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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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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刀怔了怔,「是呀,我竟然忘了差人過府來幫你量制衣裳。」 這種事一向是總管和江媽發落料理的,可是他昨兒日來後親自下命令,水晴那邊的事由他們處理安置,這個丫頭的事就不用他們插手了。 他原是故意刁難她的;沒想到自已屢次心軟…… 行刀表情又堅硬起來,不成,他怎麼能就此手軟?這樣豈不是中了鳳、黎兩個小子的詭計? 一想到自己被陷害成親的可能性,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成親?不如拿把刀讓他自刎算了。 「不要緊,我可以跟府裡其它的丫頭借衣裳啊,如果有什麼不要的舊衣」 他前一瞬才決定要好好「對付」她的心,在下一瞬又立刻被勾走。「舊衣?」 金兔捂住一邊的耳朵,拚命眨眼睛,「噢!小點兒聲。」 行刀忍不住吼起來,「你穿丫頭們的舊衣?我當真有那麼小氣,小氣到讓你穿別人不要的衣裳?」 他沒有辦法想像舊衣穿在鮮嫩如蘋果的她身上……太……不相稱也太褻瀆她了。 金兔被吼得莫名其妙,捺不住性子地埋怨道:「穿舊衣有什麼大不了?反正不是脫光光帶出場就好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揉著隱隱作疼的太陽穴。 他老了,真是禁不起這麼三氣四折騰的,否則怎麼老是有種心臟可能會瞬間氣爆的預感? 「如果金兔姑娘不介意的話,我的衣裳可以先借給她穿。」一個溫柔甜美的聲音傳來。 他們倆不約而同地望向蓮步輕移而來的水晴。 她又換了一襲衣裳,淺白色剪裁優雅的宮裝穿在她身上再相襯不過,只見她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飄然韻味。 金兔的腸胃又開始作怪起來,怎她一出現,自己老會覺得不舒服呢? 她閃電般瞥向行刀,飛也似地抓起樹梢上的玄色上衣包裹住他的胸膛,擋住了大片春光。 「快把衣衫穿上!」她保護地擋在他身前,小小聲地催促,「快,我擋住你,別給人看光光了。」 行刀先是被她的舉止給弄迷糊,隨即了然,低笑著穿上衣服。「我懷疑你能擋住多少,你這麼矮又這麼瘦。」 金兔咬牙切齒低聲咒駡道:「是啦是啦,我是矮冬瓜,你的水晴妹妹是大蟠桃啦!」 胸脯高聳成那樣,走路晃一下晃一下的波濤洶湧,難看死了,尤其還穿著白色衣裳和紅色小肚兜兒,隱隱約約透出來的春情壓根就是要勾引人的。 金兔本能的對水晴產生了莫大的敵意。 她尤其不喜歡水晴總是突然冒出來打斷他倆的交談,她總覺得水晴好象是有意闖進來的。 水晴臉蛋兒嬌紅,玉扇輕掩住半邊王面,羞答答地問道:「咳,侯爺的衣裳穿好了嗎?」 金兔搶在他之前回答,「還沒,侯爺順道連褲子都脫下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金——兔——」他又好氣又好笑,警告地斥道。 水晴輕輕放下了玉扇,溫柔地微笑,「金兔姑娘,真是的,你好愛捉弄人呵!」 「你是影射我是那種不分輕重就亂惡作劇的刁鑽丫頭嗎?」金兔深覺受到奇恥大辱。 水晴適時做出驚慌模樣,咬著唇兒怯怯地囁嚅道:「對不住,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刀低沉喝斥,「金兔,別欺負人,水晴姑娘嘴皮子鬥不過你的,不得無禮。」 他又拿出主子的架子來了,金兔又是一陣委屈——她不是那種愛使性兒的姑娘,可是為什麼每次水晴出現之後,他就會教訓她? 「侯爺,你千萬不要為了我而責駡金兔姑娘。」水晴故意懇求,煞是真摯誠懇,「是我打擾了你們吧?對不住,我只是聽見你們的聲音,以為你們會願意讓我加入……」 她內疚的樣子讓行刀有些過意不去,於是溫和地安慰:「你沒有打擾我們,事實上我們正提議要請你一道去泛舟採蓮,不知你可願賞光?」 水晴又驚又喜,羞澀地詢問:「我真的可以嗎?真的不會打擾你們?」 「不過就是我和這個丫頭要去,何來打擾之理?」他淡淡一笑,氣度從容。 金兔好生氣,她恨恨地踩了他一腳,他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怎麼可以這樣?他明明說好只帶她去的,現在為什麼又要帶水晴一道兒去了? 金兔心裡不是滋味極了,可是行刀已經笑著拖著她和水晴一齊走出練武場了。 §第五章 水晴還好心的拿出一套鑲著綠色花邊的鵝黃色衣裳給金兔換,只見金兔心不甘情不願,在行刀的皺眉瞪眼下才慢吞吞地接過衣裳,走進臥室裡頭去換。 見金兔進去了,水晴故意裝作有些頭暈站立不住……行刀本能地伸臂攬住了她的身子。 水晴順勢癡醉地凝望向他,行刀眸光一閃,隨即將她放開。 她微一咬牙,吞下了滿滿的挫敗感,表情依舊甜美動人,「侯爺,水晴失態了。」 「身子還好嗎?」他禮貌地問,眸光卻若有似無地瞥向金兔緊閉的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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