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叢闕 > 萌俠之金蘭結義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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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逸海和劉逸書也坐到身邊,將本門真氣輸入他體內,程逸岸臉色逐漸紅潤,眨眨眼,道:「自然要叫葛夫人——我可是喝了喜酒的人。」 王逸嬋稍一尋思,忍不住驚呼:「死孩子,果然是你!」成親那天,新房裡的床竟突然不見了,酒水狼藉,別的什麼都沒少,倒多了一對翡翠龍鳳燭。 佟逸海自然聽過此事,不服氣地嚷嚷:「喂,我對你還不如師姐好嗎?竟然什麼都沒送?!」 「你成親是今年七月的事吧?我那時候不正忙著躲你們的追殺?」 他說話語氣與當年無異,佟逸海也跟著越加放鬆,「忙什麼忙啊,還不是一堆偷雞摸狗的事情——對了,都說你最近得了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那美人藏到哪裡去了?」 「美人啊……」程逸岸沉吟,最後簡短地道,「受不了我,自己跑了。」 佟逸海大笑,沒笑得幾聲,忽聞小徑那邊一聲大叫:「大哥!」 下一刻,三人同時被一股強勁內力推到一旁,程逸岸落入來人手中。 三人無比錯愕,只有程逸岸安之若素,淡淡地道:「你來幹嗎?」 霍昭黎打量程逸岸身上,不禁大驚,「大哥,你又受傷了!」二話不說抵住他背心就要傳內力過去。 程逸岸一把抓住他的手,質問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做什麼又回來?」 霍昭黎正要說話,聽到不遠處有吆喝聲傳來。 佟逸海側耳聽了聽,道:「是聞夜。」大約是二嫂回去告狀,大師兄才派弟子下來看究竟。 同門三人互視,為難神色一閃而過,程逸岸眼中看得分明。 他們雖說不願相信自己做了傷天害理之事,但絕不會在真相還未搞清楚之前,去與師兄撕破臉的。 畢竟已經是外人了啊,不能再貪心。 心中寂寥起來,傷口也隱隱作痛。 忽然間整個人被拉進懷裡,微微抬頭,看見霍昭黎嚴陣以待的堅定神情。 忍不住,他輕輕問道:「你……要保護我嗎?」 霍昭黎被從未見過的脆弱眼神弄得怔愣,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程逸岸也不指望他說出什麼好聽的話,眼看追兵將至,他低聲對劉逸書等道:「我還有事未了,過幾日再去見辛門主。」隨即反身抓起霍昭黎手臂,道,「跟我來!」 劉逸書三人面面相覷,到了孫聞夜率門人趕到,才想起本來是要帶他回去的,連忙一起追趕。 程逸岸帶著霍昭黎,在未辟道路的樹林中穿梭。他熟知泗合山道路,泗合門眾人又何嘗不是?林中無法盡情施展快哉風,兩方始終拉不開距離。 程逸岸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道:「看來只能去山頂了。」說完清嘯一聲,使出青雲梯,點著樹梢向上掠去。霍昭黎笨手笨腳地跟在後頭。 未多久便來到豹隱峰頂,再走一寸便是懸崖峭壁,山崖下一片雲霧茫茫,深不見底。 追趕之人中,佟逸海輕功最好,沒多久便到了二人面前。 「逸岸,隨我回去吧。你的事,掌門師兄定有公斷。」 程逸岸挑眉道:「我說了還有事未了,辦完後定然自行去飛仙峰——佟四俠是不信了?」 「逸岸……」佟逸海面露難色。 「有什麼事比澄清事實、還你清白更重要的?」話音方落,劉逸書與王逸嬋也聯袂到了峰頂。 「說到底,三位還是不能信我。」程逸岸勾起嘴角,笑意未達眼底,「我一個聲名狼藉的江湖敗類,想取信於泗合門諸位俠客,當真是難如登天。」 王逸嬋皺眉道:「你不要這樣冷嘲熱諷,先跟我們回去,有什麼事非要趕在這個節骨眼辦?」 霍昭黎走一步上前,道:「你們不要逼大哥,他既說了會回去,自然不會騙人的。」 佟逸海不悅地看他,「你是誰?我們師兄弟說話,輪得到你來插嘴?」 「我叫霍昭黎,是大哥的結義兄弟——」說到這裡眼神一黯,「也許、也許已經不是兄弟……」 「誰說不是兄弟的?」程逸岸打斷他,賭氣般地大聲說道,「我沒得挑了,這天底下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當我是兄弟?你跪下來。」 「啊?」 「我說要你跪下!」程逸岸提高聲音,傲然道。 霍昭黎雖覺愕然,還是依言跪在他跟前,程逸岸轉個身,屈膝,與他面向山崖同跪,朗聲道:「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程逸岸與霍昭黎今日結為異姓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霍昭黎本來奇怪為何要再拜一次,聽了他的誓詞才明白過來,不知為何竟覺鼻酸。 「你還不照著念!」程逸岸對天三叩首畢,抬手猛按霍昭黎腦袋。 霍昭黎回過神,滿臉激動地重新念了一遍,一連磕了九個頭,還想再磕下去,總算被程逸岸制止作罷。 此時孫聞夜也與一眾門人趕到,見此情景,不禁與三位師叔呆作一塊兒。 程逸岸完全不看身後一眼,站起身,拍去衣擺塵土,指指面前懸崖,對霍昭黎道:「我要跳下去,你要不要一起?」 「好!」霍昭黎此時心潮澎湃,就算程逸岸要一刀砍死他,大約也是含笑領受。 泗合門眾人聽不清二人談話,孫聞夜正要喊話,眨眼間,兩道身影竟同時躍出山崖。 「逸岸!」劉逸書等三人一時間大驚失色,張皇跑上前去,只見大雪紛飛中,一灰一黑兩個人影,不斷向著崖壁上枝丫岩石借力,斷斷續續地往下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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