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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等一下——」曄兒扭著身子往後退,「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你老子我賀機,小娘子。」賀機摩拳擦掌,垂涎曄兒的美色。

  曄兒急得快哭了,心裡直喚聖絕凡的名字,她咽下喉頭湧出的驚懼,強作鎮定的說;「賀大俠,咱們素昧平生,不知帶曄兒來此有何目的?」

  「老子我是見錢眼開,這姓戈的女人付了十萬兩大銀給我,還答應把你也一併奉送,所以老子才遠從關外趕了來,如何,夠明白了吧!」

  「賀機你別多話,快辦事!」戈芙柔急斥道。

  「她肯定沒向你說過我是誰吧!賀大俠,枉你一世英名,居然被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曄兒松了口氣,要比金錢,誰怕誰來著!?

  賀機想了想,才道:「她說你是奪人夫的婊子!」

  「你被騙了!你從關外來,定聽說過聖家穀吧!」曄兒開始平反劣勢。

  他怔了怔,「在關外,聖家谷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想在那裡滾口飯吃的人,都有個共識——「甯惹天皇老子,莫欺聖家人」。」

  「可你已經欺了聖家,你還不知道嗎?」曄兒慶倖當年聖絕凡為了能讓她在祁連安住,培植了勢力,致使今日她可能因此解危。

  戈芙柔恐她揭露真相,一把短匕首刺向曄兒的口。

  賀機機靈的一掌打落戈芙柔手上的匕首,制住她的穴道,才問曄兒道:「你方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老子撈完這一筆還想回去咧!」

  「你該有耳聞,聖家穀即是聖家組織在關外的分支,你在聖家莊的棧道上綁了我,而我身上又有聖家的識別令牌,想一想我會是誰?」

  「你真的有令牌?」賀機質疑道。

  「把我的手鬆綁,我拿給你看!」

  「這——」賀機兇狠的臉孔微微扭曲,不定的目光透著疑懼。

  「賀大俠,我一介弱女子,你武功高強,怕被我跑了嗎?」曄兒又褒又貶的說。

  「好,你可別耍詐,否則老子手下無情!」賀機拿下她的眼布,割開繩子。

  曄兒抬眼瞄了瞄他,暗道:這賀機還真不愧是兇惡之徒,暴戾之氣濃得令人心驚。

  「你瞧!」曄兒自腰帶掏出一隻白玉珮,在他眼前晃了晃,「信我了吧!」

  賀機十分惶恐,這玉珮上的紋路象徵著聖家的最高權力,他不禁向後踉蹌了幾步。

  「我……我不是存心要傷害你的,是姓戈的女人唆使我來殺你!」賀機竭力的為自己開脫罪名,十萬大銀可以不要,但命卻只有一條。

  曄兒眨了眨眼道:「你放了我,先讓我平安回去,然後你帶著主謀去向我丈夫請罪,他最疼我了,我幫你說情,你不會有事的!」曄兒信口胡謅,現在能開溜是最重要的。

  「真的?」賀機半信半疑。

  「反正你殺了我只有死路一條,不如聽我的話,反而還有一線生機呢!」

  「好,我放了你,但我失手殺了車夫,難保你丈夫會輕易放過我,所以不取你性命以代罪,你明白嗎?」賀機惜惴不安,深恐性命就此不保。

  「你若是懼駭我丈夫,不請罪也行,咱們來個交易,十萬大銀你拿著,但將戈芙柔廢去武功,帶回關外,永世不回中原,我以人格擔保,聖家絕不傷你分毫,如何?」曄兒美目神采活現,談著穩賺不賠的生意。

  賀機一聽能保命,忙不迭的說,「好,老子就信你:望你別背信忘義,至於這姓戈的,差點害我死得不明不白,老子不會讓她太好活的,聖夫人,告辭了!」賀機將戈芙柔裹在麻袋裡,逃命似的飛奔而去。

  曄兒笑望著狼狽而去的兩人,取起攤在地上的短匕,割開腳躁上的繩索,笑咪眯的自宮自語:「怎會違背呢?那個想陷我於非命的惡女人,還須你這窮兇惡極之徒替我整治一番咧!」

  聖家地毯式的搜索仍舊持續著,隨著天色的暗淡,眾人的心愈是慌急。

  聖絕凡心焦如焚,惟恐曄兒受了歹人的折磨委屈,怕——太多太多的恐懼催促著他極力去尋找。

  倏地,像感應到什麼,一股力量牽引著他往前方的密林直奔前去。

  天啊!她沒事!

  曄兒坐在幢殘破獵屋前,揉著紅腫的手腕,口中叨念有辭,「可惡的聖絕凡,怎還不來找人家嘛1難道他存心要丟掉我才不來的嗎?」

  「怎捨得呢?聖絕凡開口笑著遭,他懸著的重擔盡數卸下,現在,他只想將這心愛的寶貝擁在懷裡保護著,再也不讓她從指縫中溜走。

  曄兒抬頭驚見,薔地目眶一紅,扁了扁小嘴,被人強擄受困的駭怕頓上心頭,淚如斷線珍珠般,顆顆順著臉頰滑落。

  聖絕凡上前心疼的將她攬進胸懷,柔聲輕慰著,「別哭,方才不是還在責怪大哥嗎?怎地就哭了?」

  曄兒潤濕的長睫眨了兩下,頗不解的說:「我無聊罵好玩的,你也當真,那以後我若說正經的,你豈不當我開玩笑?」

  「不敢,往後你責駡人時,多加注解,大哥就不台搞迷糊了!」聖絕凡不願再見到她的淚,蓄意說些月外話。

  「哪有人生氣時還分真假?大哥,少裝蒜了,我期不信你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沒到家。」曄兒很不客氣「一語道破。

  「鬥不過你這小東西,來,咱們得先去要弟兄們停止行動,有話回莊再說!」聖絕凡伸手拉起她的臂腕。

  喪氣的向他搖搖頭,曄兒悲苦道:「我走不動了,腳好疼哪廣她撩起一截素羅裙,腳躁明顯的兩囤淤紫。

  聖絕凡望之毗目欲裂,兩道泛血的繩印像是烙在他頸項上似的,勒得他透不過氣,恨不得將傷她的人血械當場,怒火有如熊熊熾火燒得滿腔拂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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