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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在進房間之前我就有告訴你。」昂不滿的咕噥,「而且我的廚房很乾淨呀。」

  「對對對。」凜忍住滿腹笑意說道:「那是因為你從沒用過。」

  「舞舞,星期天有事嗎?」在亂哄哄的放學時間,一個新認識的朋友站在封舞舞的桌前,笑嘻嘻的問道。

  「有呀。我跟蘋憶要去找人。」封舞舞美麗的小臉輕揚,甜美的笑容映了一室的春意,眼前的同學歎了口氣,想找她去聯誼,可惜每個星期她都要去找人。

  柳蘋憶是封舞舞從小的青梅竹馬,雖然封舞舞曾經抱怨過,希望自己從小的玩伴是一個又帥又充滿魅力的男孩子,但是溫柔又體貼的柳蘋憶總是微微笑著,不生氣也不反駁,聽著封舞舞少女漫畫式的幻想。

  來日本快一個月了,封舞舞只要一有空閒便與柳蘋憶一起到昂喜歡的下北澤或是新宿閒逛。可惜的是不知道是昂太忙還是沒有緣分,她還是沒有遇上昂。

  封舞舞不禁有點氣餒的歎息,收拾了課本和一些文具,跟等在一旁的柳蘋憶一同離去了。

  「舞舞,我昨天在雜誌上看到一件白色連身裙,我們等一下去買好不好。」柳蘋憶扯扯她的衣角,笑笑的說。

  「好,順便去吃晚餐,我餓的可以吞下一頭牛。」封舞舞吐吐舌頭說道。

  「下北澤,那家店在下北澤那兒。」柳蘋憶翻開雜誌,指著一家店說道。

  「喔,是賣一些二手衣的店,我聽說價格很便宜而且料子都不錯。」封舞舞邊走上電車邊告訴柳蘋憶。

  電車上空空蕩蕩的,現在並不是下班的尖峰時段,所以她倆人開心的找到位置,封舞舞不禁笑道:「今天的運氣還真不錯。」

  然後她看著窗外,一棟棟建築飛身而過,花呀草呀樹呀像在跳舞一樣往後退去,想到小時後自己的笨哥哥有一次在行駛的車上打開了門,只為了要確定是車正在往前走。

  記得當爸爸氣急敗壞的詢問他時,封嘉璐還一臉無辜的說:「我在想是不是那些樹在往後跑。」

  而就是這一件事,在封舞舞年幼的心靈中確定哥哥是一個大笨蛋。

  下了電車,因為是上班上課的時間,人群稀稀疏疏的,卻更顯的這個城市平時的冷酷以及擁擠。

  擁擠的大樓,猙獰地向天空張牙舞爪的炫耀,冷漠的人群,匆忙的往這一棟棟大樓奔去,可是封舞舞還是覺得這城市可愛的緊,是不是因為心上人在這個醜陋的水泥叢中,所以在少女的眼中依然覺得它比任何漂亮地方,都更加的漂亮耀眼。

  走進了二手衣店,狹隘的小空間卻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封舞舞也順手拿了一件白襯衫試穿,邊照鏡子邊等柳蘋憶出來。

  「午安,老闆。」熟悉而且好聽的嗓音傳來,封舞舞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動跳動起來,轟隆轟隆的巨響在耳邊鼓噪著,變成一種安定卻又煩躁的鼓聲,一聲又一聲猛狀著她的心扉。

  她看到他了,從鏡子的反射她看到昂了,雖然帶著帽子跟墨鏡,她看到昂就在她的身後,拿著一杯飲料,笑嘻嘻的昂。

  於是她猛然一轉身,在這樣狹隘的二手衣店,她狠狠的撞倒了他手中的那一杯飲料,一時間,咖啡濃郁的香味散在夏末的空氣中,地板上,和封舞舞像初春第一片落雪般純白的襯衫上。

  「對不起。」昂連忙抽起面紙給封舞舞。

  「不……是我撞到你,對不起。」封舞舞用著不太流利的日文道歉。

  「怎麼了?」柳蘋憶換好洋裝,打開試衣間的門,看到了昂,看到了封舞舞。

  「不要驚訝,你告訴他我不是日本人,所以日文不好,然後說我很抱歉。」封舞舞用中文快速說道:「裝作一點都不認識他。」

  柳蘋憶點點頭,微笑用純正的日文對昂說道:「我朋友剛來日本,所以不太會說日文,她說很抱歉。」

  「不,該道歉的是我。」昂連忙搖手,看著眼前被自己潑濕的女孩。直覺得她像是剛出水的芙蓉一般的美麗,店內昏暗的光線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可是漂亮的大眼睛,正亮晶晶的噙著笑意。

  「好香的咖啡,是法式牛奶咖啡。」封舞舞靠近昂說道:「我最喜歡法式牛奶上面灑巧克力粉。」

  「我也是。」昂也笑了,她身上帶著一股幽香,甜膩膩的,雖然參雜了咖啡味,卻一樣香甜誘人。

  「不過我來日本,沒有喝到很好喝的法式牛奶咖啡。」封舞舞歎了一口氣,扭著小指,絕美的容顏有一絲絲失望。

  「我請你喝好嗎?」昂笑道:指指封舞舞的上衣說:「算是賠禮。」

  於是封舞舞又轉進了試衣間,褪下了白襯衫,雙指微微發顫,遇上他了,遇上他了,而且他喜歡她,她感覺的到。

  她不禁蹲下了身,因為一時間天旋地轉,她的身子也輕輕的發著抖,柳眉緊蹙,看似又是快樂又是害怕。

  本來,愛情這種東西,的確是讓人又愛又怕。

  「你是從臺灣來的。」昂調好自己的帽子然後說:「我以前有去過臺灣,好熱。」

  「嗯,是有點熱。你是去觀光的嗎?」封舞舞微笑的問他,用著不流利的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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