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皇帝斷我純情路 | 上頁 下頁 |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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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大淫魔! 阮阿童重重地「頂撞」皇帝「龍根」一記,在他痛得縮起身體抽氣的當兒,閃電般跳下了床,臨走前還不忘行了個恭恭正正的禮。 「皇上龍體違和,奴婢立刻給您請太醫去!」 「她這是想謀殺親夫,謀殺親夫不成?!」 玄清鳳在玉書房裡來回踱步一張禍國殃民的美貌俊臉此刻罕見地繃得既嚴肅又憤慨。 顯然昨夜龍根受創之事,他還氣到現在。 雖說在太醫診治之下,再三保證皇上龍體精血無恙,健壯勇猛無常。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個可惡的壞丫頭居然連自己將來終身幸福都不顧,就那麼衝動魯莽地「衝撞」了他…… 「早晚有一天,朕一定要將她就地正法!」他腳步倏停,大拳一個握緊,恨恨道,「好教她知道,她險些就造下了何等不可收拾的大禍!」 文無瑕抱著一堆奏章站在一旁,嘴角無奈地掛著微笑,卻是氣定神閑,不慌不忙地被迫充當清皇的「閨蜜」,聆聽清皇那說不清道不明、糾糾纏纏又絕不能教世人皆知的一縷百轉情絲。 「文愛卿,你倒是說說,朕有哪點教她看不上的?!」玄清鳳眉眼一挑,端的是幽怨得妖豔非常,看得連同為男于且素來淡定爾雅的文無瑕也是一陣眩然,眨了眨眼後,又恢復從容溫文,唇上笑意更深。 「皇上要聽真話?」 「廢話!說!」 「其實——」文無瑕拉長了音,正欲開釋。 「等等!」玄清鳳打斷他的話,一手摩挲著下巴,沉吟道:「朕總歸是一國之君,愛卿盡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用字遣詞還是婉轉好些。」 既身為皇帝,面于也該顧個一二。 文無瑕笑容微僵,幸而十四歲狀元及第、十八歲執拳尚書之首、二十三歲成為本朝最年輕宰相,腹中墨水詩書自是不缺。 「咳,那麼且容微臣為萬歲念上一首曲如何?」玄清鳳俊眉挑得高高,頗感興趣。「哦?朕聽著。」「彈破莊周夢,兩翅駕東風,三百座名園一釆一個空。難道是風流孽種,嚇殺尋芳的蜜蜂。輕輕掮動,把賣花人搨過橋東。」文無瑕嗓音清雅悅耳,漫然輕吟,笑意淺淺,好一番風流文相氣度。 玄清鳳一怔,半天說不出話來,絕美無痕的俊臉一點一點地黑掉了。 可半晌後,又是笑容可掬,聲調歡然:「還真、婉、轉,嗯?」文無瑕清了清喉嚨。「微臣有罪,念得不好。」 「是不太好。」他堂堂皇帝豈是那等整日流戀花叢的「濫蝴蝶」? 與歷朝歷代帝王相較,他的後宮已算是十分簡約了,所納嬪妃無不是備有世象背景,或是用來平衡朝中勢力,真正臨幸過的,還不到一隻手拳的數兒,還有見過比他更潔身自好的皇帝嗎? 見玄清鳳燦爛笑靨裡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不爽,文無瑕眸于低垂,藏住了一抹笑,恭聲道:「微臣賣弄錯誤,請皇上降罪。」「罷了,朕又不是那聽不得荒誕謬論的昏君。」他瞄了文無瑕一眼,懶洋洋坐回禦案後,慢條斯理地呼了半盞茶,這才故作休閒地問:「近年朕都改了不少,這樣她還生氣嗎?」 「誰?」文無瑕眨眨眼,一臉茫然。 他一時氣結,隨即又笑了起來。「愛卿,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五有了吧?朕記得你好似尚未許親啊,不如就讓朕來為你作主一貼要。」 文無瑕立時見風轉舵,思慮敏捷地拱手稟道:「阿童姑娘心志非尋常女子所能相提並論,然則解鈴還須系鈴人,皇上,您才是她的那一帖藥。」 「可朕幾乎招式用盡,就差沒強了她了。」玄清鳳理直氣壯地歎了一口氣,神情煞是悵然。「藥再好,她抵死不喝,又該如何?」 文無瑕面色古怪中帶著一絲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狀似懶散無德,實則殺伐決斷的清皇,一遇上了真正思菓心儀的姑娘,也會方寸大亂、心神失常啊! 心之所至,一往而情深。 果真沒道理可言,沒道理可言哪。 她就知道,對他一點點都不能心軟,一點點都不能軟弱,否則下場便是被他笑著連皮帶骨吞吃得一千二淨! 幸虧她永遠保持住最後一絲理智,記住他是皇帝,是一國之君,是這後宮鶯鶯燕燕的主心骨,還是個蠱惑人心、顛倒眾生的絕世大妖魔! 她除非是瘋了才會跳進他那堆後宮女人窩裡,過著那「日日盼君至,閑來把醋吃」的悲慘日子。 十二年來,她也算歷經了兩朝帝君,先皇還在時,已是後宮滿園春色亂紛紛,先皇仙逝,清皇即位後勉強好了些,可是該納的妃該封的嬪也一個都沒漏掉,這些種種的種種,難道她還沒看夠嗎? 「阿童姑姑,你表情好猙獰哦!」一個甜甜清脆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阮阿童嚇了一跳,回過頭來,霎時所有的憤怒全因來人而消失一空。「呀,總教頭夫人,您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來?范總教頭終於准您出門了嗎?」 笑嘻嘻對著她招手的嬌俏小婦人挺著圃肚子,圓圓眼兒笑得彎彎,櫻桃小嘴歡樂上揚,通身上下洋溢著天生害感,令人一見就禁不住生起親近歡害之意。「我家爺自然是不肯啦,可皇上發話,他不甘願也沒法子哩。」喜鵲被她忙起身攙扶的動作逗樂了,「哎呀!阿童姑姑,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還用得著人扶嗎?而且我這都第二胎了,經驗豐富,安啦!」 阮阿童很是喜歡這個嬌小豐潤又天真可親的范夫人,雖然相識不到一年,可范夫人喜鵲卻是少數讓她敢不顧禮教身分束縛,勇於敞開心房相處的人。 「來,這兒有錦墊子,坐起來舒服些。」她扶著喜鵲坐入這臨水閣裡鋪就得最舒適的椅子上,命那幾個護送來的宮女去沏茶拿點心拿緞毯,這才藏不住害悅地道:「真好,奴婢還以為得等您生了寶寶後,進宮聽封謝恩時才能再見到面了。」 「別又您呀您的叫我了。」喜鵲挖挖耳朵,還是很聽不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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