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殺手情人夢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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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琴全身虛脫地坐倒在地,「不,老天不可能這麼殘忍,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發生?」 為什麼會有人要置時濤於死地?又為什麼要交付在她手上? 她怎麼下得了手? 「不,我不能下手,我不能殺時濤。」她掙扎著站了起來,慌亂地自語:「我要通知他,有人要對他不利,要他小心——」 她陡然又想起,她不能這麼做! 如果她沒有完美地執行任務,那麼伯爵勢必會傷害爸爸。她不怕受懲罰,但是她不能夠讓父親受苦——雖然她已經十年沒有見過父親,不知他究竟在何處。 但是伯爵還是緊緊控制著他們父女,他們是逃不了的。 手上的那張紙已經被她柔成一團,強烈的痛苦再次撕裂她的心靈。 「我該怎麼辦?」她低低地呐喊著。 沒有人能回答她。 「計劃很順利,如果我設想得沒錯的話,過幾天我就變成別人的終極標靶了。」時濤玩弄著手上的鉛筆,似笑非笑地宣佈。 「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子康略帶憂心地問。 「不這樣怎麼捉得到迷迭?」他聳聳肩,「再說警方會為此感謝我。」 「我知道你想為薇書報仇,但也犯不著拿自己去冒險啊。」 「冒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你忘了?」 子康凝視著他,最後還是低歎了口氣,「看來我也不用再多說了,你心意已決。」 「是的。」時濤拿出一迭文件來,裝作不在意地道:「我現在就等著她來。 對了,昨天葛升公司的劉總不是要我們安排一位保鏢給他?看看還有沒有人手。」 「立豪剛剛結束休假,他可以接這樁Case。」 「很好。中午約珍安一道出來吃飯吧。」他微笑地提議。 「我會聯絡。」子康心中低歎,最後還是無言地退出辦公室。 似乎沒有人能改變他了。 §第七章 香港 雜亂不堪的大雜院裹頭,一個憔悴困頓的老人慢慢地捧著一盆水走出院子,他因多年飲酒過量而損害的身體早就如風中之燭般,荏弱不堪。 他邊咳嗽邊顫巍巍地把水潑出巷子,就在這時,一陣車聲伴隨著沿途被驚擾的雞飛狗跳,紛擾地傳進了他的耳裡。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困難地抬頭看著巷口。 一輛再熟悉不過的黑色轎車緩緩地駛近他,老人訝喊了一聲。 「先生,您怎麼有空來呢?」車窗拉下,他看著坐在後座的伯爵。 伯爵順著鬍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女兒托我拿這個月的生活費給你。」 在他的示意之下,司機下了車,冷冷地丟給他一小包紙袋。 老人感激涕零地道:「唉,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實在是太失禮了……這個楚楚也真是的,在您那兒上工那麼久了,都不回來看我這個老頭,還要麻煩您每次替我送生活費來,真是……先生,我們家楚楚這麼多年來真是承蒙您照顧了,她沒給您惹什麼麻煩吧?」 自從遇到伯爵後,他就將女兒楚淙琴交給了他;到現在已經十年了,他從不曾和女兒聯絡過。 有時他真不知道女兒究竟上的是什麼工,為什麼十年來連通電話也沒有,更是不曾回來……如果不是太瞭解楚楚的話,他還真以為女兒早就不要他這個老爸爸了。 伯爵假意地道:「楚楚很好,也很賣力地工作,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遲疑了一下,怯怯地懇求著,「不知道先生能不能轉告楚楚,要她有空也回來看看我;我已經十年沒有見到她,不知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這恐怕不行,楚楚很忙,經常四處跑。」他高傲地點了點頭,「不過我會考慮看看的。」 「謝謝您,真是謝謝您。」老人一邊道謝,嘴裡一邊咕噥著十年未見,可能見到也認不得了之類的話。 「我走了。」 「啊,是是,您慢走呀!」 老人目送著轎車離去,捏緊手上的紙袋,喃喃說著謝詞,緩緩地走回大雜院內。 淙琴知道這次用偽裝的方式接近時濤是沒用的了,因此她只好像道影子般潛伏在他身旁。 時濤不愧為一流的武術高手,淙琴這才見識到他防衛周密的本領。 無論進出公司或穿梭在臺北市各地,他都提高警覺,一有風吹草動就能迅速回擊。 淙琴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是有幾次她只要稍稍靠近他,時濤就好像嗅出了什麼一般,動作更加謹慎。 再看到他,淙琴心中有無限的感慨和心酸;凝視著他偉岸英挺的身影,她除了心醉神馳之外,還有濃濃的相思之情。 但是,他是她的目標! 儘管人已經來到了臺北,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抉擇。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殺了那個要取他性命的客戶,這樣他就沒事了。 但是地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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