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叢闕 > 萌俠之金蘭結義 | 上頁 下頁 |
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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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俠連握筆的姿勢,都是家兄手把手教出來的。他因誤會蕭大俠對我有情,而焚燒了兩人所有往來書信,大約是……不忍心再毀掉最後一件了吧。」她語中隱隱有所指,令人不敢再深思三人間的情怨糾葛。 霍昭黎目送二人遠去,想著大哥教自己念書一事,都與蕭鏗與馮崇翰二人十分相像,這二人結局如此,這二人結局如此——忍不住打個寒顫,看向程逸岸。 程逸岸也在看他,不耐地揮手,似在責備自己多慮,霍昭黎見此,竟奇異地安下心來。 「惠可師弟,原來你在這裡。」 惠能認出方才阻止魯一絡之人,用的是少林大力金剛指的至純功夫,正自詫異,見了柯惠,疑竇頓解。 柯惠雙手合十,垂首對惠能道:「阿彌陀佛,師兄萬安。」 「你勸他人回頭是岸,本心魔障,可曾消解?」 柯惠苦笑,「還是稍欠火候,難以重皈我佛。」 惠能口宣佛號,柯惠垂手退回原位。 這時安繪雲出聲道:「逝者已矣,此事既然大白於天下,在座諸位心中有數,也就是了。現在咱們回到正題如何?」劉逸書伸手扯她手臂,被她重重甩開,「程逸岸毒害我父,殺人如麻,今日我安家定要將他錯骨揚灰,以慰家父在天之靈!程逸岸,你滾出來!我知道你來了。」 群雄中也有不少親故傳聞命喪程逸岸之手,群情激奮,紛紛四顧找尋。 霍昭黎忍不住反駁道:「我大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殺人,是別人誣陷他的!」 聽他換程逸岸作「大哥」,除少數知情人外,眾人俱感意外。 安繪雲一呆,隨即冷笑,「原來那廝攀上了蕭大俠後人的高枝,難怪敢大搖大擺地上來泗合山。不管他有什麼靠山,今日天下英雄在此,自可明辨是非曲直。程逸岸是不折不扣的武林公敵,師門孽障,辛門主,要怎樣發落,你說句話吧!」 辛逸農目光準確落到一人身上,厲聲道:「逸岸,出來!」 程逸岸用雙手抹掉臉上藥粉,在眾人注目下,緩緩走到辛逸農面前,漫不經心地拱手道:「辛門主金安。」 辛逸農皺了皺眉,「吊兒郎當的成什麼樣子?在師兄面前沒規沒矩。」 劉逸書等人均對這個師弟甚是關懷,聽辛逸農的口氣,便知他心中還是承認程逸岸是泗合門弟子,心中立時安定了大半。 程逸岸聳肩道:「辛門主貴人多忘事,我早已破出山門,不再是泗合門弟子了。」 辛逸農不自在地道:「那是你自己任性出走,又在江湖上敗壞師門名聲,我通牒各大門派將你除名,本是不得已的事。」程逸岸歪嘴笑笑,湊到辛逸農耳邊,低聲道:「因此只要我將『南華心經』還回來,並說出修習之法,將功補過,便可重列門牆?」 說話聲音雖不高,但左近多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怎會聽不到他耳語?辛逸農甚是尷尬,怒道:「你在說什麼渾話?」 程逸岸抬手作安撫狀,「我一介棄徒,又在江湖上惹了這許多風波,如此污穢之身,辛門主肯出面襄助,自然不能是做白工的,這一節,程某省得,程某省得。」 辛逸農又要罵,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你是泗合門的棄徒,卻是老夫唯一的得意高徒,怎能輕賤自己?」 「師伯!」鄭連成驚訝。 「老伯!」霍昭黎驚喜。 「汪……前輩?」辛逸農困惑。 「汪施主。」惠能平靜地道。 程逸岸還沒轉身,就聽周圍人一堆迥異的叫法向那人招呼而去,略一思索,即刻明白,遂轉身道:「老頭,我似乎沒拜過師吧?你半路跳出來亂佔便宜算什麼?」 那老人一臉不滿,「你小子似乎不怎麼意外?」 「哪裡,我驚訝得很!」程逸岸誇張地連退兩步,「久仰『狂刀』汪九疇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是三生有幸。」他背完套話之後迅速變臉,「自稱隱居山谷多年,卻還會被雪盲所困,你以為我跟他一樣好騙?分明就是前幾日才來到泗合山等看熱鬧的吧!」他指指霍昭黎,滿臉得意。想起方才霍昭黎與鄭連成過招時,他本處劣勢卻突然返身回擊,多半也是這老頭從旁指點。 汪九疇哈哈大笑,「你這人果然好玩!不錯,我在那穀中逗留日子不長,似乎原本那裡便有人居住——為什麼不立刻拆穿我?」 程逸岸搖頭晃腦地道:「所謂一墜山崖,必有奇遇。如果我拆穿你,你得意感盡去,誰知還會不會教免錢的刀法。」 汪九疇苦笑,歎道:「你若有你義弟一分老實,老夫得徒如此,恐怕連做夢都會笑醒。」 程逸岸不屑地哼了聲。 鄭連成靜候他們說完話,躬身下拜,道:「參見師伯,多日不見,丐幫上下,都想念得很。」 「好說好說。」汪九疇敷衍地拍拍他的肩,拉過程逸岸道,「來來,見過你師弟。」 鄭連成看看辛逸農,面露難色。 他與馮崇翰份屬同輩,認了程逸岸當師弟,豈不是亂了套了? 辛逸農自然知道汪九疇意在給程逸岸找座大靠山,自然不能坐視,鄺聞潮出聲道:「他行走江湖時,為非作歹靠的都是泗合門功夫,怎能算丐幫中人?」 汪九疇正在等這句話,一拍掌道:「好!那麼就讓他以老夫親傳的功夫,來領教泗合門高招,若是老夫的徒兒贏了,他從此與泗合門再不相干——辛掌門以為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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