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月入多情樓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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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了靈月,日子卻沒有懷墨想像中的平靜無波,相反的,他反倒覺得事事逆心,看什麼人都不順眼。 雖然只失去了她的音訊一個星期,他卻覺得整個人像頭困獅一般,時時刻刻焦慮惱怒。 該死,她滾離他的生活,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為什麼會渾身不對勁? 現在公司上下的員工都知道總裁的心情比以前更壞,每個要進他辦公室的主管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他。唯有調查部的阿奇敢笑嘻嘻地走入總裁辦公室,然後依舊笑眯眯的走出來。 「總裁,我想有件事情是你應該知道的。」阿奇穿著一套拉風的皮衣走進辦公室,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懷墨自計算機屏幕前猛然抬頭,臉色肅然冷漠。「什麼事?」 「上回的意外,我們已經搜集到一些有用的蛛絲馬跡,現在正在加緊追查中,還有……」阿奇眨眨眼睛,別有會意地看著他,「有件事是我雞婆去調查的,不過我想你一定會有興趣知道。」 「究竟是什麼?」他不耐煩地瞪著阿奇。 「那位與你共患難的風小姐,此刻正躺在忠孝醫院的病床上,病得奄奄一息了。」 阿奇瞅著他的反應。 懷墨一顆心猛然抽痛了一下,但臉上依舊故作冷淡,「你怎麼會以為我對她的事有興趣?」 「沒興趣?那就算了,我弄到的病房號碼也沒有什麼用了。」阿奇咧嘴微笑,「容我先告退去調查那件比較重要的車禍事件。」 「把你手上的文件都留下來。」懷墨陡然出聲,橫眉豎目地看著他,好象在看他是否有那個膽子敢質疑自己的命令。 阿奇無聲一笑,乖乖地將文件放在桌上,「是。」 「你可以下去了。」 「明白。」 待阿奇晃離辦公室後,懷墨立刻抓起桌上的資料,在看著的同時臉色漸漸泛白。 阿奇呈上的報告十分詳細,連靈月的病歷表都弄了一份過來。但是裡頭的內容讓懷墨既震怒又心痛,待看完後,他不禁仰天低吼一聲。 「該死!該死的我!」 午後的陽光灑入虛掩著窗簾的病房裡,靈月靜靜地沉睡著,面容平靜而憂傷。 同病房的其它病人也正睡著午覺,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裡充滿了靜謐的氣息。 懷墨悄悄走了進來,在見到一臉憔悴的靈月時,心痛得擰成一團。 他還是一臉的嚴肅,可是捧在身前的一束粉紅色百合花卻洩漏了他的滿腔柔情。 懷墨不敢多逗留,生怕她醒來見到他。將花放在她床邊的櫃子上,依依不捨地看了她一眼,無聲地離去。 在他離去不久,靈月突然從夢中驚醒,陡然睜開了雙眼。 「懷墨!」她冷汗涔涔地低叫一聲,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 她夢見懷墨家被裝設了炸彈,然後壞蛋按下引爆裝置,瞬間便把整棟房子和他一齊摧毀。 好可怕的噩夢!不過最令她痛恨的是,她竟在夢裡為他流淚、為他著急,那個沒有心肝的男人,她幹嘛還要為他擔心呢? 靈月自嘲地笑了笑,這才發現放在床邊櫃子上的一大束百合花。 「咦,是誰送錯了?」她騰出沒有打點滴的那只手,略微遲疑地撥弄著柔嫩的花瓣。 好可惜,這麼美的花卻不是送她的。 她拿過花束,深深地吸了口氣,好香。 「風小姐,待會要換病房喔。」護士走進病房,笑吟吟地對她說。 「換病房,為什麼?」她低頭看著手上的花束,「對了,護士小姐,這束花應該是送錯了的,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問一下,是不是隔壁病床的?」 「花束?」護士微惑地道。 「是啊,這束花……」靈月突然發現裡頭藏了張小卡片,她輕輕拈來展開一看。 上頭只有幾個龍飛鳳舞、似曾相識的字——早日康復。 沒有署名,可是她的心卻沒來由地狂跳了一下。 會是他嗎? 她隨即硬生生抹去這個可能性。不可能的,她永遠不會忘記他要她滾,他說他再也不要見到她了。 一顆心能承受多少傷口? 她嗅著百合甜蜜的花香,戚然地搖搖頭。 「風小姐,怎麼了?」 「沒事。」 「那等一下就換到五樓的病房。」 她一愣,「為什麼?」 「我方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要換病房了,而且還是換到頭等病房。」護士欣羡地望著她,「對了,你男朋友長得好帥喔!而且對你真好……」 「啊?」等等,她究竟在說什麼呀? 靈月一臉有聽沒有懂的表情,讓護士忍不住笑了起來。 「總而言之,待會我會送你到五樓,現在我先幫你把點滴拔掉,等弄妥了之後再幫你重新打點滴。」 「可是我……我住頭等病房?」她一頭霧水的問。 「我想他會再來看你的,你問我這麼多我也說不明白,還是等他來了之後你再問他吧。」護士邊說邊小心地拔起點滴的針管。 靈月稍微動了動因打點滴而酸疼的手,依舊滿臉疑惑。 「奇怪,究竟是誰?」她喃喃自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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