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
| 二六 |
|
|
|
他眼睛漸漸紅了,啞聲道:「九妹妹,如果你早一些回來該有多好。」 她心一酸,「二哥哥,對不起,我……」 醫術未成,計畫未定,她就是早兩年回來也沒有信心能在伯府中保住自己的命,再說阿琅哥哥是一直不同意她回來的…… 「不,不怪你。」容如詡含淚笑了,抬起手摸摸她的頭。「小四和小五……都是命,我們命中註定該如此。」 聰慧的庶子,本就是嫡子的威脅,他們三人是太慢學會這個道理了。 「不是命!」容如花霍地抬頭,杏眼裡燃燒著耀眼火焰。「是人作孽!如果不想有庶子女,何必讓我們的姨娘把我們生下來之後,再任他們欺辱打殺?誰又稀罕他們手中的富貴?我們只想好好活著!」 「是……」他眼底早已熄滅的生機逐漸復蘇了起來,喃喃。「我們只想好好活著,不是任人驅策宰殺的牛馬,而是堂堂正正當一個人的活著!」 「二哥哥,我是回來討債的,」她握緊他略顯冰冷的手掌,臉上露出了堪比驕陽的燦爛笑容。「你也該討回原該屬於你的東西了。」 「九妹妹……」他屏息,不由自主地被折服撼動了。 片刻後,當俏兒和栗兒送來了粗茶和餌食時,看見的卻是依然懶散地半靠在矮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玩著色子的容如詡,還有怯怯地膝坐在原地,顯然有些無措又不安的容如花。 容如花一見她們來,如釋重負地籲了一口氣,擰了擰衣帶子,有些小聲地對容如詡告辭,最後帶著栗兒幾乎是落荒而逃。 俏兒一臉滿意地看著她們主僕消失的背影,嬌軟的身子又像水蛇般纏上了容如詡。 「二郎君,礙事兒的人走了,奴再繼續伺候你吧?」 「好俏兒,爺今兒可是有心無力了。」他強忍著心中的厭惡,輕挑起了俏兒的下巴,習慣性地露出淫邪的笑容,「你不是喜歡老祖宗上回賞爺的那只白玉佩嗎?爺今兒不能喂飽我的小乖乖,就用那白玉佩向小乖乖賠罪了。」 俏兒睜大了貪婪的美眸,咯咯嬌笑著在他頰邊親了一下。「二郎君果然最疼俏兒了。」 而在另外一頭,容如花沉默地走著,栗兒緊緊跟隨在後,在穿過一片四周亮敞無人的花塘時,栗兒忽然低聲開口。 「小九姑子,二郎君可信嗎?」 「我信二哥哥。」容如花低著頭,聲音也低微得幾不可聞。「而且,他最明白伯夫人是什麼樣的人,二哥哥除了信我,他也沒有別條路可以走了。」 不管是出自她希望仍然存在的兄妹之情,還是出於互助互利的原則,她都是二哥哥唯一的浮木。 日後,且看時間證明一切吧! 東宮之內,一處幽靜水榭中,一名身穿秋色長袍的高挑男子閒適地撩撥著瑤琴,清亮中透著渾厚古韻的琴聲悠揚蕩漾,幽幽度水而來。 容貌映麗身體病弱的鎮遠侯默青衣和俊美清傲的冠玉侯計環琅,隔著九曲橋傾聽著那說不出的高山流水幽靜深遠之音。 片刻後,直至琴音嫋嫋消失,他們倆才相視一眼,齊齊越橋進了水榭。 「阿兄,您老是這樣欺騙世人好嗎?」計環琅一坐下,自行斟了杯美酒,挑眉笑道。 「咳。」安靜的美男子鎮遠侯有些嗆住,抬起袖子默默地掩口。 「你個臭小子,當孤每日裝仙風道骨與世無爭容易嗎?」高姚男子老實不客氣地送了計環琅一枚大白眼,眼見來的都是親信兄弟,也懶得再維持形象風範下去,身子斜斜往後靠去,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紫檀木長案上輕敲。 太子是這世上最苦逼的活兒了,太過聰穎能幹是為大忌,皇帝肯定要想:你這兔崽子比朕還英明神武,是想造老子的反嗎? 若是太過平庸無能,皇帝定也會想:好大一片江山就交給你這廢柴,是想亡老子的國嗎? 所以最聰明的太子要當屬現如今的東宮一樣,溫雅敦厚,皎若仙人,才華洋溢卻視權勢如浮雲,對於皇帝交付之事,十件裡有八件做得完美無缺,餘下的兩件留些缺點以供皇帝教責指點,以顯示孩兒才智比之父皇的睿智猶有大大不足之處,還望父皇平時多加教誨訓勉。 然後今天彈彈高山流水,明天召一兩個皇弟親近親近,後日到父皇面前賣賣乖,大後日到皇祖母處撒撒嬌…… 「阿兄快點娶個太子妃,日後就有太子妃陪著風花雪月吟詩作對,也省得你獨自一個在這裡貓思春——」計環琅扭頭看扯了他衣袖一下的默青衣。「阿默,你眼睛抽筋了?」 「想來太子殿下今日相召我倆入東宮是有正事要談的。」默青衣溫和地提醒。 ……沒看到太子臉都黑了嗎? 這對比至親還要至親的表兄弟對掐起來無人能勸,最好還是趁他們二人從鬥嘴到比賤……嗯,比劍前,先把正事辦了再說。 「瞧瞧,跟人家阿默學著點,這才叫忠心好臣子,貼心好兄弟!」太子歡快起來,「哪像你,一天不捅孤刀會死嗎會死嗎?這樣不好,大大不好,小琅,快儘早都改了吧,啊?」 「……」 ——太子大兄,你頂著張君子如玉的臉,笑得那麼賊還亂調戲表弟,難道不虧心嗎? 「況且孤生得這般花容月貌,要是來一個容貌不如孤的太子妃,到底是孤睡她還是她睡孤啊?」太子「顧影自憐」地歎了口氣。 計環琅和默青衣登時目瞪口呆。 堂堂一國太子……你你你大爺的威儀何在?威儀何在?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