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我在東宮當佞臣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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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西門雅蘭能那麼「高貴」了。 不過聽說西門雅蘭還只是二小姐,侯府內尚有一位真正雍容雅致、清幽無雙的大小姐。 這位大房嫡小姐,早年經常隨同祖母奉楊郡主進宮陪太后娘娘說話,聰慧靈巧才氣洋溢,四年前還曾在白雲寺抽中了號稱天下唯一一支的凰簽。 凰簽一出,便是連宮裡都被驚動了。 太后娘娘當時便想順水推舟為執述太子聘此女為妃,但當時年方十七的執述太子二話不說就給拒了,並拿出先皇遺旨說事。 全大晉王朝誰人不知,先皇最疼愛這個肖似自己的孫兒,留給孫兒的好東西可也不只這道「婚事自由」的旨意。 所以太后娘娘儘管心下不喜,還是不得不打消主意。 但西門大小姐鳳凰命的美名也早已眾所周知…… 想到這裡,香芹左胸又有點古怪的悶悶不舒服起來,她下意識稍稍抬頭偷瞄金殿之上,英氣嚴肅冷峻的執述太子—— 呸。 她不自覺地揉了揉心口,嘴裡無聲地嘟囔了句「高貴鳥不起啊」。 大朝會就在香芹的胡思亂想加腹誹連連中,不知不覺混過去了。 散朝後,她壓根兒沒瞧見上首欲言又止的執述太子,跟著身邊兩個吃貨小官好朋友邊交換等一下要吃什麼早餐,邊說說笑笑就走了。 長年恭謹地侍立在執述太子身後,不知怎地,莫名覺得此刻太子修長身形看著似乎有一絲絲落寞…… 「太子今日陪朕共進朝食吧,朕想跟我兒聊聊這避暑之行,能不能再多添個——」帥大叔皇帝搓著俏皮的小鬍子,想著昨晚新鮮美人的撒嬌,清清喉嚨硬著頭皮陪笑正想問。 「父皇請自重。」執述太子眸光一閃,冷厲如鷹隼,行完禮後大步拂袖而去。 「皇兒……」這下換皇帝可憐兮兮地佇立風中伸出爾康手,空虛寂寞覺得冷了。 長年匆匆收回同情的目光,忙快步追上自家太子。 ……這就叫,一物克一物吧? 執述太子回到東宮主殿,坐在清雅寬敞的小書房內,看著小心翼翼擺放在高高整疊奏摺旁的那一大桑皮油紙包。 天氣酷暑,昨夜的小食擺放到現在已經隱隱有餿味兒了,向來清冷潔癖的執述太子卻罕見地不曾命人將之丟棄,而是親手一一將裡頭的東西取出。 這些,都是她喜歡吃的是嗎? 「長年!」他突然喚道。 「奴才在。」悄然在一旁如同影子的長年迅速上前,眼睛一亮。 「比照這些,讓人做了新的給她送去。」說完,他有些許不自在地頓了頓,「……莫說是孤吩咐的。」 「奴才明白。」長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默默領命。 「不能慣得她越發沒規矩。」執述太子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表示。 「殿下也是為了袁洗馬著想。」長年不愧是東宮高級經理人才,深諳說話藝術,「日後……袁洗馬自會領略殿下這份心思的。」 執述太子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別自作主張。」 長年心下一顫,知道自己這點小心思早就被洞燭機先、善算沉謀的太子殿下看破了,瑟縮了下脖子,「奴才不敢了,請殿下恕罪。」 「辦好你的差事。」 「是,是。」長年擦擦冷汗。 幾息後,執述太子忽然又問:「孤——平時對她很凶嗎?」 長年俊秀的臉龐有點發苦,「這……」 他目光嚴肅,「恕你無罪,只管說。」 長年心虛地抬頭偷看眼前冷峻威嚴的主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道:「若論君臣,殿下您對袁洗馬實屬寬容仁德,但若不以君臣而論……」 「如何?」 「……是稍嫌嚴苛了些。」長年不好意思直接提點——老闆,姑娘家家是要哄的呀! 唉,他家太子長了一張當世無人能及的俊美容顏,英悍挺拔的高大矯健身段,偏偏性子沉穩內斂如萬年鐵木還不善言詞。 ……不對,削人的時候還是很厲害的。 總之,袁洗馬平日再歡脫缺筋少調,女扮男裝得再斯文秀氣,骨子裡就是個女孩兒,哪裡受得住太子的嚴謹肅穆一板一眼? 不說旁的,就說上次袁洗馬不過在東宮花園蹦蹦跳跳了幾步,被太子恰好撞見,太子就罰人家去貼牆角站一個時辰,說要板正她的舉止風儀。 ……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嗎? 長年內心悄摸摸吐槽。 「不對她嚴苛些,她能光著膀子就逛大街。」執述太子有些著惱,冷著臉道,「成何體統?」 長年吞了吞口水,「殿下雖是愛之深責之切,但訓勉方式也許能再婉轉一點?」 執述太子濃眉緊蹙,半晌後搖搖頭道:「孤試過了,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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