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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我已經得到報酬了。」馮邢琰看著她,笑了。

  當她醒來時,他已經得到了最佳的報酬,勝過千兩、萬兩黃金的無價報酬。

  馮邢琰的宅院,位於長安中心地區,皇城正前方的光祿坊,左右附近都是王爺、將軍的府邸。

  他抱著司馬蒹葭一下馬車,就看到一排礙眼的人,全是附近的皇親國戚。

  司馬蒹葭覺得他們個個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疑惑地看著馮邢琰,問:「他們是——」

  「他們都是來還債的。」馮邢琰擰眉,毫不留情地說。

  一陣尷尬的乾咳聲,其中一人說:「聽說你帶了女人回來,我們特地來看看——」

  「馮總管,跟他們一人收一萬兩。」

  抽氣聲四起,「還以為你轉性了,不愛銀兩愛女人了,想不到還是開口閉口就是錢。」

  「你們再不走,再收一萬兩。」

  瞬間,人走了一大半,剩下兩個人,一位是太子,一位是楚王。

  「別瞪我,我付錢。」楚王嘻皮笑臉,當真拿出一萬兩銀票。

  「你別急。」馮邢琰橫他一眼。「沖著你寫的那封病情危急家書,我會好好優待你的。」

  漢王表情僵凝,呃……呃了半天,向老大求助太子微笑。

  「四弟只是——」

  「別替他求情。」馮邢琰制止,「你們先等會兒,我馬上來。」

  聽得一頭霧水的司馬蒹葭沒機會弄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就被馮邢琰帶走——「你做的生意很大?」她好奇問。

  「還好。」

  「嗯?怎麼那麼多人欠你債?」

  「他們愛亂花錢。」

  「喔。」司馬蒹葭的注意力被眼前的樓閣吸引——馮邢琰抱著她跨進自成一格的庭院說:「以後你就住這兒。」

  「主子!」體型壯碩、塌鼻潤嘴黑膚的女昆侖奴,領著兩名女僕迎出來。

  「這是珠寶。」

  「金寶、銀寶的妹妹。」司馬蒹葭笑著猜測。

  馮邢琰被她愉快的表情感染,微笑說:「沒錯。」

  「小姐。」珠寶大動作的欠身問安,指著背後的女僕說:「她們一個叫珍珠,一個叫瑪瑙。」

  司馬蒹葭抿嘴,眼帶調侃地打趣馮邢琰:「怎麼你家的人都是金銀珠寶的?」

  「小姐不知道嗎?」珠寶寶裡寶氣地問,「我們家主子最愛的是錢。」

  「哦?」她狐疑地看向馮邢琰。

  馮邢琰尷尬地咳了一聲,繃緊的臉似乎紅了,他斥喝珠寶:「你服侍好小姐就好,沒事別多嘴!」

  「好!」珠寶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被斥責了,滿臉笑容,惹得司馬蒹葭不由笑出聲。

  馮邢琰看她開心,心裡頭一陣舒爽。

  「喔,對嘍,主子送給小姐的狗!」珠寶大力拍擊自己的額頭,像驅趕鴨子似地張開兩手,指使珍珠、瑪瑙說,「去去去!去把小狗牽過來。」

  司馬蒹葭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珍珠、瑪瑙抱來一隻剛滿月的、不到巴掌大的黑毛金絲犬,小小頭顱上結著紅色絲線。

  司馬蒹葭突然落下淚,珠寶發現了大叫一聲:「哎喲!小姐不喜歡,主子笨,送錯禮物了!」

  「你閉嘴!」馮邢琰惱火自己錯估情形,以為送她金絲犬能彌補失去呼嗤呼嗤的痛苦。

  「不是。」司馬蒹葭抹去淚痕,主動抱過小狗仔說:「我沒不喜歡,只是太開心了。」

  她噙淚的細眸瞅著地,一切盡在不言中。

  丹藥的氣味彌漫整個皇宮內苑——「咳、咳、咳!」

  躺在龍床上的老人彎身痛苦地咳著,太監緊張地拍打背部順氣。

  老人止住了咳,蒼老臉上出現狂喜的表情,伸出顫抖的手說:「快,拿出來給朕看看!」

  「皇上,您別激動!」太監扶住老人顫抖的身軀。

  馮邢琰皺眉取出掛軸,打開,讓躺在床上的皇上能看清楚掛軸上的字。

  皇上兩眼瞪直,出神地望著掛軸上夢寐以求的真跡,喃喃道:「終於到朕手上了,終於到朕手上了。」

  皇上示意太監將書法掛軸掛在正對龍床的壁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掛軸說:「你要朕賞你什麼都行。」

  沒聽到回復,皇上移回視線。

  因為這幅書法,讓他遇上了她,就半價優待吧——「五十萬兩。」

  「好,」皇上收口,不滿地說:「你這是想搬空朕的國庫。」

  「不給?那東西我帶走——」

  「好,朕付你五十萬兩。」皇上無奈噴氣,「你得幫朕記住這件事,朕要將這幅字帶走,你得盯牢他們朕死後,要這幅字陪葬。」

  「你別再吃那些丹藥,身體自然會康健起來。」馮行琰沒好氣地說。

  皇上瞪眼!「你不懂,朕的身體就是靠這些丹藥才能撐到現在。」

  「哼!」馮邢琰老實不客氣地表達他的看法。

  「你這是什麼態度?朕就算不是一國之君,好歹也是你父親。」

  「我可不姓李。」

  「好!」皇上氣憤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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