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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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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殷孜喬可有理了,上回平白無故地挨他的罵,還沒討回公道呢! 「喂,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半點修養都沒有,逢人就罵,像一隻亂咬人的狗!」哇,太爽了,她一向都是罵人不帶髒字的。 「你──」他的火舌才要從性感迷人的雙唇之間吐出,卻遭她給封了回去,燒向自己的五臟六腑。 「你又要叫人下地獄了,是吧!」她終於出了一口悶氣。 那位穿著高級意大利皮鞋的男人,以無比冷靜的姿態斜瞄了她一眼,她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男子壓抑怒氣,恢復一臉的平和,走近她,右手強而有力地支起她的下巴,眼睛半眯著,盯住她因不滿被他捏著下巴而微微噘起的紅唇。 當殷孜喬猛力搖頭想甩開他的大手時,他竟然狠狠地攫住她的雙唇,強行索吻,粗暴蠻橫地長驅直入她的唇齒間,帶著懲罰的意味。 殷孜喬被他摟在懷裡,為所欲為,她那對銅鈴大眼怒睜得幾乎要爆裂開來,一股憤怒之火從她腳底竄升上來,直奔腦門,進而產生一道蠻力將他推開。 「今天算你好狗運,否則你早就在一旁唉唉叫了。」因為她忘了帶防身器具。 男子一陣冷笑。 兩人狠瞪著對方,教人不敢相信前一刻那四片嘴唇還黏得死緊,好似拖車也拖不開來的親密狀。 男子拿出手帕擦拭唇角,再抖一下筆挺的西裝,神情自若地說:「你不只該下地獄,而且是十八層地獄!」 說完,他邁出鐵門,一輛勞斯萊斯適時出現在門口,待他入座後,立即駛離,留下殷孜喬一臉愕然。 碰上他兩次,也被罵兩次,她真想問候他家的祖宗十八代。 她撫摸著微痛的嘴唇,想到莫名其妙地慘遭人身攻擊,一陣狼吻,險些將她小巧玲瓏的朱唇咬腫成兩片臘腸。 下回出門一定要記得隨身攜帶防狼器具,這年頭心理變態的人特別多,像她這種天生麗質難自棄的佳人不能不自我保護。 殷孜喬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屋內走,她可不能平白無故的被欺負,得去向陸擎天問個明白,討回公道,那傢伙既然出現在他家裡,肯定與他相識。 她怒氣衝天地疾步快走,傭人們紛紛交頭接耳的說:「大小姐回來了!」且個個神情緊張,躲得遠遠的,好像她會咬人一般。 「我要找陸擎天!」她平時說話總是細聲細氣的,只是在非常情況之下,難免會有非常的情緒。 在二樓書房內的陸擎天聞聲而出,殷孜喬身後成群看熱鬧的傭人才退了出去。 這是殷孜喬第二次會見陸擎天。 *** 落地窗外,可觀山嵐、可觀水秀,那是有錢人的視覺享受。 經過精雕細琢的大型原木茶几,與有如眾星拱月的真皮沙發,看得出是出自名家的設計,但這些昂貴的物品吸引不了殷孜喬的注意力,她向來就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她來這兒的目的,無非是想要問明真相,其它的一切與她無關。 「怎麼不先打通電話給我,我可以過去接你。」陸擎天為她倒了一杯熱咖啡,然後以近乎驚奇的眼神望著她。 「造物主真是太神奇了!簡直太像了!」他又歎為觀止地讚美了兩句。 前後兩句話,聽在殷孜喬耳裡有聽沒有懂。第一句話,他彷佛在與一位熟人寒暄,但事實上他們才見過兩次面,談不上熟稔,第一次甚至是不歡而散;而第二句話就更離奇了,完全與第一句話沒有關聯。 她可沒力氣在這兒跟他打啞謎,有事就打開天窗直說,免得浪費時間,浪費腦力。 「陸擎天,你又到屏東找我,又闖入我臺北的住處,又在報紙上連登七天的尋人啟事,你這麼焦急地找我,該不會只是要通知我被錄用了吧?」她向來懂得問話技巧,把心裡最希望的事情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滿不在乎地說出來,如此問話常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陸擎天仔細地端詳眼前這位說話謹慎小心的美麗女子,合宜得體的裝扮有別於數天前的帥氣女子,但在眉眼之間流轉的慧黠卻絲毫未變。 「沒錯,你被錄取了。」陸擎天心裡有個金算盤,一撥一弄地照著計劃進行。 果然有驚喜,這個Surprise對目前工作尚未有著落的殷孜喬而言,無疑是久旱逢甘霖,一場及時雨來得正是時候。她心裡暗爽著,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對付如陸擎天這樣的蓋世太保,不能不學共產黨那一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我已言明,不屑在近西飯店工作的,為何你仍要苦苦相逼呢?」殷孜喬心裡偷笑著,這招以退為進法是跟奶奶學來的。只是陸擎天也不容小覷,他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因為近西飯店的總經理雖然是陸浣星,但是據聞陸浣星極少現身飯店內,整個飯店的經營權都掌握在他手裡。 「不過,你錄取的工作並非總經理的機要秘書。」說完,陸擎天笑了兩聲。 殷孜喬的心像雲霄飛車似地直直往下掉落,整顆心幾乎要從嘴裡吐出來了。她的臉色一沉,心想,不是錄用她擔任機要秘書,難不成教她去當工讀生?她為了掩飾心中的忐忑不安,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含在口舌之間,感受它的熱力香醇。 「我想聘請你擔任近西飯店的「總經理」。」陸擎天臉上的玩味意興更濃了。 殷孜喬含在口裡的咖啡一古腦全噴了出來,還差點噴到陸擎天的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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