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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林飛菱以為不是自己聽錯,就是他說錯了。「不可能!」

  「真的。」他相當肯定的點頭。「差不多你剛入睡的兩個小時後,你自己在床上喊熱,硬是將身上的衣服給扯下來,要不是我制止你,」制止她對衣服所為的暴力行為。「我送你的衣服恐怕就要被你給扯破了。」她那時的動作雖稱不上撩人,卻也將他撩撥得心猿意馬,需要多洗幾次冷水澡來平復。

  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在騙人,或許她的衣服是她自己扯掉的也說不定。「哦,那就算了。」她不再追究衣服的事,反正她也看了他的裸體,不算是吃虧。

  「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亞歷山大不平的說:「你要補償我的精神損失才行。」

  「精神損失?」他在想些什麼啊!憑什麼要她補償他?「我又沒有虐待你,也沒欺負你,憑什麼要我補償你!」林飛菱像個母夜叉般,雙手插在腰上,一副打算興師問罪的架勢。

  「你有。」亞歷山大現在這樣子不復世界頂尖設計師的風采,倒比較像個被受欺淩的小媳婦——不消說,這個惡婆婆自是林飛菱。

  「我哪有!」冤枉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大發不平之聲。

  「你出爾反爾,臨時變掛傷了我的心。」女人,有著母性的特點,以及同情弱者的心態,要是想要達到雙贏局面,儘量在女人面前裝可憐就是了。「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了?」她可不記得曾經對他許下什麼諾言之類的話。「還有,我什麼時候又臨時變卦了?!」

  「你昨天才答應要當我的女朋友,不過幾個小時而已,你的表現就好像我只是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外人。」昨晚她雖沒親口承諾,不過她的意思和同意相差無幾。「還有,昨晚明明是你要求和我做的,等我同意了,你卻又回過頭來潑我冷水……。」基本上,他壓根兒不會為這種事情生氣,不過既然要裝可憐,能利用的素材怎可輕易放過。「耍我,對你來說很有趣嗎?」

  林飛菱也急了,看亞歷山大這模樣,好像真的生氣了!雖然他的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可是看他的表情和語氣,又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她這人啊,是吃軟不吃硬,遇到眼前這種情形,她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要還沒醉死,那麼對於之前的記憶絕對不可能消失;也就是說,林飛菱對於亞歷山大的「控訴」其實是「印象深刻」。她當然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可是那時是借酒壯膽——這時沒了酒意,她哪來的勇氣去實踐昨晚的承諾!「不是、不是,我沒有耍你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不是耍我?那為什麼現在你對於昨晚的事全都不承認!?」

  「我沒有不承認啊。」

  「既然不是不承認,那為什麼你裝得像個沒事人似的。」他倒想聽聽她的說詞為何。

  「我沒有裝。」她不是裝,她是試著教自己忘記昨晚講的話。「我只是……。」

  「只是?」真是有趣,雖然他真的很想笑,可要是在這節骨眼笑出來,不就功虧一簣了?「算了,別再為你的行為找藉口。」他裝得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簡直就是萬念俱灰了。

  「我只是不好意思繼續下去。」

  就連她都不清楚那時怎麼會有勇氣對他提出「做愛」這種要求,現在她又怎麼敢開口對他說:我們來做吧。雖然她不是那種動不動就羞怯得滿臉通紅的純情少女,可她也好歹是個未經人事的女人,對這種事還陌生得很,再怎麼勇敢、再怎麼渴望——她不渴望,一點也不,真的——也不可能對男人提出這等要求。

  「好吧。」亞歷山大相當「勉強」的接受她這答案。「那麼如果我向你要求個吻,當作是你對我承諾的實現——這不為過吧?」能偷個吻也不錯。「這個可以!」吻和做愛之間取其一……這有什麼好選的,笨蛋也知道要選前者。

  「那來吧。」亞歷山大自動的往床上躺。「吻我。」

  「你躺這樣,我怎麼吻!」當然還是可以的,只是這樣的動作未免太煽情了點——他的床太大了,他又躺在正中央,要是她想吻他,一定得躺或趴在他身側才吻得到。「你要坐在床邊才行。」如此一來,會比較「安全」。

  「如果你沒誠意就算了。」亞歷山大賭氣的將臉別向另一側。

  「好啦、好啦!」番人就是番,不要和他一般計較就是了。林飛菱歎了口氣,認命的上床,慢慢的挪到他身邊,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用嘴唇碰了一下。「這樣,你滿意了吧?」

  「這不叫吻?!」亞歷山大突然將臉轉向她,和她四目相接,眼中充滿的是不容置疑的欲望。

  「那什麼才叫吻!」林飛菱氣呼呼的質問——喝!想唬她,門都沒有!「你說啊!」

  「我不說,我會親自示範。」

  他順勢將林飛菱壓倒在床上,在她還來不及抗議的時候,直接以唇覆蓋住她的。她被他這動作給嚇到的,張大眼睛盯著他看,根本忘了要掙扎這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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