡說……」崔麗華又驚又怒又懼地指著他斥道。 「胡不胡說,請崔貴嬪和孋華院一干人等到掖庭過幾天,便知道了。」子鳴臉上笑意更深,眸中卻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嗜血之色。 「我是崔氏貴女,是大君……咳咳咳,大君親封的貴嬪……誰敢?」崔麗華還想掙扎。 子鳴只是掃了名龍禁軍一眼,下一刻,崔麗華已經被連人帶被地捆起來扛走了! 「還有個叫皎女的呢?」 龍禁軍隊長面色不安,額際沁汗地上前。「回將軍,鐘華院人等供稱,皎女稍早已不見蹤影。」 「該死!」子鳴臉色一沉,「傳令下去,速速追拿此女,要活口!」 「諾。」 而此時的芙蕖院中,孟弱在慕容獷的好一番哄慰下,總算稍稍安心地又躺回榻上歇了會兒神。 慕容獷待她睡熟了後,又戀戀不捨的輕撫她宛若凝脂卻蒼白的臉龐,心疼至極地吻了吻她的額際,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躡手躡腳出殿,回去打理國事了。 待他走後不久,孟弱又自惡夢中驚醒過來,渾身冷汗涔涔…… 「來人,我要沐浴。」她虛弱地輕喚。 「諾。」侍女連忙上前扶起她,有的則是忙去準備香湯了。 「等會兒多多放些金銀花吧。」 「奴奴知曉,請娘娘放心。」新被派來的侍女們皆知娘娘肌膚如花瓣般柔嫩,太醫特地送了一匣子金銀花,沐浴時撒入其中,以充作藥浴,忙自雕花紫檀小鬥櫃中取出了那匣子金銀花。 「咳咳咳……」她點點頭,又蹙眉咳了起來。「我冷。」 那名侍女趕緊放下匣子,繞到屏風後幫她取狐裘,孟弱趁機將藏於枕心一小荷包裡的少許花瓣,放進了還有大半匣的金銀花中。 「娘娘,來,奴扶您。」侍女小心翼翼地為她披好裘衣,而後一手扶著她,一手捧著匣子走向後殿的淨房浴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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