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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真的不要?」爾霄遨收手,但臉卻靠她很近,鼻尖幾欲與她相觸。

  艟艟綻開如花笑靨,沒有被他恐嚇的語氣嚇著,反而開心得很,「想換個方式?」

  「對,要不要改變回答?」爾霄遨邪氣笑著,輕吻了下她的唇以表前奏。

  「不要,這處罰令人好心動。」主動地壓下他的頭,艟艟緩慢但渴望地親吻他。

  爾霄遨抿唇一笑,如她所願地履行他說的「處罰」。

  愛了就希望直到天長地久,這是每個愛河中人的願望,也是他的願望,或許有點俗氣,但卻讓他無力否認,值得他用一生來賭,艟艟曾經要了他不願給的東西,但現在的他可以把一切都給她。只要她在他身旁愛他!

  又是一個清晨,屬於他倆的今天才正要開始,秋天的早晨已讓涼風送來了,但有陽的午後卻是乾爽舒適的,是個在室外曬曬太陽的好天氣。

  爾霄遨和艟艟一人踞著一座秋千搖籃,高可坐、寬可躺的搖籃在他們身下,搖得如清風吹拂的雲朵,徐徐柔柔的,在溫暖陽光下,催得人想睡。

  隨口不著邊際地聊著,他們的話題對於別人是毫無意義的,但對他們而言,卻是身旁的零碎小事、生活中的小感動,是甜蜜的家常對話。

  「楊叔叔肯定是不喜歡我了,否則他從西海岸回來那麼久,怎麼都不來看我?」抱著軟綿的白色羽枕,艟艟的背部躺了另一個,將半邊小臉埋了進去。

  「別冤枉他,」爾霄遨淡笑道:「最近我交代他很多事情,讓他連喘氣的機會部沒了。」

  他不似艟艟躺著,只是放鬆身軀地坐靠著,這姿勢讓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艟艟的一舉一動,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可以將她美麗的容顏盡收眼底,

  「唔……好吧!」艟艟半抬起身,略微移開抱枕露出一雙瑩亮的紫眸,很認真也非常稚氣地說:「下次看到他的時候,告訴他艟艟很想念他,教他忙完了要記得來看艟艟喲!」

  「好!」爾霄遨語氣疼愛地保證道。

  「嗯!」艟艟滿意一笑,像只貓似地又窩回原來的姿勢,長睫毛微微掩下,紫瞳的晶亮迎上園中的玫瑰。

  忽地像又想起什麼事似的,艟艟又道:「爹地的忌日又快到了,你要陪我去看他哦!」

  爾霄遨聞言胸口一悸,咬牙扯出僵硬的笑容道:「往年不都是你自個兒去的嗎?今年也依照慣例吧!」

  「不行!」艟艟噘起小嘴,斬釘截鐵地駁回他的婉拒,「過些時候,你就是我丈夫,我爹地不就是你父親了嗎?」

  聽到她最後一句,爾霄遨的臉色頓時鐵青,好諷刺的一句話,他的父親?!有生的三十三個年頭裡,他從來沒想過、也沒奢望過的人物,甚至使他好恨的一個人,搖身一變,竟成了他父親。

  他自嘲地一笑,楚冶旭,讓你如願了!事情到頭來,完全照你鋪的軌道走,有了艟艟這個絕佳籌碼,你贏了!她,我是要定了!

  「為什麼不說話?」艟艟完全坐起身,關心他的沉默,且不解地問道。

  深深地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瞧清楚,但愈看愈是讓自己著迷,爾霄遨死心地笑歎,要恨她,除非他已不再愛她;要他不愛她,除非他的性命不再。

  「沒什麼。」爾霄遨輕鬆地回道,「我只是在想那天會不會有空。放心吧!我會去。」

  沖著他展開如花笑靨,艟艟知道自己在勉強他,但這是她多年的心願,好不容易有了明正言順的理由,她不願錯失。

  得到肯定的回答,艟艟放心地躺下,動了動位置,聞著花香,曬著暖陽,林邊鳥啾不停,搖籃效微地蕩著,慵懶的睡意襲上,她慢慢地陷入,直至完全消失意識,滿足地笑著,輕逸出一句:「嗯!」

  爾霄遨聽到她的聲音,明白自己已做到讓她快樂的地步,也得到她送給他歡心的回應,他很高興,但愉悅之意卻遠不及翻湧而上的疼痛抽搐。

  回憶隨痛楚一波波而來,折磨著他的思維,小男孩的記憶沒有消失,渴望被愛的心仍在,但結果往往卻是落空、是怨恨!

  楚家的垣赫造就艟艟、造就了他,因為楚治旭無法彌補自己的錯,讓他和艟艟有了迥異的命運,他們的相愛,對於楚家是奇跡、是恩賜。

  當初遺囑把艟艟和家族連在一起交給他,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倘若能夠重來,他想他還是會如此決定,尤其在有了艟艟的愛之後。

  眼眸看向艟艟,發現她睡了,仍是一派的天真與不知世事,好像她在天堂,從沒下過凡塵似的,他愛她的幸福,愛她的所有,從她十七歲時,他就不再否認這一點。

  起身到屋裡拿出一張薄毯,另一手脅下挾著一份卷宗和行動電話,爾霄遨走回艟艟的搖籃旁,為地輕覆毯子,然後打開中間白色欄杆的一角,按下其中的粉藍色按鈕,讓一層隔熱的半透明花蕾薄紗自上面的白色支架冉冉放下,把艟艟那邊的搖籃保護得像安穩的睡床,簾帳為她退卻微冷的涼風,也擋住過分的陽光,只放進恰到好處的暖意,半透明的花蕾薄紗遮不住藍天的明亮,在艟艟的小臉上撒下美麗的光暈。

  看一切妥當,爾霄遨走到小涼亭的階口,倚在門側,翻閱卷宗,不時地抬眼望向熟睡的艟艟,見她甜甜地安憩,才又放下心來看卷宗。

  為了要陪艟艟,在時間的調配上他花了很大的工夫,集團裡本已有眾多企業,再加上原本雷納士·波瑟的流通集團也在艟艟出生時正式加入,要掌理法亞並非易事,讓原奉只學建築的他,費了好些精神才完全適應。

  這些年,除了商業貿易,他為了防身與保護艟艟,精練射擊、刀法和空手搏擊,直到一年多前殺了人他才中止,那陣子在他腦中徘徊的血淋淋夢魘,讓他無法再握槍。

  歎了口氣,他撇開雜亂的思緒,撥了通電話給正在中東出差的淺見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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