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殺手情人夢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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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琴穿著一身黑衣,隱在暗處觀察著他,矛盾和掙扎依舊深深困擾著她。 她該怎麼辦? 父親與苟且貪生、心愛的人和正義之間,她到底該如何選擇? 淙琴咬著牙,伯爵給的期限只剩下四天了,無論是何結果,都要在這四天中揭曉。 她遠遠地望著時濤自跑車出來,走進一家咖啡館。 他走進咖啡館,坐在靠窗邊的座位,隔著透明的玻璃,他可以說是相當不智地暴露在危險下。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舉動? 「難道他就是要我狙擊他嗎?不,不可能。」淙琴猜不透他究竟是何打算,但是她確信自己不會真的就這樣持槍獵殺他。 淙琴放下望遠鏡,輕歎了口氣;她的車子就停在隔街,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她可以掏出槍來殺了他。 但是,她怎麼下得了手? 時濤端起咖啡緩緩啜飲著,看似閒適的他,其實渾身的肌肉都在警戒狀態。 他敏銳地想感應四周的殺氣,但是直覺卻告訴他,跟蹤他的那個人一點獵人的氣息都沒有……好像根本不打算殺他。 時濤馬上又對自己這種奇異的感覺嗤之以鼻;他確信跟蹤他的人就是迷迭,她只是在等待著機會下手。 他那把申請過執照的槍貼身地放著,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他便可以迅速地出擊。 可是時濤這次卻估計錯誤了,他坐在咖啡館裡整整一個小時,對方竟然都沒有出手。 他的眼角曾經捕捉到金屬在陽光下的反光,但是那光芒一閃即逝,隨即就一點動靜都沒有。 時濤的眉終於緊皺起來。 「迷迭在搞什麼鬼?這麼好的機會她都不下手?莫非她知道我正在等著她?」他低咒了一聲,最後還是只得結賬離去。 看來迷迭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精明。 他們就在這樣的「追逐」下又過了兩天。時濤在這兩天之中的心情。是憤恨又矛盾的,他有的時後甚至會不自禁地發起呆來,隨後再痛斥自己。 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揮去那種特別的感覺……淙琴在他的身旁緊緊相隨——雖然是在等著要殺了他。 但知道她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竟讓他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一旦他察覺了這樣的心情又浮上心頭時,他就更加地怨恨淙琴和自己。 而淙琴這兩天也過得很不好。 時時刻刻緊盯著他的身影,她看見了他的憔悴,看見了他的惱怒和恨意心裡實在是酸楚不已。 尤其又想到她和他對立的立場,她更是黯然神傷。 到了最後兩天,他們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焦躁著,雖然他們彼此都不知道。 中午,淙琴再度離開飯店,駕車到公司前等待著時濤出現。 她已經很習慣他的作息時間了;早上八點出門,八點半進公司,中午十二點出公司上素食小館,下午兩點回到公司。 晚上則是留在公司裡加班到八點,再到茶坊喝杯茶回家。 如此規律的生活方武,下手的機會就更多了,但是她連一次都下不了手。 淙琴坐在車內低歎著,現在是十一點五十分,再過五分鐘他就會下褸來了。 就在這時,對街一個跌跌撞撞的女子卻吸引了她的目光—— 珍安捂著疼痛的胃,緩緩地走向時濤的公司。 她今天和子康及時濤約好了在門口見,打算一起到忠孝西路一家新開的素食館子捧場的。 但是她的胃不知怎麼搞的,從早上就一直痛到現在,痛得她渾身發軟,雙腳像軟橡皮一樣。 難道是因為她昨天一天忙著畫展的事,而忘記吃飯的原因嗎? 餓了一天一夜應該也沒有這麼虛脫吧? 珍安將長髮撩往肩後,突然又想起她今天早上也因為忙碌而跳過一餐。 這麼說起來,她已經有四餐沒吃飯了? 珍安聲吟著,「難怪我覺得頭暈眼花,原來我已經這麼久沒有米飯下肚了。」 糟糕,這事可不能讓子康知道,要不然她鐵定被剝皮的。 珍安浮動的腳步稍稍頓了頓,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穩健地走向大廈。 但是她實在太虛弱了,胃痛又在此刻變本加厲地折磨起她,珍安暈眩了一下。 老天,太陽曬得她眼花…… 淙琴就在她跌倒之前及時扶住了她。 「小姐,你沒事吧?」淙琴關切地問道。 她的臉色看起來蒼白極了。淙琴自認自己的臉頰已經夠雪白無色了,但是這位小姐看起來更是虛弱。 「我……我沒事。」珍安痛得眉頭都皺在一起了,但是她還是感激地向淙琴道謝,「謝謝你……我只是……胃痛。」 「要不要我載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謝謝,我還要去赴朋友的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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