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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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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服了你。」爾霄遨不再提,他知道自己凡事為她辦得太周全,婚禮只須一聲令下,便隨時可以辦得隆重莊嚴,她根本就毋需費半分心思,也就理所當然地不放在心上。不過誰教這輩子他要定她了,「到院子去,那裡有你想要的東西。」爾霄遨手提大型野餐籃,攬著她的肩走到日光室,推開一扇和院子相通的玻璃門,進入一處自成格局的院子。 那院子說小其實也不小,面積少說有千坪,種植深深淺淺,十數種顏色的玫瑰,經過各家的設計,形成一副夢幻似的景致,品種改良的結果,已過了季節仍見處處花朵盛放。 漆白的花紋欄杆攀著修剪有致的藤蔓,隔絕了外面的視線,再過去便是一片私人森林,不過從園裡只能見到接連的綠色樹梢。這玫瑰園分明是以世外樂園的概念搭建的,用遍野的綠來圍繞萬紫千紅,園中央有小片空地,兩座並肩而建的秋千搖籃,更添幾分世外桃源的氛圍。 艟艟總是得到爾霄遨給她受寵若驚的喜悅,但她仍為每份喜悅而驚喜,就如現在,她睜著紫眸不敢相信眼前的禮物,「遨,你……」 爾霄遨疼愛地笑了,「你說過想將花栽在屋外。」他捧起她的小臉輕吻著。 「可是才幾天……」唇的空隙被爾霄遨逮到,他奪去了她想發出的聲音。 稍微得到滿足後,爾霄遨才鬆開一點擁抱,「沒錯,但辦到了。」 艟艟不由得心生佩服,興奮地拉住他的衣領道:「下次換蘭花好不好?」 聞言爾霄遨心中不禁叫苦,大規模在室外植蘭會累死人哦!但他仍笑道:「好,有機會的話,我會設法的。」 艟艟是個愛花但卻不會惜花的女孩,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造成了爾霄遨什麼樣的難題。走進玫瑰小徑中,恬然地聞著略帶醉人性感的香氣,心滿意足地想著,楚邸只以櫻和楓的美景聞名,櫻的美是優稚的,楓的絕在於它染紅的蕭瑟,兩者皆迥異於玫瑰的嬌與柔。 她伸手想摘朵淺粉的玫瑰,卻被爾霄遨伸手制止,「想在陽光下生活,是必須付出點代價的。」 「我不懂。」艟艟傾首微攏雙眉,回看他,眸中盡是不解的疑惑。 爾霄遨笑歎道:「貴婦們只用溫室裡的玫瑰裝扮自己,不是沒有道理的,溫室可以提供花朵最妥善的需要,也使害蟲不易寄生,所以不需大量用藥,但室外的玫瑰卻必須面對最自然,卻也最有危機的環境,為了維持它們最美的面貌,已讓藥把它們染毒了。」 「那……」艟艟不知所措地欲言又止,原本甜笑的小臉突然顯得沮喪與懊悔。 「不是你的錯。」爾霄遨看穿她的心思,溫柔地安撫道:「那是它們的命運,況且已被污染的花朵,不可能再被移植回去,這樣才不會破壞溫室裡潔淨的氣息。」 對上爾霄遨深情凝視的黑眸,艟艟不知該為自己慶倖抑或悲哀。在人生的海洋上,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一葉小舟,但她卻像乘上一艘載她乘風破浪,卻不會沉淪的豪華輪船,在他的羽翼下,她永遠不必面對突來的暴風雨,可以永遠地窩在她的溫室裡,或許這就是她的命運,屬於她的幸福吧!是幸福吧!她認命地想。 「怎麼了?」爾霄遨擔心她突來的沉默。 「沒事。」她綻開一抹天真的笑顏,難以言喻的美麗讓身旁的花兒都相形失色,她跑回入口,使力提起爾霄遨剛剛撇下的籃子。 看著嬌小身軀搖晃地負荷著大籃子,活像一隻還不會走路的小鴨,又跛又拐,滑稽得讓爾霄遨想笑,但他裝作抿嘴似地忍住,一手接過艟艟手上的大提籃,輕而易舉地走到前頭的小空地,拐了個彎進入一座用玻璃和花崗岩合砌的小涼亭,當然,另一隻手臂不忘攬住艟艟同行。 「剛才怎麼沒注意到?」艟艟質疑自己的視力,因為她居然會忽略了那麼明顯的建築。 「這是設計師故意製造的盲點,牆是透明的玻璃,屋頂也爬滿了綠藤,容易和四周的設計融合,因為它靠邊緣,所以更不容易被發現。」爾霄遨說著拉過艟艟,讓她坐在足夠兩人臥躺的長型絨緞靠椅上,將籃子放在一旁的矮幾,掀開蓋子。 艟艟呵呵一笑,擁緊堆積在後背的抱枕之一,舒適地躺了下去,像埋在一堆白色雲朵間,露出小臉淘氣地笑道:「最大的用處是可以睡懶覺。」 「不行。」爾霄遨將她從雲枕間挖起,在她手中塞了份三明治,「先填肚子。」 艟艟依言咬了一口,像個嬰兒似地啜飲著爾霄遨手上的鮮橙汁,潤喉後又咬了一口,然後把剩下的一半遞給爾霄遨,笑眯眯地說道:「填肚子。」 爾霄遨含笑一嘴接下,又拿起別的東西喂她,一頓涼亭午餐就這麼吃吃喂喂,不知不覺也消耗了大半食物,直到他們玩膩了餵食遊戲。 躺在爾霄遨的胸膛上,艟艟的心思卻打繞在前幾天看到的照片上,她一直沒有忘懷那張恨絕天下一切的表情,也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時時刻刻伴她身畔,輕笑軟語的爾霄遨。不過,她很明白他的改變是因為她,無論他恨的是誰,總歸不是她,那就夠了。 「遨,你會樂意當個父親嗎?」艟艟斜仰著頭,盯著正把玩她髮絲的爾霄遨。 爾霄遨輕輕一笑,「為什麼你一到這裡,就滿口孩子經?」 「哪有!」艟艟嬌聲駁道:「是或不是?回答人家就好了嘛!」 「好。」爾霄遨投降,「我的女暴君,是——如果孩子的母親是你的話。」 「這還差不多。」小手橫過他的胸前,使力地緊緊抱住他,艟艟粉嫩的小嘴上漾著甜甜的笑意。 爾霄遨無奈地笑了,「雖是如此,但請你先忙忙你的枕邊人好嗎?他覺得他自己被冷落了。」 「活該!」艟艟壓下心中歡愉的喜意,故意地調侃著他。 「什麼?!」雖明知她在捉弄,但爾霄遨卻不揭破,翻身俯看著她,臉龐畢露含著笑意的威脅。 「本來就是,活該、活該、活該!」艟艟被逗得咯咯笑,硬是連說了好幾遍。 「好呀!」爾霄遨像是接下戰帖似地採取行動,伸手直搔她癢處,「說,活不活該?」 「不要。」艟艟笑著躲他,左右閃著,下半身卻無法從他雙腿的鉗制下逃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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