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一五


  平慶伯夫人瞪了她一眼,越說越憤慨。「至於關北侯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是個粗魯野蠻的土匪頭子,哪裡配得上我家冰雪聰明、如花似玉的蘭兒?」

  「夫人息怒,都是老奴的錯,老奴再也不敢胡亂出主意了。」許媽媽越聽心越發涼,撲通地跪了下來。

  平慶伯夫人沒有叫起,卻也沒有罰她,只是等她一連重磕了好幾個響頭後,這才閑閑地喚起。

  「行了行了,許媽媽,你是我的奶嬤嬤,難道本夫人會連這點子臉面也不給你嗎?」

  許媽媽冷汗濕透了後背,哆哆嗦嗦地勉強站起身。「夫、夫人大恩大德,老奴……」

  平慶伯夫人轉怒為喜,笑吟吟地道:「好了,我也知道許媽媽你是為了我兒打算,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冠玉侯雖說性情高傲,目下無塵,但容貌俊美絕倫,又是長公主和計大將軍的獨生愛子,我家蘭兒若能嫁他為婦,當是頂頂的一樁好姻緣。」

  「那是那是。三姑子生得這般好顏色,和冠玉侯正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的璧人哪!」許媽媽趕緊巴巴兒地奉承道。

  「長公主是皇上親姊,可不是一般的尊貴榮寵……」平慶伯夫人喜笑顏開,興沖沖地道:「若我蘭兒能成冠玉侯夫人,做長公主的兒媳,皇上的親外甥媳婦兒,咱們平慶伯府可就躍升一等貴胄人家了。」

  就是豐郡王這個五皇子也得高看他們容家一眼,更何況若能和冠玉侯成了連襟,可說是天上砸下來的巨大餡餅兒,就沖著這一點,何愁豐郡王能不把荷兒扶正?

  平慶伯夫人正想得心旌搖盪,喜不自勝,渾不知自己這番話全落到了暖閣花窗後的小女兒耳裡。

  容如蘭嬌嫩嫵媚的小臉滿滿紅暈,心兒怦通怦通狂跳得幾乎抑制不住。她全然不需費力回想,冠玉侯計環琅那張漂亮俊美到極致的玉臉和高大頎長如竹似松的身形,霎時就躍現了眼前……

  那是去年宮中元宵燈宴上,各府權貴子弟和嬌嬌都應邀進宮向皇帝祝賀上元佳節,在美麗的繁花燈海中,她一眼就相中了那個坐在皇帝下首的華貴俊美公子——

  神情清冷,眉眼精緻,美得仿佛玉雕劍鑄而就,一身令人屏息心折的皇家氣派和凜凜英氣,一下子便擊中了容如蘭的少女芳心。

  只是後來當她知道那人便是鼎鼎大名的冠玉侯,是皇帝的親外甥,她就不自禁地膽怯了。

  容如蘭雖驕縱膽大,可在京城權貴嬌嬌中卻從來只是二三流之輩,就連掌兵京畿南大營的指揮使家女兒也能排擠她,所以就算仗著大姊姊是郡王側妃的勢,她也只敢對著三、四品官員家的嫡女頤指氣使。

  而冠玉侯,卻是眾姝眼中癡癡仰望卻不敢褻瀆的那一輪皎潔明月,她若是膽敢在人前洩漏出一星半點的戀慕,光是那些權貴嬌嬌的唾沫子就能淹死她。

  可現在母親說……說想把她許給冠玉侯……

  容如蘭俏臉飛紅,心跳加速,緊緊咬著手絹兒,幾乎喜極竊笑出聲。

  她已經可以想見當自己當上了冠玉侯夫人,那些素來有些瞧不起她的嬌嬌該如何對她又羨又恨又妒又畏了。

  就在此時,一個姿容雍容絕豔的華袍女子在婢女僕婦們的簇擁下浩浩蕩蕩而來。

  「荷兒,你怎麼來了?」平慶伯夫人連忙起身迎接大女兒,滿眼寵愛歡喜。

  「來,快坐下歇著,才剛出了月子可不好這麼勞累,有什麼事兒讓人喚娘過去也就是了。郡王爺呢?」

  「郡王那兒自然是安排妥當了的。」示意服侍的眾人退遠些後,清豔美麗的容側妃偎進了母親懷裡,笑嗔道:「在娘眼中,女兒可是這麼不懂事的人嗎?」

  「我家荷兒聰慧過人,為娘的哪裡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是絮嘴,白囑咐一句罷了。」平慶伯夫人對這個大女兒是又愛又敬,忙道:「荷兒特意來尋我,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叮嚀的?」

  容如荷滿意地嫣然一笑。「就知道娘和女兒最知心了。實不相瞞,女兒今兒奉了郡王爺的口諭,私下想先跟爹娘通個氣兒,是關於蘭兒的婚事的。」

  平慶伯夫人微訝,隨即喜道:「咱們倒想到一塊兒去了,娘方才還在嘮磕這樁喜事兒呢!」

  「娘的意思是,心中已經有如意的人選了?」容如荷蹙了蹙眉。

  平慶伯夫人察覺到大女兒的些微不快,忙解釋道:「這不正頭疼著嗎?也不過是方才同許媽媽閑議論幾句,挑一挑這京城的名門子弟罷了。」

  暖閣花窗後的容如蘭心猛一跳,眼神警覺陰鷙了起來。

  ——母親怎麼又轉了口風了?

  「那便好。」容如荷豈會看不出母親一臉訕然,卻沒有戳破,微笑道:「郡王親自替妹妹挑了一門好親事,是個肯疼人的,雖說年歲稍長了妹妹一些,但權勢不小,家中也是極富貴的,曰後妹妹嫁了就能當家作主,我同郡王都覺得十分合適,現在只等爹娘點頭了。」

  容如蘭心提得老高。

  「這……」平慶伯夫人心下有些遲疑,可仍然信重大女兒和郡王的意思,「既然連郡王和荷兒都說好的,那自然是拔尖兒的好對象了。」

  「娘,您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害妹妹的。」容如荷強調,笑容可掏地道,「雖然這人選您乍一聽許會覺得驚訝,但只要拉攏了此人,我家郡王手中實力又可增添兩分,日後咱們容家必能風光無限的。」

  平慶伯夫人越聽心越沉,握著大女兒的手隱約發顫。「……那人是?」

  暖閣花窗後的容如蘭指尖緊緊陷入了汗濕的掌心。

  「那人便是執掌京畿南大營的指揮使鄭先。」容如荷一個字一個字慢慢道。

  平慶伯夫人臉色瞬間白了,霍地站了起來。

  「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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