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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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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比你以為的要瞭解得多。」琬蝶本來是有點猶豫和後悔,她也知道凱文說的沒錯,關輅作此決定是為了她。可是他也確實需要偶爾擺脫這個大囚籠的箝制。而且凱文的態度令她火冒三丈。不過她保持著平靜。「我瞭解你是一片忠誠,可是關輅是個人,不是條狗。這樣把他關禁二十幾年,是不人道的,即使如此去關一條狗也太殘酷不近人情了。」他冷冷瞪視她。「你鼓勵他擺脫我們,後果你負得了責任嗎?」 「看在老天分上,凱文。關輅是去他父親的私人別墅,我們不是要去什麼公共場所。他父親對兒子的保護如此周密,不會在他自己的別墅沒有一點保全設備或安排吧?關輅是成人,不是小男孩,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凱文回頭看看門那邊,確定關輅還沒回來。「他不知道。」他的語氣急迫起來,同時加進了些許懇求。「你一定要阻止他。只有你能阻止他。」 「我不想阻止他。你一定跟著他很久了,凱文……」 「十年。」 「十年。你眼看著他活得像頭困獸看了十年,你心裡不難過嗎?」 他的表情更嚴厲。「看他活得像困獸,或看他被人害死,你選擇哪一樣?」她抿著嘴。「我不能叫他不要出去。我不忍心……」 「你要他單獨帶你離開這,甩開我們,是因為你的私心。你的自私換他一條命,你還說什麼不忍心..」 「我不是……」 馬丁在外面大聲彈了兩下手指,凱文扭一下頭,又轉回來,換上哀怨的表情。「求求你,小姐,務必叫他改變主意。他會送命的!而你救不了他。可是也只有你能救他。」馬丁又快速彈一下手指,凱文旋身走出去,一下子就消失在門邊。 脫掉白色家居服,換上一身黑色套頭衫和長褲的關輅興匆匆回到她面前。「走吧。」他把手伸給她。 琬蝶站著沒動。「我想了一下,關輅,也許我們改天再去吧。」 他的手落回身側。「凱文來對你說了什麼?」 「沒有。是我改變了主意,我覺得……」 他搖頭打斷她。「沒有才怪。我不在這,他們倆一個也沒站到門口盯著你。忽然之間我的安全禁令解除了嗎?」見他生氣了,琬蝶反而真的擔心起來。「不論如何,要不是我莫名其妙的發作,你也不會提議去別墅。」而因為凱文和馬丁的堅決反對,關輅更執意要帶她外出。倘若真發生什麼事,她將一輩子良心不安。「那不是個提議,是個決定,是我的決定,和你無關。」他板著臉。「你若不去,我叫他們送你回家,我自己一個人去。」 「關輅……」 他再次把手伸給她。「你來不來?」 看來他是不可能改變主意了,婉蝶當然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去。她把手放進他手中。他露出微笑,握緊她。 臺灣,臺北。 「這個女人是什麼來路?」 皺著灰白的眉聽電話那頭越洋報告的,是當年因兒子遭綁架,下落不明,短短三日兩夜間一頭烏絲變銀絲的關錦棠。他的身軀依然高大英武,雙眸仍然炯炯生威,但歲月在他臉上蝕刻的紋痕並未留情。而歲月並非他蒼老的唯一原因。真正主因是遠在大西洋彼端,他二十三年不曾見過一面的孩子。他二十三年來無一日一時一刻不懸掛在心的孩子。但是他時刻留意、關心他僅剩唯一血脈的日常作息,及一切動靜。二十三年了,這孩於從不曾做出丁點違背他的行為,一切遵照、聽從他的指示和交代,因此平安活到今天。然而關錦棠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聽完報告,他問:「少爺人呢?」 「還在起居室和唐小姐說話。」 「請他聽電話。」 「是。」 接下來聽筒那邊傳來的聲音,令關錦棠生氣得抓電話的手指緊得發白。 「少爺,電話,是關先生……少爺!少爺!」而後凱文焦急、無奈地回到電話上。「關先生,他走了。他說他會和您聯絡。」 「你們立刻跟去!」 「可是關先生,少爺說……」 「我說你們立刻隨後跟去!絕不可讓他落單,這是你們必須謹記和遵行的第一法則。」 「我們懂,關先生。但是少爺把車開走了。直升機鑰匙也帶走了。」 「叫計程車呀!」 「少爺說要是他發現我們跟著,或者在別墅附近讓他看到我們,他立刻和唐小姐去一個我們找不到也無法聯絡他的地方。他做得到,關先生。」關錦棠相信,而這是他送這孩子去接受特種自衛和逃生訓練的結果。 「跟去。」他仍下著同一道命令。「至於該如何不讓少爺發現你們,是你們的責任。」 「是。還有其他吩咐嗎,關先生?」 「快去。有任何意外情況,立即回報。」 關錦棠放下電話不到五分鐘,回報就來了。仍是凱文,氣急敗壞的。 「關先生,少爺把這層樓的自動警報系統全打開了,所有出日全部在警戒中,我們出不去。」 「該死!」關錦棠怒駡,「他受的訓練竟拿來對付自己人!少爺和這個姓唐的女人交往的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以為少爺只是一時為她吸引,過幾天就……」 「過幾天!你說他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你們都幹什麼去了?」 「我和馬丁查了她的背景。她只是個單純的留學生,所以我們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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