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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他走到落地窗前,將窗子給關好後,準備帶著游芝蘭下樓的,電力頓失,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

  在黑暗中,他心想:這可能不是普通的跳電而已……外頭的暴風雨,肯定將那不太牢靠的電線給吹斷了……

  「怎麼了?」游芝蘭很是緊張地問,同時身體不自覺地更貼近他。

  「恐怕是停電了。」霍翊風察覺到她的驚慌,雙手不住撫著她的身子,藉此安撫懷中受驚的佳人。「外頭的強風八成將電線給吹斷了。」

  「那怎麼辦……」她怕閃電、打雷……但是,她更怕的是,在風雨交加的日子裡,還要面對失去光亮的恐懼。「我不喜歡這樣!」

  「放心吧,我想風雨很快就會停下來的。」他說著善意的謊言,好讓她過於緊繃的神經能不至斷裂。

  「真的嗎?」她滿懷希望的抬起頭看他。「真的很快就會停?」

  「當然,」藉著由窗外透進來的些微光線,他看見她那原本紅潤的臉頰,已被嚇得失了顏色。「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心疼她所受的驚嚇,他抬起手覆在她臉頰上。

  「別擔心,我會照顧你。」

  此時,兩人的距離緊密得連血液竄流全身的微弱聲音,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出來。

  游芝蘭雖隱約覺得,這樣的距離有些兒個不恰當——她柔軟的胸部緊偎在他那平坦光滑、溫暖得教人不想離開的胸膛;兩腳嵌在他長而健壯的雙腿之間……而她的唇瓣,與他那微薄但卻性感無比的雙唇的距離,近得可以感覺到他呼吸之間所造成的氣流,而這氣流,讓她的唇像上次那般,被他恣情品嘗過後,有種麻麻、癢癢的感覺……本能告訴她,這樣的距離太危險了!

  只是這危險甜美得教人難以拒絕,而他火熱、結實的身軀,更教人不忍離開些許。她像飛蛾般,只能放任自己朝那最明亮、炙熱的中心點飛去……是那樣的義無反顧……

  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總之,當她再回過神時,發覺自己已被他那帶著渴望的唇給深深吻住了!

  他抱起她,讓她的雙腳環住他的腰部,單手支撐著她的臀部,而另一隻手則扣住她的背部,像是要將她揉進體內似的,使勁地將她向自己身上推擠……這力道強得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可她並不討厭這種近乎窒息般的感覺。她喜歡他那火熱的身軀與自己緊密契合的感覺,她也愛他這麼的抱著她——他讓她覺得自己是被珍惜的、受重視的……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女人!

  二十年來,所有待她的方式,有如她是個還沒長大、需要隨時被照顧、凡事被保護的女孩……這一切,她沒有怨言。

  只是,當她首次領略到,當個「女人」,一個被男人寵愛的女人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好得讓她忘了禮教、忘了自己和這男人只是認識不到七十二小時的陌生人……在他懷中,外頭的世界仿佛與她隔絕了。

  風,在屋外狂嘯;雨,在大地肆虐;雷電在天空交織……這曾經最困擾她的事,此刻卻一點也不重要了。

  「你還好嗎?」過了好久,直到兩人都因渴求空氣而不得不分開時,霍翊風體貼的問。

  「嗯。」她將頭枕在他的肩窩,滿足的歎了口氣。

  霍翊風原本想保護高貴的情操,強逼自己不可利用她最脆弱的時候,讓她成了他的女人……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一個累積了十二年的愛意、同時急迫地想讓她瞭解的男人……就算,他有過人的耐力、鋼鐵般的意志力,只可惜,這般的過人之處,仍敵不過在得知她那聲輕歎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他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啊——美人窩英雄塚……哪裡是鐵漢,也要成了繞指柔。

  他就這麼抱著游芝蘭來到了床前,輕輕地將她放在潔白的床墊上,而後順勢而下,兩手撐在她臉頰旁以支撐自身的重量,就這麼俯看著她。

  「我有沒有說過,你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的聲音充滿著感情與想望。

  她羞紅了臉,緩緩地在他炙人的視線下搖了搖頭。

  「那,這一定是我的錯。」他拉近兩人的距離,在她的唇邊輕吐著愛語:「我應該一開始就告訴你,你是這麼的美,美到讓人無法拒絕、無法停止愛你的念頭……」他愛憐的吻著她的前額。「這輩子,我並無所求……」

  「而你,是我這一生惟一的堅持。」

  游芝蘭被他的話語給震懾住了!這份感情,濃烈得教她無法想像!而她又是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份珍貴的情感……在她所處的世界裡,愛情絕對是被忽視的。她看過許許多多的親人,為了利用而結合、為了權勢而妥協……婚姻,就像一個方便利用的工具,它可以化敵為友、壯大自己、消弱敵方的力量……只要婚姻能帶來好處,愛與否,怨也罷,沒有人會想到,愛情,是否存在……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般,他翻身躺下,讓她背對著他,再度將她摟進懷中,靠著她的耳旁說:「還記不記得,就在這裡,你問我,以前是不是見過我?」

  游芝蘭當然沒忘,於是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嗯,你猜得沒錯。」他深深地吸進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幽香。「我們在十二年前的確見過。」

  「十二年前?」她詫異地問:「我們十二年前見過面……真的?」原來,在這之前,他們真的見過面。只是,十二年前?

  「當然,」他趁她注意力不集中時,以舌頭輕舔她小巧的耳垂,使得她禁不住嚶嚀了一聲。

  「你忘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人家……」她那時只有八歲啊!一個八歲的小孩,就算長了記性,在十年來後,多半會忘了大半。「那時還是個小小孩子嘛……」她撒嬌似地說著。

  「是啊,小小孩,」他笑了。「小到讓我連任何非分之想都不敢有。不過,現在,你再也不是小孩了。」他眼神暗了下來,音調也帶了不容置疑的挑逗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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