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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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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振陽下結論:「娘,我知道穀冰盈陪你不少時日,你也很喜歡她,但娶妻娶賢,我怎能迎娶這樣的女子進門?」 顧德音無言以對,只能連連歎氣。 「再者,她做了什麼,她自己心裡有數得很,讓她平安離開已是最好的待遇,再多就是苛求了!」 聽了這些,顧德音心知多言無益,兩手一攤,道:「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不相信竟是這樣的結果! 穀冰盈坐在椅上,原本嬌美的臉蛋因情緒激動而扭曲,雙手更絞扭得骨節嗶剝作響。 婉兒也愁得沒了主意。誰知道事態竟會這樣的?派出去的死士全軍覆沒,殷家的人不過三死十餘傷,而最糟的是,鐘采蘋和薑無咎都沒死。 想必他們已經知道小姐就是這群刺客的幕後主使者,可她們還踩在殷家的地頭上,他們會怎麼對付小姐?光想就令人頭皮發麻。 「她可真耐命!」 「小姐……」 這樣的小姐令她心驚,她從沒看過小姐這模樣,整個人陰森森得像只鬼,明明她就是很生氣,臉上卻全無表情。 「婉兒,如果你是我,你現在要怎麼做?」 婉兒一怔。她最擔心的正是這個問題,她們已經完全喪失主控權,只能被動地由別人來決定她們的命運。 「我不知道。」婉兒老實地道。 這不是她要的答案,等待也不是她會做的選擇!穀冰盈突然站了起來,二話不說便向門外走去。 「小姐,你去哪兒?」 「找鐘采蘋!」她陰惻惻地道。「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擁有!」 「你果然來了!」 穀冰盈才跨進鐘采蘋所在的小院,便見她俏立在小亭之中,背對著她,話語中有說不出的感慨。 「你知道我會來?」 她話才出口,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只這一句話,她便落了下風!穀冰盈恨恨地想著,這丫頭確實不簡單。 鐘采蘋輕笑回身,但臉上卻全無笑意。「谷姑娘,你太驕傲,所以不肯死心,不肯給自己、給別人留條活路。」 谷冰盈突然想起殷振陽昨晚說過的話—— 女人真的是很奇怪,一旦起了殺機,就絕不容對方不死,一次殺不成,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甩甩頭。現在這些都無關緊要,她在殷家落得灰頭上臉、顏面盡失的下場,都是拜鐘采蘋所賜,這份「恩情」她可得好好報答。 「你奈何不了我的!」鐘采蘋幽幽地說。 聞言,穀冰盈的神色雖然不動如山,心裡卻不免駭異。鐘采蘋難道能夠看穿他人的心思?一時之間,她只覺得自己仿佛一絲不掛地站在她面前。 鐘采蘋歎息道:「明擺在眼前的態勢你還看不清嗎?若非深知你絕無法加害于我,師兄怎容此地防衛如此鬆懈?」 穀冰盈冷笑道:「是嗎?手下見真章吧!」 話音未落,她已拔劍出鞘,頓時劍光如雨襲向鐘采蘋。豈知鐘采蘋既不接招,也不還手,竟悠悠哉哉地踱起步來。 她父親的「幻影迷蹤」身法堪稱江湖一絕,刀光劍影中仍可來去自如,她的功力雖然遠遠不及乃父,但對付穀冰盈已綽綽有餘。 鐘采蘋搖搖頭歎道:「你真是不死心!」移步回身間,穀冰盈的攻勢已悉數落空,連她的衣角都沒能碰到。 穀冰盈更是勃然大怒,鐘采蘋擺明瞭是在羞辱她。「別只會躲,血海書生的女兒該不會只懂奔走逃竄吧!」 鐘采蘋未必禁不起激,但穀冰盈的口不擇言著實令她心頭火起。「我便站著不動,你也沒本事把我怎麼樣。」 鐘采蘋隨即站定,腰間的寒螭帶已在手中,面對穀冰盈斜追而來的一劍,她輕鬆地挽了個劍花,便將她的攻勢卸向一旁。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穀冰盈冷笑了聲,攻勢再展,正是她最擅長的凝月劍法。她在江湖中的稱號「凝月仙子」,正來自她使劍時的曼妙姿態有如天仙。只見一時劍光大盛,重重劍影將鐘采蘋籠罩其中。 「這話你該留著自己用。」 鐘采蘋話未說完,雙劍互擊之聲不絕於耳,穀冰盈的劍影已被她破去,寒螭帶如靈蛇般直襲向穀冰盈的手腕。 「撒手!」隨著她一聲嬌斥,穀冰盈手中長劍已然落地。 「師妹!」 「小姐!」 鐘采蘋素手微抬,沒讓殷振陽多口,轉對穀冰盈道:「你別怪我下手重,你三番兩次要殺我,我沒那麼寬宏大量。」 婉兒著急地檢視穀冰盈,穀冰盈卻似泥人兒般動也不動。看了半天,婉兒終於發現谷冰盈的右腕上多了一道紅痕,但是並未出血。 殷振陽只是旁觀,他也想知道師妹會怎麼處置屢屢欺到她頭上的穀冰盈。不論他長命或早夭,她都是殷家的主母,太軟弱是不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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