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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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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只怪他是楚星灝,她是淩予禾,而楚、淩兩家偏偏…… 將她抱出轎子,楚星灝就要往紫麒樓裡走去,楚府的管家趙伯這時已迎向前。 「少爺,一路辛苦了。」趙伯歷盡滄桑的銳利雙眼,聰明地隱藏起對楚星灝不尋常動作的詫異,只道:「這位想必就是淩小姐。」 「嗯,她累壞了,讓她多睡一會兒。」他不自覺放柔了語調。 「是。那要不要我派人送淩小姐進屋?少爺這樣……不太好。」 一個大男人抱著個閨女成何體統! 「有什麼不好?我送她進去就衍了。」他微蹙眉頭,眼光掃過身旁的傭僕,「為什麼這些僕人在一旁笑得如此開心,家裡有喜事嗎?」 「這……」趙伯自然知道大夥在笑什麼,還不是為楚星灝難得流露的柔情而高興。 他這個大少爺可說是文武全才,人又長得風度翩翩、器宇軒昂,迷死一堆名媛淑女、九州花魁不說,江湖上更稱「玉面蝴蝶」,以敬他武藝過人、往來花叢無往不利。 雖是如此,楚星灝卻從不知溫柔為何物,別說是體貼細心,連女人心也一點不解。 好比京城花魁嚴馨梅對他傾心已久,甚至為他堅守清白,賣藝不賣身。皇上愛女湘蓮公主季依瑜甚至離「宮」出走,從長安跑到江南,大演千里追夫記,人現下就在紫麒樓。 奈何這些都是對牛彈琴,兩大美女對他頻頻示好,他卻半點反應也無。如今少爺對淩家小姐這般好,僕人們自然嘖嘖稱奇。 「少爺——」趙伯好不容易想出藉口正要說明,一抬頭少爺卻不見了,一干奴僕也已一哄而散,只餘他一人。 原來楚星灝等了半天,見趙伯仍不回話,便自行進屋。趙伯只得急忙踉進去。 不過他才跨進前院的花塢,就聽得一聲淒厲的尖叫。 楚府以後可熱鬧囉!趙伯漾出開心的笑。 在石破天駑的叫聲過後,予木像見到仇人似的怒瞪抱著她的男人,惡聲惡氣的道:「楚星灝你這個大色狼,你不安好心抱著我做什麼?虧我還把你當成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專門玩這等下三濫、沒創意的爛把戲。羞羞羞,你敢作,我還不敢看呢!」她連珠炮似地講了一大串,楚星灝連辯解的機會也沒有。 「停。」他只來得及說這句,攏緊眉鋒,似乎不贊同予禾的言論。「你沒那麼大魅力讓我變成大色狼。」他淡淡地道。 這對予禾而言可真是奇恥大辱,他居然瞧不起她!很好,她又和他結下一仇。 「如果我沒魅力的話,你現在的舉動該作何解釋?難不成有人拿刀架著你,要你非抱著我不可?」 「你實在很囉唆!」他一臉無趣地將予禾往地上一送,而措手不及的她,毫無防備地與地面做了最親密的接觸。 楚星灝預期著予禾的大叫聲,他今天聽了太多她的怒駡,令他不禁懷疑她究竟是不是個火爐,動不動就七孔冒煙。 「楚星灝,你太卑鄙了!」她果真沒教他失望。 「淩姑娘,是你自個兒擔心我冒犯你,我才好心好意放你下來,誰知你全然不領情。」 予禾揉著疼痛的小屁股,用眼睛狠狠的淩遲他,「哼,什麼好心好意,光會欺負弱女子。小心到時候娶個妻子是母夜叉,生個兒子沒屁眼。」 遇到她,叱垞江湖的楚星灝也只有苦笑的份。 「笑什麼笑,牙齒白呀!小心牙齒掉光光。」 連苦笑她都有話說,楚星灝真是服了她,「你是不是有下床氣啊?否則怎麼一睡醒就冒火?」 「你……」 「我怎樣?」她倒是一點也不怕他,令一向不荀言笑的楚星灝忍不住要逗她。 你去死!予禾沒把話說出口,卻賭氣不再理他,暗自決定只要一有機會,非整得楚星灝生不如死,而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她人在哪裡。 是楚府嗎?望著眼前氣勢宏偉的建築、精緻的晝棟雕梁,雖已是夜幕低垂,她依然可感受到那與眾不同的大家氣派。 她就要在這大戶人家為奴為僕嗎? 以往與張大坤生活,雖不時有些拳打腳踢,還要掙錢供他揮霍,但她起碼還擁有自己的自由。人家說侯門一人深似海,恐怕自今而後一切就全憑主人安排。 「這裡就是楚府?」 她的聲音不似先前輕快,有著楚星灝不解的輕愁,這讓他的心沒來由地一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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