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
| 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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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就不用提了,全冠玉侯府上下誰不把小九姑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連掉根髮絲兒或是研藥的時候不小心勒紅了手指頭都是大事,如今平慶伯府這個妖婦先是縱容自己的刁女掌摑,現在又親自用爪子掐傷了她…… 若非怕打亂了主子們的佈局,打草驚蛇,挖不出豐郡王府和平慶伯府暗地裡勾結的大臣和勢力,光以冠玉侯府三分之一的武力就足夠一夜滅了這兩府! 哪還用得著讓小九姑子在這泥潭狼窟裡跟這群肮髒貨周旋? 「青五哥別生氣了。」容如花抓了抓臉,有些靦眺又無奈地笑,最後杏眼亮了起來,樂顛顛地又回榻邊翻出另外兩隻小匣子,獻寶似地捧到了他們兩人跟前。 「來,一人一個,這是府醫伯伯傳授的獨門香雪山楂丸子,是潤肺養脾開胃的聖品,平常當零嘴子吃還甜甜的很順口呢!」 「……」栗兒眨眼。 「……」青索無言。 不過最後這兩人還是被她殷勤可愛的小圓臉和——香雪山楂丸子——打敗了,心軟成了一團,只得默默收受「賄賂」地收下。 至於等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還精得跟鬼……咳咳,是精得跟千年狐仙似的侯爺知道後,被賞軍棍也只能摸摸鼻子認了。 等安撫完了兩人,青索又潛伏回高梁上之後,容如花杏眼亮晶晶,小臉發光地對栗兒道:「那柄『魅影潑煙墨』可以拿出來用了。」 今日這樣一鬧,栗兒順利受命「看管監督」她抄經,十日後,嫡母也定當親自一卷卷審覽她抄的經,為的就是從中挑出錯處再狠狠打壓她一番。 那麼,一計便成。 「……只可惜啊!」她取過魅影潑煙墨,親手研磨起來,隔著特製的面紗後,輕輕笑歎了一口氣。「這九百九十九卷經還是無法進得了豐郡王府。」 栗兒也蒙上了那用羊毛與銀線細細纏編而成的面紗,疑惑道:「小九姑子,夫人既是存心折辱於你,又如何不會將這九百九十九卷經送進豐郡王府?」 「小郡王是她和容如荷的命根子,不管是不是能確定我沒有在經卷上動手腳,她都不可能讓這批經卷呈到容如荷和小郡王面前的,」容如花手執著一層輕薄的小羊皮手套,一一書寫而下。「她還怕我下咒呢!」 「果然作賊心虛,魔從心生。」 這柄魅影潑煙墨是容如花親手所制,裡頭摻了久聞能迷亂心神的罌粟子等物,分量也拿捏得恰到好處。本來自古毒醫不分家,她身為醫者是不該研造害人的毒物來的,可是非常時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她甘心滿手鮮血罪孽,也要為美人哥哥除去所有的阻礙—— 更何況,伯府欠了她的血債,自該以血償還! 而這,才剛剛開始…… §第十一章 ……又造百煉鋼刀,為龍雀大環,號曰「大夏龍雀」,銘其背曰:「古之利器,吳楚湛盧,大夏龍雀,名冠神都。可以懷遠,可以柔逋;如風靡草,威服九區。」世世珍之。 ——《晉書·赫連勃勃載記》 冠玉侯府水堂一隅。 計環琅斜靠在錦榻雞翅木花幾畔,手裡展開一卷雪帛,上頭密密麻麻寫著一筆又一筆的賬、一個又一個的人名。 「三年來蠶食鯨吞了南方三十六張鹽引,四表兄手底下能人頗多啊!」他俊美得令人心悸的臉龐揚起一絲淡笑,不知是讚歎還是嘲諷。 天下鹽鐵茶馬,最是巨利驚人,其中有六成掌握在朝廷手上,兩成分據于各方藩王掌心,三成則是落在門閥世家。 那些老奸巨猾的藩王手最緊,向來只進不出,秀郡王縱然身為皇子,也沒有那個能耐從中奪利,所以只能是南方某些封疆大吏和世家「貢獻」出來的了。 「嘖嘖,何以見得就這麼看好四表兄呢?」他似笑非笑。 「侯爺。」朱勾聞言,恭敬地遞上了一小卷方才鷹隼送來的密信。 他白晰修長的大手接過,一看之下不禁嗤之以鼻。「敬郡王這一手未免也繞得太遠了些!」 「侯爺,我們要從中動手腳嗎?」朱勾黑眸灼灼問。 他想了想,眼底笑意蕩漾開來,八竿子打不著地道:「去跟平慶伯太夫人送一句話——我明日要在『八方茶樓』見到小九。」 朱勾一愣,仍道:「諾!」 「還有,」他修長指尖在手邊一卷卷錦帛上挑出了一卷,拋給了朱勾。「命人呈給太子大兄。北羌蠢蠢欲動,幾個皇子都盯著這上頭,只待在舅舅面前趁機奏對奪了這掌兵的大權去,大兄身為儲君反倒不好有動靜,卻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屬下明白!」 待朱勾退下,計環琅手指輕敲著矮案,神情若有所思;水堂外,假山流瀉而下的潺潺流水叮咚如玉石交擊,說不出的清脆悅耳。 他低低歎了一口氣。 往常,自己也是在水堂理事,只不過另一角落裡總有個嬌小的身影默默在那兒搗藥,淡淡的藥香揉合著她身上獨有的清新碧草香氣,總能在他為公事煩躁時,宛若小小手掌輕撫消弭了自己滿胸鬱悶的火氣。 可現在,小九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當初,真不該心軟答允她的。」他喃喃自語。 可說來說去,最寵溺縱容著小九的,不正是他自己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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