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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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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太、討、厭、了! 鳳箏挺起腰杆,正想潑辣地回罵他幾句;誰知王遠慮卻看穿她心思,索性不多做糾纏,信步向她走來,右手和右眉同時揚得高高的,神情瞧來好不得意。 「別過來!」見他逐漸走近,鳳箏登時緊張了起來,步伐悄悄向後挪移,什麼女王氣場全不見了。 「嗯哼。」王遠慮筆直前行,沒有停下腳步。鳳箏一路後退,直至後背抵到牆沿。 可惡!別再過來了! 好好好,她承認,她怕他,她真的怕他,她手心都冒汗了。 砰!王遠慮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撐在她頰側牆面上,仗著身高差距由上往下俯瞰她,眼神飽富興味。 「我已經說,叫你別過來了。」鳳箏仰高下顎,恨恨地瞪著他,腳步卻不爭氣地往沒被王遠慮手臂檔住的那一側挪動。 咚!王遠慮的左手瞬間搭上另一邊的牆,牢牢鎖住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怎樣?」鳳箏口吻忿忿,她被他困在兩臂之間,而且距離還這麼近,近到她能清楚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還能清晰看見他深幽長眸上撮動的漂亮眼睫。 他長得英俊,她知道,可她現在才沒空管他是圓是扁。 她目光不自覺地往他的雙手處飄移,唯恐她輕舉妄動的眼神輕易透露出她的顧忌與驚懼。 「想怎樣?」王遠慮笑了。他笑起來時,右頰現出酒窩,在他平時看來很具威嚴的領導人臉龐上增添了些許孩子氣。 「我表達得還不夠清楚嗎?鳳家五姑娘,跟我走,立刻。」 「哼。」不論是言語或是動作,他都表示得很清楚,她只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走就走,誰怕你啊?八寶,去開車。」鳳箏心不甘情不願地瞪著王遠慮,可恨地發現他唇邊揚起一抹勝利刺眼的笑花。 誰怕他?那還用說,不就是她嗎? 不過算了,走一趟又怎樣?她可是大名鼎鼎的鳳五,她才不相信區區一隻鬼和王遠慮能奈她何! 他們走著瞧! *** 究竟是怎樣的孽障,她/他才會跟這個奸商/神棍,坐在同一部車上呢? 今早,王遠慮是由司機開車載他到鳳箏住所,照理來說,他原車前往臺北天空塔的工程預定地即可。 可他為了防止鳳箏中途變卦,也擔心讓八寶開車,不知會將車開到哪裡去,所以堅持搭鳳箏的車同行,還堅持要親自坐在駕駛座上。 哼,他一定是怕她偷跑,小人之心。 鳳箏坐在後座,面色不善,內心對王遠慮腹誹連連;而八寶為了保護鳳箏,犧牲小我,自願坐在副駕駛座,還小心翼翼地盯著王遠慮,唯恐他觸碰到鳳箏。 可對王遠慮而言,鳳箏與八寶這對主從才是真正的小人之心。他在開車耶,有哪個駕駛人會特地回身去碰後座乘客?八寶也防他防得太明顯。 不對,他們不只是小人之心,說他們是神經病也不為過吧? 仔細想想,鳳箏這人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怪透了,不論是住在古味極濃的老屋宅,或是總愛穿旗袍的打扮,以及說碰到他就會看到鬼的舉止,還有…… 王遠慮趁著停紅燈的空檔,盯著後視鏡中不停拿著圓扇扇風的鳳箏,再偏眸瞄了一眼車內溫度,越瞧她越詭異。 二十三度,是很熱嗎? 「你既然這麼怕熱,為什麼老愛穿旗袍?老拿扇子扇風,手不酸嗎?」旗袍雖是無袖,但那個將脖子包覆得緊緊的立領看來分明很不透風。王遠慮納悶。 「我才想問你,這麼熱的天,你穿三件式西裝是有病嗎?」鳳箏答得飛快,看都不看王遠慮一眼,完全沒給他好臉色。 「你現在是仗著你坐在後座,我又在開車,摸不到你,所以才這麼囂張的吧?沒關係,你繼續拿喬,請便。」王遠慮沒被她激怒,反而興味十足地瞧了後視鏡一眼,涼淡看好戲的口吻聽來反而更令人生氣。 「誰拿喬了?分明就是你先來找我吵架的。」她發誓,她有一天一定要將王遠慮大卸八塊!鳳箏將額前劉海吹開,真是快被王遠慮徹底惹毛。 對啦對啦!她就是怕他,所以才不願坐副駕駛座的,怎樣?! 「再說,你既然看我這麼不順眼,何必要找我來?我又不保證能解決你的問題。」眼不見為淨,他幹麼親自來逮她? 「死馬當活馬醫,再拖下去,天空塔就開不了工了。」號誌燈變換了燈號,王遠慮言簡意賅地回答,在後視鏡中和她對望一眼,轉動方向盤,繼續前行。 「開不了工就別開啊,你幹麼這麼堅持?不就少賺幾個錢嗎?不對,你早就不缺錢……我知道了,你是怕丟臉對不對?」臺北天空塔的新聞那麼多,廣告那麼大,鳳箏恍然大悟。 「你才怕丟臉。」井底之蛙,王遠慮橫她一眼,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我哪裡怕丟臉?我臉皮最厚了。」鳳箏繼續搨風,回答得不痛不癢,完全沒留意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八寶偷偷竊笑了起來。 雖然這麼說對五姑娘有點抱歉,但他真心覺得五姑娘和王先生的互動很好笑啊,好像兩個小孩在吵架。 「跟臉皮厚薄沒有關係,我有我的企業責任,臺北天空塔會帶來很多周邊效益。」王遠慮心慈地為井底之蛙解釋。 周邊效益?還不就是為了錢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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