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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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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聳聳肩,一副「好吧,是你自己要我說的,到時別後悔」的表店—— 「他說呢……」她稍微的想了想,「我是他生命中的陽光、他靈魂的伴侶、他命定的戀人、他——」 「夠了!」冷天霽的大手緊握成拳,用力的朝方向盤一錘,力道之大,使整輛車子為之顫動。 陸無雙輕歎了聲,以一副早知當初、何必如此的表情說:「我早說啦,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不確定自己說的有沒有全對,不過咧,她只記得瑞克的說詞,和她看的言情小說相差無幾,反正意思大概是這樣不會錯,至於在措詞上嘛……就不需要太計較了。 「好,」他再度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氣,確定自己的惰緒已經回到可以掌控的範圍內,才開口說:「那你打算怎麼處理他的事?」 「處理?」她要處理些什麼?她可從不認為自己與瑞克之間有任何的曖昧關係存在。既然如此,她要做的就是等瑞克自已死心、媒體退燒,一切又可以回歸平淡了。「這件事不用處理啊。」 「陸、無、雙!」 冷天霽那俊美的臉龐在她眼前瞬間放大,兩人的距離近得她都能細數他那又濃又密的睫毛究竟有幾根了。 「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給放在眼裡!」他真正想問的是,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存在的位置! 「當然有。」她一直是喜歡他的,無論是他的長相、他的身材、他的聲音、他的頭髮、甚至他那彆扭的脾氣。「你現在不就在我眼裡?」 「你這是故意要氣我的嗎?」 「怎麼會呢?」她一臉無辜的說:「讓你生氣,你肯定會回過頭來罵我,我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自己找罵挨呢?」 她的答案非但沒能舒緩他那已然緊繃的神經,反而將他拉得更緊,彷佛只要再多施那麼一丁點力道,維持他理智的界線便要就此潰堤。 正當冷天霽那比磷的燃點還要低的脾氣即將被引爆之際,她立即適時的補上一句—— 「不過,就算你常常沒來由的罵我,我還是將你給放在心裡時時想念的。」她的答案聽來極盡委屈,有若她才是那個常遭人欺淩的苦主兒,而不是老將他給氣得半死的元兇。 雖然這答案讓冷天霽非常不滿意,但它卻有效的安撫了他那直達沸點、劇烈翻覆、攪動的心海——至少他知道,她心裡是有他的。 「既然你心裡有我,你就應該好好的處理瑞克·艾斯理這傢伙。」他的語氣平靜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般的激動。 「我不會處理。」她很是老實的回答。 「什麼叫你不會處理?!」 「以前沒別的人這麼追過我啊。」她思考了會兒,決定不恥下問才是正確的。「嗯……這種事你比我有經驗,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好?」 如果陸無雙願意花點腦筋,解決的方法絕對有,只是她真的太懶了,既然有人比她更關心這件「緋聞」事件,那麼就讓那個人去傷腦筋吧。 冷天霽沒料到她會反過來問他這個問題,先是楞了會兒之後才說: 「你以後不准和他有任何的接觸。」他同個王者般直截了當的下了道命令。 「很難耶。」她仔細的想了想之後,認為這不是個好辦法。「萬一他硬是要和我有接觸,那我又躲不掉的話,該怎麼辦?」 她不是沒領教過他的纏功,以及他要達成目的的決心,因此就算她不想和他接觸,而他又非常堅持的要和她有所聯繫……她可不認為自己有辦法躲得開他。 「除非你不想,否則絕對沒有躲不掉這回事!」 「是嗎?」 不是質疑他的話,而是現在想與她有接觸的可不止瑞克·艾斯理一個人,還外加了一大票的媒體——躲一個人——有可能,但是,她可沒那個能耐躲掉數以百計無孔不入的記者。 「絕對是。」冷天霽以無比堅定的口吻說著。 「好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就姑且信之。「我決定,以『不和瑞克有任何的接觸』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這是個完美的答案——服從了他的命令,又順從了他的意願……嗯,她真的算得上是個柔順、聽話的女朋友呢。 是窗外的麻雀聲喚醒他的。 一夜的好眠,讓冷天霽幾乎在天空微露曙光的同時使張開了眼。看到這與自己在天母的豪毛相比,簡直簡陋到足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的房間時,心中滿溢的卻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與舒適。 蜷縮在他身側的陸無雙,似乎還處於沉睡的狀態,對於外頭的天光、鳥鳴,絲毫不聞,只是習慣性的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讓光裸的背貼著他赤裸的胸膛試著找出最舒服的位置;一直到找到之後,才下意識發出滿足的輕歎聲,然後停止了所有動作,再度進入另一個更深沉的睡眠狀態。 冷天霽看著曙光有如金粉般灑遍她的臉、她的肩,不由自主的抽出手,輕撫著她的額頭,以指尖滑過她的鼻樑,然後再以拇指輕揉那老是說些讓他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唇瓣…… 他的力道有如蝴蝶親吻著花瓣,深怕只要過於用力,便會傷害到他手下潔白如玉的凝脂。 這個時候的她,是安詳的、是惹人憐愛的,在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看著她。 他不記得曾經這樣看過別的女人,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別的女人身上發現自己原來也有這般的柔情。 他必須承認,她是特別的,在他生命中,她的存在是唯一且特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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