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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皇上,喝口水。」太監又是一陣緊張。

  「有一天,朕會被你氣死!」

  「是你要我來的。」言下之意,是自己找死。

  皇上深吸一口氣,忍住不動氣,「朕聽說——你帶了女人回來?」

  「誰說的?」馮行琰寒著臉。

  「你帶她來給朕看看。」

  「做什麼?」

  「一個臨死的父親想看看兒子的女人還要理由?」皇上拉高聲音。

  「你說話中氣十足,再等等吧。」

  「你一定要朕死給你看才甘心嗎?」

  又以死相逼!馮邢琰心情不爽快,非得賺些銀兩彌補。「她不隨便給人看。」

  「一萬兩是吧?」皇上早就探聽清楚。

  「只看一萬兩,說話十萬兩。」他隨心情漫天要價。

  「朕倒要看看是什麼尊貴的女子值這麼多銀兩!」

  馮邢琰眯眼警告:「不許嚇著了她。」

  「哼,嚇跑了,大不了賠你一個。」

  「你賠不起。」

  皇上不服氣問:「多少?五十萬兩?!一百萬兩?」

  馮邢琰斜睨一臉不服氣的皇上,緩緩說了兩個字「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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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邢瑛回府,找不到司馬蒹葭,就知道又是珠寶背著她亂跑。

  個性篤實孩子氣的珠寶成了司馬蒹葭的腿。

  珠寶長得高大,力大無窮,她看司馬蒹葭腿雙未愈,無法自由走動,就叫司馬蒹葭伏在她背上,帶著她在毛子裡到處逛。

  馮邢琰擔心司馬蒹葭悶,就由著珠寶亂來,想說這樣對她也好,白天玩得累些,晚上就會早點休息。

  可,今日他有東西給她看,就耐不住心怪起珠寶了。等了半盞茶工夫,正要叫人去找,就聽到珠寶的大嗓門。

  他等不及她們進來,自己先迎出去——「你們跑到哪裡去了?」

  「主子,你回來了。」珠寶一貫傻笑,沒回答問題。

  馮邢琰拿珠寶沒辦法,自她背上接下司馬蒹葭。

  「珠寶帶我去東市買布。」司馬蒹葭笑臉盈盈地伸手讓他抱過。

  他心急地往屋裡走。「什麼布?家裡沒有?」

  司馬蒹葭停頓一下才說:「我想幫迦陵頻迦做件衣服。」

  「迦陵頻迦?」他揚高眉毛。

  「是你送我的金絲犬。」司馬蒹葭眉眼俱笑,「我決定把它取名為迦陵頻迦。」

  「你盡取些怪名。」馮邢琰有些眼紅她提起狗兒時的熱絡表情。

  「迦陵頻迦是個好名。」司馬蒹葭不服地嘟嘴說:「佛經理頭報佳音的妙音鳥梵語就叫迦陵頻迦。」

  她認真的表情讓他失笑。「好,隨你怎麼叫都行。你要給它做衣服,怎麼不叫人給你拿塊布?」

  「太多,小姐不會選。」珠寶插嘴說。

  馮邢琰疑問挑眉,司馬蒹葭不好意思地解釋:「我拜託珠寶幫我要布去。結果來了一堆人,她們拿著幾十匹各式絲綢錦緞……還有很多我說不出名字的布料讓我挑選。」她困擾皺眉,「我只是要給迦陵頻迦做衣服,那些布料太貴重了。」

  說到布料,馮邢琰打量司馬蒹葭身上的穿著,「你應該替自己挑一些布料做衣服。」

  「那些布料對我而言太貴重了。」司馬蒹葭搖頭。

  她值得更好的。馮邢琰心裡暗自記住替她裁衣這事,不忘叮嚀說:「下次要出門,先跟我說一聲;找個空我帶你逛西市去,那裡胡商多,稀奇古怪的什麼都有。」

  「我去過,我爹帶我去過,還到胡人酒肆去坐了一下,我還記得有個胡姬彈琴跳舞。」

  「你看過胡旋舞?」司馬蒹葭搖頭,馮邢琰說:「你一定會喜歡的。」

  轉回正題,馮邢琰故作神秘:「還有樣東西,我想你一定也會喜歡。」

  「什麼?」

  「看了就知道。」

  司馬蒹葭坐著,期待地看著馮邢琰打開木箱——司馬蒹葭驚奇地睜大眼,看著不同於以往她所見過的彩陶俑——色彩鮮豔、釉光晶亮,上釉方式瀟灑寫意。

  馮邢琰說:「這叫三彩陶,你喜歡吧?」

  「嗯!」司馬蒹葭興奮地點頭。

  馮邢琰神采飛揚,神秘地拿出另一個木盒。「這也是給你的,打開看看。」

  司馬蒹葭發出一聲意外的驚呼,欣喜洋溢臉上——是一隻活靈活現的三彩金絲犬!

  司馬蒹葭感動地看著他,半開心半埋怨:「你會害我今晚興奮得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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