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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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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不能行行好,發揮你僅有的一點愛心,提起行李快回家去,讓我好好休息養病?」 「你呢?真的不回家?兩天半的假期耶!」 「在這兒睡個兩天半或許能治好我的感冒。」 「那就隨你了。」古湘凝提起簡便的行李。「睡歸睡!可別忘了醒過來哦!對了,要不要我通知沈靖瀾,說你病了,還挺嚴重的,讓他為你擔心擔心,可以增進感情。」 「快滾吧你!」 「滾什麼?我又不是球。」古湘凝提著行李朝外頭走去。「我會打電話來。」她扔下這麼一句話離開了。 忽然間安靜了下來,趴在床上的陶然也緩緩地進入睡夢中,她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幾個小時,醒來時室內已是一片漆黑。 雖然是睡了一覺,陶然發覺她喉嚨痛鼻塞等等的症狀一點也沒有減輕!反而頭重得不得了,四肢不靈活,腦袋也不清楚,真是夠難受的了。 打開電燈看了看表,已經是七點三十六分,該是用餐的時間了。雖然並不覺得餓,陶然在床上呆坐了幾分鐘後還是決定到外頭去吃點東西,畢竟要對抗頑劣的流行性感冒,體力也很重要,當然她也會順道到藥局買些感冒藥來試試,非得在兩天半假期結束後,讓那幾個沒良心的室友瞧瞧生龍活虎的她。 於是陶然穿上外衣打算出門,就在這時候接到沈靖瀾打來的電話。 「大家都出去了嗎?整個下午都沒有人接電話。」 「嗯,室友都回家去了。」陶然回答。 「你感冒了嗎?聲音很奇怪。」 沈靖瀾關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陶然心頭暖暖的,但也有種寂寞的鼻酸感覺。 「我不太舒服,所以沒有回家。」她說。 「我馬上過去找你,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只是小感冒而已。」 「不吃藥也不行啊!」 「我已經買了感冒藥了。」陶然扯著謊。 「真的不要緊嗎?」沈靖瀾依然擔心。「還是見個面吧!讓我看看你。」 「不好啦!」陶然立刻就說。「人家現在眼睛鼻子都紅通通的。」 「那又怎麼樣呢?」 「醜死了!我哪有臉見你?」 「你——」沈靖瀾哭笑不得,歎息一聲道:「難不成你在感冒痊癒前都不見我?」 「至少在外表恢復原狀前不準備見你。」 「喂!」 「我打算用盡偏方在這兩天內治好感冒,你等著瞧吧!」 「但是你室友們都不在,你一個人——我看你乾脆到我家裡,我可以——」 「不行,不行!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現在沒臉見你。」除非他那張臉能變得「普通尋常」些。「好了,我應該讓喉嚨好好休息,改天再聊吧!拜拜!」 陶然不等沈靖瀾回笞就掛斷電話,看看表發覺時針已經指在八的位署,忙沖出寢室到校外買東西去了。 結果陶然既沒有吃東西也沒有買藥。 她才出校門口就讓人給捂住了嘴拉往一旁,原本她還以為是沈靖瀾故意和她開玩笑,直到一塊布蒙上她的眼睛,另一塊布塞進她的嘴裡,然後硬被帶上了車,陶然才驚覺到事情不對勁。 這個——這個難道就是報紙社會版經常看見的綁票事件? 她被綁架了嗎?陶然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她又不是什麼富商的女兒,她老爸不過是經營一家擁有十幾位員工的小公司,在經濟或任何方面都談不上什麼知名度,一家人的生活就算比小康好些,但絕對稱不上富裕,綁匪若是為了贖金鋌而走險,找上她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胡思亂想了一大堆,陶然發覺自己的手在發抖,如果不是嘴被塞住手被綁住,她一定會發出可怕的尖叫並且拼命掙扎。 然而既然情況已經是如此,陶然也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雖然她的手冰冷且抖個不停,但她試著靜下來聆聽周遭的聲音,希望能知道抓她的是誰,還有他們為什麼抓她。 「這娃兒不錯哦!既不哭也不鬧的。」 她旁邊的人這麼說。 「搞不好早已經嚇昏了。」 這聲音則從駕駛座傳來。 笑聲仍分別由駕駛座及她身旁傳來,所以陶然猜測綁架她的大概有兩個人,而繼續聽著他們的對話,始終不間第三者的聲音介入,陶然愈來愈肯定與她同車的就只有這兩名男子。 但她也察覺了這兩人非常謹慎,他們對綁架她這件事絕口不提,一路上儘管時有談話,但從不曾喊過彼此的名字。對於這點陶然可以說是心存感謝,聽說不知道綁匪的長相和名字,被撕票的可能性便會相對地降低。 陶然更加專注於周遭的動靜,她注意到車子行駛的路線和往常不同,雖然眼睛被蒙住了什麼也看不到,她卻能感覺到車子並非朝山下駛去,相反地有往山上爬坡的吃力味道。 陶然的心往下沉,畢竟對她而言,下了山進入市區的話,她能留下線索或獲救的機會都比較多,反過來若是再往上進入深山,那可就真是孤立無援九死一生了。 手可以動的話真想推推眼鏡,但一想起眼鏡在被蒙上眼睛時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陶然真有放聲大哭的衝動;就算死也要戴著眼鏡死,她真想對那兩個混蛋這麼喊。 下午和湘凝一道搭車回家去就好了,現在也不會落得這麼淒慘,如果不是這來的太不是時候的流行性感冒,她此時正在家中和老媽坐在沙發上,邊吃零嘴邊看無聊的綜藝節目。 這下子可好——她還沒有機會盡為人子女的孝道就要死了,而且托這連續假日的福,也許要到星期二才會有人發現她失蹤了,到時候她會是什麼樣子?一具沒有戴眼鏡的死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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