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
| 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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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婆家和娘家都是勳爵,又怎會由著她當堂受審,遭受眾人譏笑非議,丟盡兩府顏面呢? 她一死,便是畏罪自盡,這大案也沒什麼好牽連的。 然而平慶伯府和彌陽侯府想得美,當夜,病中的皇帝氣得立時下旨奪了兩府爵位,將其統統眨為庶民,就連牽涉進此案的豐郡王都被皇帝飭令停職待查。 可就在聖旨尚未出宮門之際,突然有上萬精兵不知從何處傾巢而出,密密包圍住了皇城! ——原在北地打仗的秀郡王突然以「皇帝病重遭奸佞挾持」,他獲皇命疾馳反京勤王護駕的名義,帶重兵逼近皇宮! ——同樣無詔回京的敬郡王也偷偷溜回皇宮了! 消息傳來,皇帝立刻被心腹愛臣定國侯速速護住,從禦書堂坐上皇輦避往建章殿。 「皇上放心,阿敢在外城定會全力堵絕殲滅反賊!」定國侯完顏猛臨危不亂,護著皇帝的時候甚至還笑意吟吟。「還有阿默和老計,可都不是吃乾飯的。」 「朕是天子,又有爾等愛卿護駕,朕有何可懼?」皇帝昂然,雖是一臉病容,然蒼老眸裡有欣慰,也有一絲複雜的憤怒與感慨,冷笑道:「朕倒要看看,那兩個孽子有什麼本事造這個反?」 兩個蠢兒子膽大滔天的棄下北地戰場,私自回京就是生怕他這個父皇一口氣上不去龍歸大海殯天,這把椅子便宜了別人去。 一個舉著勤王的藉口帶兵逼宮,一個則是想趁亂打劫混水摸魚,想要從虎口奪食……哼!就憑這點子心計,還想妄圖登上大寶坐擁這個江山? 原是跪在禦書堂內的豐郡王陰沉一笑,面上卻急急地道:「父皇,如今情勢混亂,未免有反賊已混入內宮,請容兒臣先為父皇開道!」 「嗯,好,你很好。」皇帝深吸了一口氣。 一出禦書堂果然遭逢了亂軍,在訓練有素的金羽衛和銀甲衛護衛之下,皇帝安安穩穩地上了六馬所驅策的皇輦,疾馳向建章殿—— 豐郡王手中奪過一名亂兵的刀刃,反手捅進了那人的肚腹中,望著皇輦遠遠奔馳而去,方向正是他計畫中的那頭,眸底滿意光芒一閃! 「郡王怎麼還在這兒?」一個低沉淺笑聲在他身後乍然響起。 豐郡王心一驚跳,急促回過頭來時,強笑道:「鎮遠侯竟也入宮了?」 「正欲入宮向聖上稟事,沒料想……」默青衣負手佇立在屍橫遍野的丹陛廣場上,身旁高大剽悍的護衛燕奴則是手中大刀鮮血流淌,對著豐郡王笑……笑得他一陣莫名發寒。 「鎮遠侯果然手下強將無弱兵。」豐郡王挑眉,溫文笑道,「此處便有勞侯爺,本王也該前去協理清查後宮逆賊了。」 「豐郡王辛勞了。」默青衣嘴角淺淺微揚。 豐郡王謙沖地一拱手,掉過頭去後,面上滿是冷色。 ——他為何會在此? 皇城內宮九門已然被鄭指揮使和他的心腹牢牢掌控住,除卻故意從玄鼎門放入的敬郡王與秀郡王人馬外,其餘不正應該是一入不出飛鳥不入嗎? 隱約恍惚間,豐郡王陡然瞥見那早已規劃好的皇輦去向突然轉了個大彎,他心中大震,驀地掠過一陣不祥…… 而在此同時,平慶伯府內一隅—— 角落枝狀宮燭突然爆開了一個燈花,讓靜謐寢堂內的光暈格外亮敞了一瞬,正研磨著曬乾了的香花藥草的容如花眨了眨眼,眼前驀地冒出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俊美清傲男子,一身銀亮輕鎧戎裝,對著自己笑得好不歡喜寵溺。 「阿琅哥哥?」她先是一喜,隨即心一沉,勉強平靜地笑笑。「是——時候了嗎?」 「嗯。」計環琅一個大步上前,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冰冷堅硬的鎧甲硌疼了她,可容如花雙手毫不猶豫地環著他矯健勁腰,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透著隱隱鮮血和殺氣。 她知道,今夜,這一切才剛開始—— 「等我回來接你。」 「你一定要平安。」 這場宮變整整廝殺了一整夜。 在黎明破曉前,皇城京師猶是一片殺聲震天,尤其當中數十處王公重臣的府邸更是遭受了一波波瘋狂的攻擊衝殺,火光四起! 只是無論亂軍反賊如何進攻,每每有一支又一支奇兵猛將自暗夜中無聲竄出,勢若猛虎快如閃電地絞殺掉一批批敵人—— 當東邊天際第一道金光乍現的刹那,一切又詭奇地恢復了平靜。 對所有緊閉門窗提心吊膽求神拜佛了一整晚的百姓而言,若非城內濃得令人無法漠視的血腥味尚未散去,染紅了的街道也還未來得及被沖刷一淨,他們幾乎都要以為昨天夜裡聽見的可怕刀劍交擊、怒吼慘叫拚殺聲響,只是噩夢一場。 此時,還無人知曉就有三個皇子沉沙折戟在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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