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蟲我 > 掠奪龍情 >


  他也曾分析過自己對她的感情,畢竟他在還被稱為「小孩」的年紀時就認定自己愛上了她,家人們都曾質疑過他情感中愛情的成分。

  他們認為小孩對情感的認知尚無法真正定位,並無法像大人般明確瞭解每種情感的定義,所以,他對她的愛意只是像剛孵出的小鴨認定第一眼見到的物體是母親般,是一種錯覺,長大就會忘了。

  但他相信自己的心,每個人都曾經是個孩子,誰能否認最初的情感悸動?誰又能信誓旦旦的說孩子的愛情一定只是虛幻而已?而且,難道只要長大了就能真切明白何謂愛情了嗎?難道孩子的真心會比大人來得少?情感流露會比大人來得虛假?

  他從小就喜歡她,願意為地做任何事,希朢她永遠平安快樂,想要和她一輩子相依相隨……這些單純的、直接的,就只是因為她這個人而喜歡她,如果這不是愛情,那什麼才昤是﹖他相信就因為是孩子,所以感情才能夠真正的潔淨無瑕,而且更純粹、更深邃。

  雖然隨著時間推移,一份原本單純的感情勢必會遭受到現實層面的考驗,但不論是外來的質疑或者內心偶爾掠過的迷惘,都只是讓他更加確定並堅持自己對她的愛戀而已。

  最好的證據就是,他渴盼與她在一起的心從來沒有改變過。

  而若真要說出一個他何以喜歡她的理由,那大概也只能說是他們的生理節律生來註定相合,她做的事、說的話,總能夠觸動到他內心深處的那扇門,讓他發自內心的敞開心懷,感受到快樂。

  這樣的理由聽來或許有點縹緲虛幻,但卻是真真實實存在他從小到大的生活中。一份感情並不一定需要發生什麼天大地大的事件才能夠去明白、去確定的,愛意常常是在平淡、平凡的生活中去感受體會到,然後成為不會磨滅的永恆情感。

  生命不停向前轉動,有一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只會隨著時間而加深其深刻程度他對她的感情就是如此。

  到了廚房,風翼將楊絮青安頓在桌邊。沒了他暖爐似的胸懷,她隨即清醒了過來,沒發現現在時間已晚,只隱約感覺有件事不太對勁,但她懶得多想。

  風翼對她笑了笑,「肚子餓了吧?先吃些點心,我馬上準備晚餐。」

  楊絮青聞言綻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高興的點頭,只要她回國風翼就一定會為她準備好她愛吃的食物,所以在回程的飛機上她總不會吃大多東西。

  「這是什麼?」

  在風翼忙時,楊絮青偶然瞥見桌上有一本「書」,她拿過來翻開,才發現那是一本相簿。

  風翼回頭小心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奇特,滿含莫名的期待。

  「呀!這是你小時候的相片嘛!」楊絮青驚奇的說。

  「嗯。」風翼含糊應著,仔細觀察著楊絮青的表情,將兩杯熱茶和一碟自製西點端到桌上,然後坐到她旁邊。

  其實,那本相簿是他故意拿出來放在桌上要給她看的,裡面的照片是他從小到大與她合照的相片。

  因為他深知她的腦袋只會用來記憶有關恐龍化石的事物,其它事情她是能忘即忘。

  對她的記憶他原本就沒什麼信心,尤其她又三年未歸,其中只靠著他的書信及電訊維繫她對他的感覺,實在讓他不得不擔心,所以他必須先喚回她的記憶,好讓明天的「計畫」

  能進行得更加順利。

  「這張是你剛從醫院回來時我抱著你照的。」楊絮青開心的指著第一張相片對風翼說道。

  「是你我的第一張合照。」風翼補充,語氣極其溫柔。

  「這張是你滿月,這張是你剛會爬時,這張是……」楊絮青興致勃勃的指著每一張照片,如數家珍的從風翼嬰兒時期到小學、中學一一說出其背景時間。

  照片的數量頗多,因為小時候的風翼總是固執的一定要跟在她身邊,她到哪裡他就要到哪裡,當他還是小小孩的時候,他們的關係系是比親姊弟還親的「姊弟」。之後,隨著歲月流轉,他們之間慢慢變得比較像是「同伴」,而從她出國念書後,他們之間照顧者與被照顧者的角色便明顯互換了過來。

  但不論存在他們之間的相處關係究竟稱作什麼,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他們一定會一起行動。

  風翼訝異楊絮青對照片的出處竟會記得那麼清楚,心中頓時生起無限希朢,果然她也是對他有感情的,不然她不可能會記得那麼清楚。

  但他才這麼想著,楊絮青馬上就不給面子的問道:「這張是在哪裡?」

  風翼的俊臉頓時垮了下來,難過的采頭看一眼照片,臉色卻又奇異的瞬即恢復明朗,像極了在做石蕊試紙實驗。

  他堆起笑容說道:「你出國念書那年在機場時照的。」她不記得這張照片情有可原,因為這張照片中沒有他嘛!

  「是嗎?我沒什麼印象了。」楊絮青努力回想,注意到這張照片不同於其它照片,問道:「為什麼只有這張沒有你?」其它照片都是他們合照的相片,以致使這張顯得突兀。

  「那是因為那天我沒有去送行。」他意有所指的看她一眼。

  見狀,她記起了那天的情形,恍然道:「啊!你當時在生我的氣。」

  風翼轉了下眼珠子,不答腔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楊絮青一看他這模樣,好笑的摸摸他的頭,「你該不會到現在都還在生氣吧?」

  風翼看她一眼,「我氣的不是你要出國這件事,而是你之前都沒有告訴過我你要出國念書的事,百到你要出發前一天我才得知這回事。想想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竟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怎不教人生氣?」

  風翼試著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不會太過嚴峻尖銳,都古早以前的陳年舊事了竟然還翻出來算舊賬,未免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但他仍是控制不了臉部肌肉的僵硬程度,任誰看見他現在的模樣都會說他果然還在賭氣。

  「我沒告訴你嗎?」楊絮育對他的壞臉色絲毫不放在心上,自語般的問著,並努力回想她到底有沒有告知風翼她要出國念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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