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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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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天仰夾住話筒打呵欠。怪了,剛才怎麼都睡不著,一聽到他老爸的聲音睡意就來,比什麼催眠曲都好用。 「好了!」新父終於慈心大發。「找他不再多說,總之阿南那裡你得多花點心思,別吃定了他脾氣好。」 「我知道了。」靳天仰應道。 「還有,我們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該怎麼做你自個兒很清楚,以你的個性應該是不會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吧?」 靳天仰翻白眼歎氣。 「我不會耍賴的,老爸。」他說。 「那最好。」昧地一聲話筒裡傳來切話聲,靳天仰也切斷電話並將之放回桌上。 *** 結果靳天仰終究沒有睡覺,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僅一根按著一根,直到天亮。 他的頭有些疼,但仍準時在七點鐘下床梳洗,俐落地換上襯衫和西裝褲,拿起車鑰匙準備出門。今天他得上阿南那兒晃晃,不過在這之前他會先走一趟花居,把蕭沐嵐的事徹底做個解決,他不想再經歷另一個無眠的夜晚。 靳天仰的車停在馬路對面,從車裡他可以看見花居裡蕭沐嵐在整理花卉,不時遼轉過頭和那個乘輪椅的俊秀男子說說笑笑,看得他臉一沉、眉一昂,胸中升起濃濃的不悅。 向來待人淡漠的蕭沐嵐也能笑得這般真心,這個不良於行的男子想來定與她交情匪淺,他知道她為了錢甘心為人情婦嗎?抑或她根本就是為了他才會有這麼荒謬的念頭? 一想起自己對她稱不上絲毫瞭解,靳天仰惱怒地攏緊雙眉。別理會她吧!地想,既然他們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他又何必為了她的問題徹夜思索,苦惱地無法入眠?就讓她去拜託別人為她找情夫吧!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靳天仰發動車子,兩秒鐘後又轉動鑰匙熄了火,他睡打方向盤,氣自己沒有魄力、沒有決心。他終究還是做不到,如果知道她跟某個阿貓阿狗在床上翻雲覆雨,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掌乃砍了那個傢伙,他一定會。 這又算什麼?按著他間自己。這麼強烈的佔有欲,分明是把她當成私人的所有物了,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對什麼東西有過這樣的情感,如果這種感覺不是愛,那麼又會是什麼? 靳天仰不敢再想下去,害怕結果正是他所想像的,於是他又朝花居看了看,拿起行動電話撥了寫在招牌上的號碼,他將電話貼向耳際,雙眼直視著馬路對面。 他看見蕭沐嵐擱下黃色的玫瑰花,將右手食指放入嘴裡,邊跑向桌旁拿起話筒,然後她的聲音就透過行動電話傳到他其中。 「花居,你好。」 「是我,靳天仰。」他說,眼睛仍鎖定花店裡那著牛仔褲的小小身影。「我就在外頭,你出來一下好嗎?」 他看見她轉過身子朝外看。 「你在哪裡?」 「馬路對面。」他道。 「好,你等一等,我馬上就來。」 「別急,過馬路時小心車子。」 他切斷電話,看著她和乘輪椅的男子說了幾句話,然後走出花居朝他而來。 「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蕭沐嵐調整略顯急促的呼吸,頗為詫異地問。 「還會有什麼事?」靳天仰看了她一眼,開了車門示意她坐進來。 蕭沐嵐度眉,按著搖了搖頭。 「要上哪兒去?現在是上班時間,我不能離開。」 「我們哪兒也不去,要你上車只是方便談話,還是你要我下車和你談?」靳天仰盯著她瞧,蕭沐嵐則在猶疑了半晌後上了車。 「其貫你可以到店裡來。」她說。 「我以為我們要談的事不宜讓其它人知道,尤其是「他J。」靳天仰扯扯嘴角,把視線又投向花居。 「你指的是青風嗎?」蕭沐嵐尋著他的視線找到答案,轉過身子來問道:「你要和我談什麼?」 「自然是你拜託我那件事,為你找個多金的「情夫J,記得嗎?這種事你不會想讓那個叫青風的知道吧?」靳天仰酸酸地說。 蕭沐嵐沒料到他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愣了愣才點頭道: 「這件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靳天仰對著她瞧,半晌後開口. 「你沒有改變主意?真要做這麼荒謬的事?想一想,這事要讓「他」知道了會怎麼樣?」他指著花居間。 「他不會知道的,只要你不說。」 「我不會說,但紙包不住火,世上根本沒有永遠的秘密。」 「你已經替我找到人選了嗎?」蕭沐嵐不答反問。 「我要知道你有沒有可能改變心意。」靳天仰抓著她的肩。「我可以幫你,該死!不管你需要多少錢,要那些錢做什麼,我一概都不問,這樣可以了吧?拜託你別這麼固執,難道你情願作踐自己也不肯接受人家的好意?」 蕭沐嵐疑惑地看著他。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別問我這個,只要告訴我你究竟接不接受?」 蕭沐嵐搖頭。 「謝謝你,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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