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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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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寥寥數語,嗣衣一眼掃盡,再看了拼命用手絹揩拭手指的紅葉一眼,從懷裡掏出兩顆藥丸。「回去後用清水浸泡一個時辰。」 「你說什……嗚!」她見嗣衣手一抬,不知什麼東西便朝這兒飛來,慢了半拍才知道自己已經把它吞下去了。「你給我吃了什麼?」連忙用乾淨的另一隻手想挖吐。 「紅葉,看看你的手。」整只手掌幾乎全黑了。再看看自己的手掌,旭日的聲音難得凝重。 愣看自己手上的污漬顏色由淡轉濃,紅葉慌張了。「這是怎麼回事?」再沒心思去想剛剛吞進了什麼鬼。 「只是朋友開的玩笑。照嗣衣的話做,你就會沒事的。」恢復了愉快的聲音安撫紅葉,旭日翻出火摺子點臘燭。「這個朋友喜歡惡作劇,這幾天你就別過來了,免得再遭到捉弄。」 紅葉知道旭日認識一些奇怪的人,可以接受這個解釋。「我知道了。」然後轉向嗣衣。「喂!真的只要浸泡一個時辰就可以了?」 「你愛浸上個一天一夜,也沒人攔你。」 旭日專心的燒著東西,沒注意到嗣衣難得語出奚落,更別談為此笑上幾聲了。 信上沒有抬頭,也沒有署名,無法從「這是警告」四字得知什麼訊息。那人也真遜,要威脅人家也不寫明白點,讓她這個被威脅的人大感莫名其妙。不過那人知道紅葉和她之間的關係,也知道紅葉每天在這個時候會送餐過來,這是否表示她的一切都掌握在對方手裡了? 旭日習慣性的要拄額深思,從旁突生一股力道揮開她的手,讓她差點兒硬生生跌倒在椅上。 「別用那只手碰你的臉。」 「唉呀,差點兒忘了。」 他懶得糾正她是「根本」忘了的語病,將一團黝黑的粗粒物和水後塗在她的手上。「內外兼施,一灶香時間就可以將毒逼出。」 「這麼快?」 「你肯等下去?」 旭日笑了笑。「知我者,嗣衣也。」以前她就覺得他們之間默契絕佳,如今看來,並非全是她憑空揣測。 看來得等這個風波過去,她才有機會進行她對嗣衣的下一步計劃了。 「旭日……奇怪,人到哪兒去了?」司徒毅大喇喇在旭日的屋子裡巡了一趟,半點不受燭光微弱影響。 人既然不在,點著臘燭做啥? 「啪嚓」—— 屋外傳來一聲似曾相識的細響,司徒毅笑了笑,開門迎了出去。想當初他就是因追捕犯人而誤觸屋外機關,因而與旭日結識,就不知道今晚擋的是否真是宵小。 「這家主人不在,不知諸位夤夜來訪有何貴幹?」 見屋內有人走出,數名由四方欺近的黑衣人迅速圍攏,將司徒毅包圍。黑暗中,彼此皆瞧不清對方模樣,黑衣人只覺司徒毅的聲音聽來耳熟。 竟然還一副準備做壞事的打扮,加上形跡可疑,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司徒毅視力不受黑暗影響,隨即計算出敵我戰力的差距,決定擒賊先擒王。他笑著對站在最前面、被他判斷為「王」的黑衣人說話: 「此間主人一向不拘小節慣了,對朋友是愛理不理的。」這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受害者肺腑之言。「不像我司徒毅秉持家訓,對朋友絕對竭誠以待。不如,大夥兒一起到府衙那兒走走吧。」 司徒毅!怎麼會碰上這號人物?帶頭的黑衣人並未懷疑司徒毅自稱的身份,蓄勢待發的身形驟停,皺眉深想。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今天憋的一肚子氣看來有機會消除了。緩緩捏緊了拳,司徒毅一雙厲眼精芒暴射。 「以寡擊眾,司徒。」少有多少勝算?」黑衣人似是不欲與司徒毅正面衝突,改以言語交鋒。 「以少勝多,在下向來樂此不疲。」想讓他怯戰?門兒都沒有!也不打聽打聽,他在六扇門的聲譽可完全是單槍匹馬闖出來的。 「素聞二少從不濫殺無辜。」對方語氣急轉宜下,示好的卸下武器,並往前一步。 硬的拼不過,便改動之以情,司徒毅不是沒見過這種陣仗,但轉得這麼快的,該算絕無僅有了。他荒謬的覺得這伎倆非常熟悉,似乎曾經有個無恥之人也用過。 「說說看你們有什麼無辜的地方。」起了疑心,司徒毅在腦中搜尋幾名要達卻還沒逮著的亡命之徒,鐵拳蓄勢待發。 「畢竟我們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是沒能來得及做吧。」那近似無賴的口吻很是熟悉。一時找不到符合的人選,司徒毅也沒耐性再磨菇下去,決定先拿下再說。 「二寶!」 喝!敢當著他的面喊出這個天怒人怨的童年昵稱!除了他家中二老,如今世上僅存一人。司徒毅拳頭停在黑衣人面門前五分處。 看方才的陣仗,他還以為新出了一幫有紀律的盜賊,原來不是那麼一回事。 「為什麼要這樣做?」旭日怎麼會惹上這批人? 「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追究今晚的事。」黑衣人知道司徒毅已經確認了他的身分,卻不打算說明此行動機。 「旭日是我的朋友。」司徒毅拳頭松了又緊,卻沒把握自己能下手。 「那就奉勸他,別多管閒事。」他斂於身後的手做了個動作,其餘黑衣人如同來時一般,迅速向四方散去。 旭日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除非那閒事有趣,或者有切身關係。 這事看來一點兒也不有趣,那就是後者嘍!可是一個小小的玉匠能惹上什麼大事?司徒毅沒有費神去追黑衣人,轉過腳步,打算等旭日回來再問個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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